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8
“什么忙？”竹猗问。
雪琼收去笑容，她道：“我要你，解开阿然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结。”
“主神？”竹猗道，“我大概能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为他塞各种各样的人，你是妄图用感情，来暖化他吗？”
“暖化？错了，阿然一直都很善良。”雪琼说，“有些原因，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看雪琼这个表情，竹猗道：“其实是你也不知道吧。”
被拆穿后，雪琼还是保持淡定点了点头：“对。”
“选中我，是因为他救过我吗？”竹猗道，而且如果是救人的话，“那么沈娉婷不是一样也可以？”
雪琼伸出食指摇了摇了摇手表示不对：“她永远不可能。”
“为什么？”
“一时半会讲不清。”
竹猗内心：一时半会而又讲不清，你们这些大神可真买卖关子。
雪琼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别在心理偷偷骂我，我听得见。”
竹猗淡定道：“非得是我吗？”
“非得是你。”雪琼说，“不一定非要他爱上你，这世界上不是非得爱情才能拯救别人，友情，亲情什么的都可以，当然如果你真的能让他爱上你，那就最好。”
竹猗扶额，道：“可我也没办法接近他啊。”
“我可以帮你啊。”雪琼眼睛亮亮的。
想起她上一次把自己怎么送去主神的房间，竹猗有些后怕，迅速摇摇头道：“不不需要。”
“好吧。”雪琼有些小小的失落的样子。
“那现在，关于伊兰的事，可以告诉吗？”竹猗道。
“说着说着又被你绕回来了。”雪琼说，“那你算是同意我的事了吗？”
竹猗犹豫一会儿还是道：“对。”
“你见过计司局所有人的样子吗？还有这个大世界，所有工作人员的样子？”
所有人的样子？
竹猗摇摇头，印象中的那些工作人员，都包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样貌，琪娜也说过，她与伊兰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莫不是.......
竹猗拍案而起，道：“我还会来找你的。”然后就离开了。
竹猗离开后，雪琼端起桌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正欲饮下，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那人还是一团黑烟的状态，声音却先出来了，她道：“就这么放走她，等她自己知道伊兰是什么人，就反悔你的事了。”
“她不会反悔的，倒是你，知道鬼域在通缉你，还该送上门来。”雪琼眼中银光一闪，将手中的那杯茶水往身后掷出去，那团黑烟被打散化成了人形。
雪琼也转向那人，露出一抹笑容道：“倒是长进不少啊，顾——晓——蔓——”
......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句话的意思是......
竹猗随便在鬼域抓住了一个工作人员，说：“失礼了。”然后伸手把她脸上的面罩摘下来，摘下来后，竹猗一愣，这个人，虽是男性，但却和伊兰长的一模一样，除了五官更加硬朗一点。
那人也没有生气，也不说没关系之类的话，就自顾自的把面罩又带上，竹猗有些震惊，又拉过另外一个人员，再次道：“失礼了。”然后摘下她的面罩。
这个人——
“琪娜？”
不对，这不是琪娜，只是像而已。
“对不起。”竹猗怀着震惊去车站，去往计司局的支线公交车上，竹猗依旧想着刚刚那两人长相的事。
雪琼的那句话是——“你见过计司局所有人的样子吗？还有这个大世界，所有工作人员的样子？”
如果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那是什么？克隆人吗？
计司局——
竹猗给计司门看清士的身份牌子，就进入了计司局，如果所有人都长一样，那这些计司的模样也不用看了，而且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她现在的身份......依旧和从前一样吧？
竹猗要去的地方，就是计司局首长的办公室，那间办公室门外有人把守着，不让进，但竹猗太想解开其中的谜团，于是便硬闯进去，门口那些计司门拦着她，说的话都一样，就仿佛是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在这些计司不注意的情况下，竹猗打开门进入，虽然还是被人拦了出去，但竹猗还是看清了坐在办公桌前，那个女人的样......
因为看清了容貌，目的已达到，竹猗也停止了与那些计司挣扎，但那些计司却没有停下推竹猗的动作，于是竹猗被他们推嚷在地。
“伊兰，她是伊兰。”竹猗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她死了，计司局也没人为她哀悼......”竹猗自己站起身，所以琪娜也是......
