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外流影
高速动车上，苏景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高楼逐渐的慢下来，直到停止。
中途一个站点，火车停靠。车厢内上来几个旅客。
一位年轻的妈妈抱着一个小萝莉走到苏景座位边停下。
苏景挪了挪，让出更大的空间。
小萝莉站在座位上四下张望，一点也不怕生。
“太闷了，我要出来透透气。”小妖的声音出现在苏景脑海，把苏景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出来，怎么解释？
于是苏景拿出手机，插入耳机，假装打电话。
“喂......嗯......我知道，可是不太方便吧！”
自言自语的神经病，不存在的！
自己宁愿是个流氓！
背上传来感觉，痒痒的，向上动了动，停了下来。原来，小妖只是这个意思。
“这样啊，那好吧！你多注意一些......嗯......嗯......好，再见！”苏景假装通话完毕，将手机插入口袋。
“割割，你的手机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有人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屏幕没有发光？”稚嫩的声音传来。
苏景转头看着身边的小萝莉，水灵灵的大眼扑闪扑闪，好奇的想知道答案。
“......”
这时，女孩的妈妈放好行李，弯腰抱起女孩，对苏景投来一个歉意的目光。
苏景点头，继续转过头望向窗外。
太太阳照在站台的玻璃上，反射的光线很强，让苏景脸庞发红。
苏景感觉自己一个大人，却根本不是小女孩的对手，似乎随便一个小女孩都能打败自己。
苏景上眼睛，假装睡觉。
“嘻嘻......笨蛋！”脖颈后一阵发痒，小妖的笑声在脑海中想起。
不过，睡着的人是听不到的！
一路上，小女孩一直好奇的打量着苏景。
“只要不问猴子的问题，我没任何意见！”苏景察觉到了小女孩的目光，心中暗自想着。
这时，一个轻轻的稚嫩声音伴着吐气声说道：“麻麻，我看到割割身上有个乌龟，在脖子后面放着呢！”
苏景的耳力多么好使，把小女孩跟她妈妈的耳语听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修炼的好处！
女孩的妈妈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苏景，那眼神仿佛在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另类吗？
因为修炼的缘故，此时的苏景虽然变化不大，但是总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大少年。
对于年龄的问题，苏景在修炼后不久也问过小妖，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接触修炼会不会太晚。
小妖的答复完全出乎苏景的意料——绝佳年龄。
理由是任何智慧生命在幼年时期都是好动和好奇的，而且对于许多重大的事情并没有判断标准，许多危险也不会被意识到。虽然长辈可以教导很多，但是在自己认知尚不成熟的情况下，未必会完全照做。加上好奇，好动，结局好的话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也是常事。所以许多修士都是在成年或者接近成年之后才开始真正的修炼。年幼时最多不过是在筑基方面多加锤炼，若是修炼法术和感悟道法无异于自杀。
这与好多小说里的少年天才描述完全不同，所以苏景也放下了包袱，毕竟自己的起步未必很晚。
而此时的苏景依旧在睡觉，好像在做梦。梦里他走在炎热的沙漠中，被毒辣的太阳暴晒，晒的脸都发红！
一路再也无话！
......
天外村，原本是泰山脚下的一个村庄，随着旅游业的发展而迅速的发展起来。
当苏景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在上山的路口处订了一间房间后，苏景就没有再出来。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贪玩，不在家吃零食，跑来泰山做什么？山那么高，累着你妈妈怎么办？即使是坐缆车，不得花钱啊？不知道节省......
......
苏景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透，路灯下也很少见到行人。
小妖在旁边捧着小鱼干，细碎的牙齿灵活地从一团杂乱的鱼干中准确的挑中一根，嘬嘬嘬就咽了下去。每次吃完一根，都嘿嘿一笑。
她已经笑了一个下午，让苏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不就车上那点事，整整一个下午，翻来覆去的说，苏景都要失聪了。
以后一定要寻找能够提高笑点的灵药，给小妖补一补！
......
看着苏景开门出去，小妖吃完鱼干，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嘿嘿笑着跟了上去。
......
“这里是古代帝王们祭天的地方。”苏景望着周围的十二根柱子，脑补着一群位高权重的人簇拥着金袍珠冠的场景。
有人在朗诵着祭祀天地的祷文，声音响彻八方。有人在一片山呼声中凭临绝巅，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无论是开朝皇祖，还是乱世枭雄，亦或是余荫帝王，他们的志向，他们的抱负，在这里放诸于四海......在一阵阵山呼声中将权力的剑柄牢牢地攥在手中......
君权天授，延祚千年又千年......至始皇帝，威加海内！
这天地间，人海茫茫，多少人都在向往着收我权柄。又有多少人知道曾经的苦难......
天地将倾，是谁撑起了天柱？
血脉危绝，是谁延续了族群？
饥寒交迫，是谁造福了苍生？
......
苏景闭着眼睛，思绪在长河中游荡，体悟这天地最原始的荒凉。
脑海中，一幅幅雄壮的画面闪现，先民们赤着双脚，穿着兽皮，举着石斧，行进在莽荒的山野......
忽然，苏景一震，似乎有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彻......
有人围着篝火，踢踏出野蛮的舞步；有人敲打着兽骨，呜呜地呼喝。
而更多的人，聚集在不远处，对着前方的高山匍匐跪拜......
颂唱声在风中震鸣，宏大的祭祀声响起......先民们转身，对着站在祭坛上的人一拜再拜，古铜色的脸庞上刻满虔诚，漆黑的瞳孔映照着熊熊的篝火......
“吼......吼......吼......吼......”
篝火边，有人以尖锐的石片削尖木棍，粗糙的大手紧握木棍在一片碎屑上用力搓着......
有人举起沉重的石锄，在地上挖出一道道沟痕......
有人背负木料和石块，垒出房屋的雏形......
有人举起麻绳编织的渔网，一遍遍的抛洒......
有人拉着石耙，在翻起的土地上洒下种子......
......
人影交叠，影像交错......
巨大的兽骨和牛角被投入篝火中，发出噼啪的声响。
呼喝声响起，有巫师对着熊熊篝火中上升的火星祷告......
苏景听不清巫师在说什么，但是却直觉的感受到了他在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