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青铜面具客
一般来说，武者不分男女，他们的气血都属阳性，交战的时候容易沸腾起来。
而极少数人拥有阴属性的气血，那都是天生绝脉的短命鬼，萧学森尚未听说有哪个武者自主练成过，或者是因为没有必要。
萧学森现在要做的就是这种尝试，阳血磅礴如狼烟，阴血内敛似霜雪，至于哪个更好，各有优点罢了。
阳属性气血的“燃烧”带来强大的爆发，生机勃勃，其本身比较容易消耗自身的底蕴。
阴属性气血运行起来缓慢而稳定，且绵绵不绝，可以有效降低细胞更新换代的频率，极其善于归藏和养生。
萧学森走的是阴阳大道，他的最终目标可不紧紧只是为了适配明玉神功的冰寒真气，他还要打破至阴与至阳的阀值，达到一种冷态燃烧的理想境界。
骨灵冷火就是至寒与至热交融的异火，血气为什么就不能至阳与至阴交融呢？
当然，这些都还有点遥远，饭要一口一口吃，萧学森打算先研究气血常态下的阴阳转化。
夜已深，可萧学森仍盘坐于木榻，脑海里在仔细推演血气转化的种种可能。
呈葫芦状的药山巍峨坐落在苦海镇一侧，几十个黑衣客踏着石阶而上，阴影交错，沉默无声。
中间一人高大挺拔，带着一张青铜面具，周围的其他人形成簇拥之势。
古泉古阁四个字在明月的照耀下清晰可见，一道道身影闪现，那黑衣客伫立在各个方位静静守着杂房。
只有带着青铜面具的那人一步步靠近，吱呀一声打开木门，他的影子斜斜映照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药山禅师的仆人阿瞳背对着他在草席上呼呼大睡。
“青龙会该重出江湖了。”
青铜面具人的声音仿佛有磁性，沙哑无比。
呼呼呼……
回答他的只有阿瞳呼吸声，他再次道：“你若不愿意，就交出尊字令吧！”
少顷，阿瞳突然转了个身，似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淡然道：“你是公子羽的后人？”
“我不是，我在等着他归来。”
阿瞳上下打量他一阵，才慢悠悠道：“如果我不给你呢？”
“那这里将会化为一片灰烬。”
冰冷的话语让阿瞳的神色微微黯然，阿瞳相信青龙会言出必行。
阿瞳坐起来，颇有些色厉内荏：“尊字令在我手里，你敢违逆？”
青铜面具客摇头：“我只认大龙首本人。”
“既然这样，那你要尊字令有什么用？”
“于我或许没用，对别人有用得很。念在沈浪前辈的情分上，交出尊字令就可以活命。”
“哼！青龙会早就分崩离析，你这样做毫无意义，只会生灵涂炭，徒增杀孽。”
青铜面具客有些失去耐心：“这么说来你是不想交出尊字令喽？”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
尊字令绝对不能交给青龙会，阿瞳的心底有些悲凉，昔日好友自杀于面前，更是留下尊字令永不见光的嘱托。
“呵呵！”
青铜面具客冷笑，举起右手挥了挥。
哪怕阿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心里的不安还在加剧：“你想干什么？”
“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定会后悔刚才的选择。”
没过多久，阿瞳听到外面有了动静，脸色骤然大变。
“咳咳咳……”
两个黑袍客押着须发灰白的药山禅师进来，药山禅师嘴角挂着一缕红流，咳嗽连连。
“放开禅师，我跟你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若不交出尊字令，他必死无疑。”
药山禅师早就看破红尘俗事，将生死置之度外，遭遇变故还能坦然自若：“咳咳……阿瞳……不要……不要答应他！”
阿瞳直直跪下，重重磕头不起：“禅师，是我连累了你。”
在一次江湖急诊之后，阿瞳就跟着药山禅师长达几十年，药山禅师从来不会查问阿瞳的过去：“咳咳……不必如此……人各有命……咳咳……还需……还需看开一点才是。”
咔嚓！
药山禅师歪着头软软倒在地面，再也没有了声息。
“禅师！”
阿瞳悲痛地叫出声，继而闭上眼睛引颈待戮，后天巅峰境界的他根本无力反抗，青铜面具人的气息太强大。
凉风习习，对于生离死别，青铜面具客司空见惯：“后悔了吗？”
阿瞳咬着牙，声音都是从牙缝里露出来：“我不后悔！迟早有一天，后悔的是你们！”
“哦！我感觉在这山巅之上还有人，要不等下一并清除干净？”
阿瞳面如死灰，忍着悲痛道：“我跟他们根本没有多少交情，何必牵扯那些外人。”
“那我可不管，除非你交出尊字令，不然整个苦海镇的百姓都要为你陪葬。”
戏谑而肃杀的声音就像无解的毒药，在阿瞳的心底蔓延。
简直丧心病狂，阿瞳的眼睛全是血丝，嘴唇颤抖得厉害：“我……我交！”
青铜面具客淡淡询问：“尊字令在哪里？”
“就沉在正阁的神泉底下。”
阿瞳爬动几步，抱住药山禅师，泣不成声。
青铜面具客侧过身子，幽幽叹息：“唉！我也不想这样，你节哀顺变吧！”
渐渐苍老的阿瞳哭得像个孩子：“呜呜呜……”
几个黑袍客再次涌入药山禅师的古阁，二话不说就用大刀和长剑开挖。
“嗯？高手？”
青铜面具客突然转过身，望着门外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青衣与白丝共舞，高亚男轻飘飘在树冠上飞渡而下，她已经察觉到下面的古泉古阁有一些不对劲。
很快，两人都先后感应到了彼此地境宗师的意境，只是青铜面具客明显要弱许多。
宽大的黑袍甩动，青铜面具客拉出一串黑影闪身而出，最后停在檐角一端。
高亚男似一片青色的叶子，飘飘荡荡，轻轻落在古阁檐角的另一端，她头饰上那朵蓝宝石珠花在明月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对视一瞬，青铜面具客先是开口：“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
高亚男白眉靠拢，她已经闻到淡淡的腥味，对这群不速之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都不是易与之辈，青铜面具客也没弯弯绕绕，直接报了个山头：“青龙会，二龙首。”
高亚男眸光暗转：“青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