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自祖国的温暖（一）

去年，也就是1889年，第一艘克里斯蒂安九世级巡洋舰奥尔堡号下水，这让无聊了好长时间的丹麦媒体们好好地夸了一番，自打1807年英军（就是那个叫做纳尔逊的）把丹麦的海军舰队全歼于哥本哈根时，海军还从来没有一次让丹麦人激动过。

5月初，克里斯蒂安又像往日一样，刚刚从麦德森那里回来，这时，从小就跟在克里斯蒂安身旁的侍女玛丽进来，对又在琢磨枪械的克里斯蒂安说到：“尊敬的王储殿下，有十几个留着长辫子的亚洲人正在外面，希望可以与您相见，他们自称是什么大清国的钦差大臣，说有要事与您商谈。“

克里斯蒂安略加思索后，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长辫子、大清国、亚洲人，没事跑到丹麦来，这一切的线索都与清国紧紧联系在一起。

克里斯蒂安强装镇定地对玛丽说到：“让他们进来，同时吩咐厨房，上几杯好茶，招待一下这几位客人。”

看到平常文文静静的王储殿下难得那么激动，玛丽呆了，不过她很快缓过神来，连忙退出，对外面的李鸿章等人说到：“先生们，你们可以进来了。”

当清国使团一行来到了克里斯蒂安王储的办公室内后，克里斯蒂安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阁下就是中国的洋务大臣李鸿章了吧？”

看到眼前这个丹麦人竟然脱口而出一句中国话，还把自己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李鸿章彻底呆了：“王，王储殿下，您是怎么知道老夫的名字的？老夫只是普普通通一清国官员，竟然被王储殿下记下名字，老夫愧不敢当啊！”

克里斯蒂安连忙跟李鸿章说了几句客套话：“李先生，来先坐下来，喝一杯茶，慢慢说，你们十余人迢迢万里来到我国，估计是有什么要事与我等商量？”

李鸿章已经被克里斯蒂安彻底征服了：“王储殿下，老夫这次前来，就是想与贵国磋商一下关于购买军舰的事宜的。”

李鸿章一说到军舰，克里斯蒂安就两眼放光：中学学甲午海战的时候，那一天，秦翼晚上在房间里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可不就像一头恶狼一样吗？而且，这也可以为哥本哈根造船厂争取到一批订单，也是不错的……

克里斯蒂安亲自给李鸿章倒上茶：“李先生，这是我私下托人购买的正宗的西湖龙井，望李先生细细品尝……”

“不错，老夫这才知道，原来王储殿下精通茶道，此茶真乃好茶，好了，现在我们来谈一谈公事，老夫受我国政府委托，来贵国洽谈一下购买贵国三艘造价便宜，性能优异的快船（巡洋舰），不知贵国有哪几种快船可供选择啊？”

“这，李先生，中国是讲究买卖公道的，我方想冒昧地问一下，您此次受贵国政府委托购买军舰，不知预算几何？”

“王储殿下，老夫实不相瞒，这次，我国政府预算充足，我国为了买军舰，还特意从皇室的预算中扣除了300万两银子，总共加起来，是1000万两银子。”

克里斯蒂安心中吓了一大跳：为了建造北洋水师，清国总共才投了2000万两银子啊，现在这笔支出，就占了造北洋水师的1/2啊！”

不过说实在的，这钱对于清国来说，拿出这笔钱很正常，每年清国拨给北洋水师的海军经费是400万两库平银，而自从1888年后，北洋水师就未添1艘新船，而每年的经费也是克扣到100万两银子，现在老佛爷的六十大寿，颐和园项目，克里斯蒂安怀疑这笔钱会不会因为颐和园项目提前完工所导致的，不过他不想管那么多，有钱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克里斯蒂安立刻给这位远道而来的顾客发起攻势：“李先生，这是我国最新设计建造的克里斯蒂安九世级巡洋舰，造价便宜，舰首舰尾分别有一门254毫米克虏伯巨炮，同时还装备了5门152毫米速射快炮，装甲厚度为76.2毫米，司令塔则为305毫米，可以说，是遍全球第一等巡洋舰。”

克里斯蒂安的这番言语让李鸿章有点心动，克里斯蒂安继续说到：“要不这样，李先生，我们现在立刻召集我国的工程师，海军部等部门人员一起召开一场谈判，可否？”

李鸿章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就依王储殿下的意思吧。”

克里斯蒂安先让李鸿章稍作休息，然后让侍卫去找来外交部、海军部以及哥本哈根海军造船厂的相关人员，来举行一次正儿八经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