日本古都旅行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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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鉴真东渡之兴,始于东大寺


同隋唐时代在各地兴建寺院一样,为求国泰民安,日本在若草山麓建起金钟寺。经历了藤原广嗣之乱以后,国分寺建立之诏发布,令各国建立寺院,并将金钟寺定为大和国的国分寺。大和,即为奈良之古称。因其位于首都平城京以东,因此被称做东大寺,又称大华严寺。东大寺为天皇主持修建,由地区的官府监管,这样一来东大寺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全国68所国分寺的总寺院。


武则天在洛阳紫微城造大佛铜像,在龙门奉先寺雕刻卢舍那大佛石像。此消息传至日本之后,各地纷纷效仿,圣武天皇也发愿“朕亦奉造”。建造大佛是一项艰难的工程,劳师动众,耗时耗力,前后若干年方得以铸成。公元752年,印度出身的僧人菩提仙那主持了大佛复明仪式。文武百官参列,万名僧侣斋会,朝拜大佛殿金堂所供奉的日本第一大佛。据称这是仅次于中国扎实伦布寺的“未来佛”,为世界第二大铜佛造像。


正是这一年,第十一次遣唐使抵达长安,大使为藤原清河。此时,曾作为第八次遣唐使成员的阿倍仲麻吕,已入唐三十七年。作为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思念故土之情倍增,阿倍仲麻吕则被唐玄宗任命为唐朝回聘日本使节获准归国。


此前,僧人荣睿、普照抵达长安之后,历经十年方在扬州大明寺寻得鉴真大师,并说动他前往日本弘法。于是,在藤原清河和阿倍仲麻吕回国之前,他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前往扬州延光寺邀请鉴真和尚东渡。大唐至东瀛,沧海淼漫,百无一至,船毁人亡是常有的事。唐朝对私自出入国境限制又是非常严格,没有朝廷同意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比如在「西游记」中,玄奘大师手持大唐批准的通关文碟方能西游取得真经。


在此之前,鉴真和尚已有五次东渡,均没有成功。他的伙伴们死的死,散的散,就连他本人的双眼也逐渐看不清了。天灾加上人为,鉴真东渡几乎成为一件不可能的事。在藤原清河一行人的安排下,鉴真藏身于副使大伴古麻吕的二号船上,经过四十天的海上颠簸,鉴真大师一众人抵达今日本福冈。第六次东渡之后,终是实现了毕生的愿望。


只是,藤原清河和阿倍仲麻吕所乘的一号船遇到了风暴,触碰了礁石。闻得此讯,李白痛哭道:“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庆幸的是,他们二人被风暴吹到了越南。历尽艰险之后,他们再入长安,并终生出仕大唐。


鉴真到达日本的消息震惊朝野上下,被封为“传灯大法师”,在东大寺的大佛殿前向圣武太上皇等僧俗授戒。此时大佛殿前的戒坛是临时建造的,随后在大佛殿西侧的戒坛院落成,鉴真大师素日便于此传授戒律,推行教理。


就这样,东大寺不仅仅是一个祈愿太平,泽福苍生的道场,更是作为培养学僧的重要场所,以日本佛教华严宗总寺院的姿态屹立于世上逾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