竹猗站起来后，眼前一阵的头晕目眩，左手手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着光，竹猗看了看，又多了一颗珠子，是蓝紫色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怨念，只是记忆，而且是伊兰留下的。
因为雪琼说过，伊兰并不是什么也没有留下。
.......
记忆的开始，是在一片蓝紫色的光芒中，看上去似乎是封闭的小空间，又似乎是广阔无垠的一片天地，就在这样一片光芒中，有一个身形颀长的人缓慢走来，走进后可以看到那人有着一头乌黑又有一丝丝微卷的头发，一双柔和到极致的眼眸，笑起来像天上的月牙一样，白衣显得气质绝尘，是如同神明般的男人。
这个人......竹猗一愣，是主神？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他笑的样子，这是第一次见到，很好看，而且气质也比现在忧郁的样子要好很多，这是什么时期的他？
伊兰的记忆开篇，还是关于他。
而在他清澈的眸子里可以看到，他的瞳孔里照映出的，是一个类似于蓝紫色的蒸馏花的一颗石头形态。
“就它吧。”他笑道，看向一旁的天神，“可以吗？”
“你喜欢就行。”天神道。
在他拿起这颗石头后，伊兰眼中的世界，也不再是蓝紫色了，它看到了周边的一切事物，在它的旁边，也有许多和自己差不多的石头摆着。
这些石头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奴
就是奴隶的意思，天界怜悯世人，不会让人，或者是小神来当天界的奴隶，于是便创造了一中可以“复制粘贴”的石头，它们化作的人，也叫复制人。
他将这颗石头取走后，就随手放在自己住所的桌子上，它也只有在他招待客人的时候看见他。
他招待最多的客人，就是那个粉红色衣服的女孩子，眼睛长长的，像猫一样，扎着双马尾，又很可爱，从这个女孩嘴里可以得知，他的名字叫——阿然。
奴石被取走三天后，便可复制出一人，每颗奴石复制出来的人都是不一样的，但同一颗奴石复制出来，就是很像很像的人，这也是系统问题。
伊兰是第一个被复制出来的人，也就是这颗奴石的主体，由她为例子，会复制出其他人，和她一模一样，伊兰以人的样子出现在阿然面前后，他也只是对自己客气的笑笑，即使他笑的很好看，但伊兰还是不开心，因为她明明看到过，看到他对那个粉衣服的女孩子笑，就是发自真心的，在选自样貌的时候，自己也特地去选择和那个女孩眼型差不多的。
......
记忆外的竹猗：原来他们俩认识的这么早。
......
复制人的寿命是很短暂的，只有三年，三年后就会死去，但死去后，依旧会重生，只是会不记得死前的记忆，以此循环，然而伊兰已经活了三年多了，她也看到身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复制人，三年后，都死去了，为什么自己还能活着？大概因为自己是主体罢，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
莫一天，这颗奴石的复制人全被石头收了回去，伊兰还有意识在，她看到前方的路，他走的弯弯扭扭，而且每走一步，地上，都有鲜血留下。
“发生什么了吗？”伊兰问，不过她现在在石头里，他是听不见的，“大人，您没事吧？”
随后，包括伊兰这个主体的复制人，都被输入一道程序，计司局的管理体系就这样被输入在他们脑海里，其实伊兰想和他说——大人啊，我和那些没有感情的复制人不一样，我是有意识存在的，如果你有什么苦恼的话，可以和我说......
伊兰看着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总会记起自己是复制人，于是便用自己是主体的身份，输入一道程序，叫所有人全部戴上面罩。
不过后来她也有发现不带面罩的人，而且是蹦蹦跳跳的，鲜活有动力的样子，这些人，大概也是有了自己意识的复制人吧。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伊兰见他的次数就少了，他有时会来罪门巡查几次，她就陪着。
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笑了。
一定是这些人类，恶人，他一定很讨厌作恶的人吧。
伊兰也跟着一起讨厌。
可是他还是不看自己一眼，自己在他跟前只能说几句公事上的问题。
有一年，听说他救下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伊兰见过这个女孩，是个很水灵的女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人要救她，但还是为他高兴，这些年的他，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好像没有了感情一般，从前的他，可是很善良，很温柔的一个天神......
但他好像也只是救下了她，从此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