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炸鸡
潘进先生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进游戏里面啊？我等不及了。”
小杰道：“万物都逃不过一个真香定律。”
潘老二带着小团回家了，小杰告诉潘进，还需要至少十五天的等待，待到游戏系统更为稳定之后，他会通知潘进先生开始游戏测试。
潘进日思夜想，手边的小团都不香了，全数据转换都那么有意思，全新的体验，那游戏内部岂不是更好玩？
既然是游戏测试，那肯定是属性爆满，开局神装，打小怪杀boss入砍瓜切菜，既然这个世界成不了人物，游戏世界封神同样快乐。
“提前告诉你，这个游戏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哦。”
潘进先生嘴里唅着一根巧克力棒，自从全数据转换之后，他发现自己对食物越来越无感了，喝牛奶就跟喝水一样，喝水就有点儿像喝马尿。
“啥？没那么轻松？你知道游戏是什么样子？”潘进先生问道。
“我不知道。”小团摆弄着泰迪熊的耳朵，“带我出去吃东西。”
“你想吃什么？最近食欲不行，没什么想吃的。”
“有推荐嘛？”
“那就...啤酒炸鸡？”
小团两眼放光，又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潘进可真是一个宝藏男孩儿，她欢喜雀跃，拉着潘进就向外跑。
三十二层有一家炸鸡店，名字叫“人民广场吃炸鸡”，小团不明白“人民广场”是什么意思，潘进也不懂，就解释说，人民广场会有很多小孩老人在那里玩，还有一些他没有见过的植物，甚至还有一些小动物。
小团的眼中满是期待，手中的泰迪熊突然间不香了。
“你看看想要什么口味？有原味，孜然，麻辣，爆辣，嗯？还多了一个茴香。”
小团看着菜谱：“孜然是什么东西？”
“一种调味品，很香。”
“那我就要孜然的，我吃不完的话，你吃。”
“哦。”潘进摆了一张鬼脸，压低声音，旋即喊道：“老板，一只孜然，一只麻辣，然后，先来一扎啤酒，两个杯子。”
“稍等。”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一个糙汉子和一个拿着泰迪熊的小萝莉互相用脚踢着对方。
两碟炸鸡，两份纸巾，还有手套、啤酒。
“怎么吃？”
“戴上手套，用手撕，手撕鸡。”
小萝莉带上白色手套，看着黄金脆皮鸡上撒了一些淡绿色的孜然粉，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你看我怎么搞。”潘进先生熟练地戴上手套，大手一挥，鸡翅落地，潘进先生贴近脸嗅了嗅，麻辣的芳香挑逗着他的味蕾。
小萝莉很不熟练，小女生没什么力气，鸡翅都没怎么扯掉，还被烫了一下，她吸了一口冷气，合上了明亮的双眸，隔着白色的手套，用嘴唇吮吸着手指，搅动的流水声刺激潘老二的神经。
潘老二咽口水，轻轻敲了一下小团的脑袋，一根呆毛颤动着，潘老二高超的手艺，三下五除二就将炸鸡大卸八块，香酥的鸡肉惹得小萝莉滴下了口水。
潘进笑着，说道：“你看你的口水。”
小团脸红，别过脑袋，脸颊鼓起，哼了一声。
“我饭量很大的，你再不吃，我可要帮你吃完了。”
“不要！”
小团夺过盘碟，偷偷放在角落，用余光注视着潘进的一举一动，潘进先生就那么笑着，手腕撑着鼻尖，小团又低着头将手中的盘碟放在桌上，细声细语：“你想吃就吃吧。”
潘进一愣，好笑道：“我哪敢和你抢吃的？睡觉的时候你在里面我在外面，我还担心你把我踢下床呢。”
小萝莉将脚踩在潘进先生的白鞋子上，道：“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可以，那我就把你的炸鸡吃了。”
“不！我全都要！你的我也要！”
“胖三斤。”
“我...”小团尖细的声音萎靡了下来：“我才不会胖呢...”
潘进道：“怎么证明？”
“你看我的小肚子！”小团理直气壮：“吃了这么多天巧克力和棉花糖，我都没有长肉肉...哎呀...多了一小圈肉...”
潘进实在憋不住了，握拳捂着嘴，笑出声来，小团恼羞成怒：“不许笑！我长肉了都怪你...”
“那...把我踢下床和长肉，你选一个吧。”
小团左右为难，最后坚定地点点头，食指和拇指捏着裙角，轻轻咬着红唇，道：“一起睡。”
“贪吃鬼。”
潘进先生拿起鸡翅塞进嘴里，注视着小团的眼睛。
小团双手拿起一块鸡肉，注视着潘进先生的眼睛。
不多时，潘进先生斟满两杯啤酒，道：“要不要尝尝？”
小团低垂着双眼，她的眼眸澄澈如水，潘进看不透她的心思，她问道：“这就是啤酒嘛？什么味道呢？”
“尝尝你就知道了。”
“小孩子喝酒不好。”
小团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潘进便借着灯光，对影成三人。
“话说再过四天，游戏测试就要开始了，我们就见不了面了。”
小团摇摇头，道：“你希望去游戏测试吗？”
潘进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杯中还剩下一半的啤酒，挠头，转眼珠，抬头低头，叹气。
“我说句实话，一开始我挺害怕的，小杰说，很有可能会死，我不怕死，我只是怕疼，但听他说的，去和不去都得死，而且坐牢的话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死法，那我还不如选一个无痛的，然后就是数据转换，挺有意思，这让我打消了一点对游戏测试的恐惧，甚至还对这个游戏的内容产生了兴趣，因为我很想知道，进入游戏的过程是什么样子的，我会看到什么，但是现在...”
“现在什么？”
“现在我又不想去了。”潘进先生失落了，神游的目光不知道该落在什么位置。
“为什么呢？”
“因为...”潘进欲言又止，吞下剩余的半杯啤酒，又斟满一杯，一口喝下。
“你慢一点喝！”
“因为我想吃炸鸡，进游戏只有就吃不到了...”潘进大笑起来，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很有意思，他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便又随手拿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却发现，那完全是一块鸡骨头。
“原来是这样啊。”小团放下手中的鸡腿，目光在眼前的剩下了一半炸鸡的盘碟中停了下来，好似她的目光走入了一条死路，不知道如何进退。
“我不吃了，你吃吧。”
小团摘下手套，拉着泰迪熊的一只手臂，熊脚在地面摩擦，小团转过身，向玻璃窗外看去。
回到家中，潘进和小团一言不发，一人坐在床上，将泰迪熊扔在一旁，靠在墙上看书，另一人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双手撑在桌面上，背对小团，透过玻璃窗看单调的风景。
“小团。”潘进先生抬起头，背对着她，轻声呼唤。
“嗯？”小团翻动书页，无动于衷，敷衍回答。
潘进先生拉下了窗帘，房间的光线暗了下来，小团抬头看了一眼潘进，逆着光芒，潘进赤裸上身，脱下鞋子，跪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