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物质
廖庭志得意满的样子，让跟在身旁的许睫极为不解，虽说张文山承认自己无意中杀害了李功名，但“自燃案”的凶手仍然没有一丝线索，而且他的有些话说得吞吞吐吐的，显然存在很大的问题。忍无可忍之下，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廖庭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神秘的笑了笑解释道，既然张文山铁定了心思有意隐瞒，再如何逼问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配合他，把戏演下去。许睫似懂非懂的思考着廖庭的话，并没有继续深究，她已经快习惯了。
办公室里，廖庭对着言璐璐和李小桓表示着“深深的敬意”，有了两人从银行查到的信息，他才有了舌战张文山的底气。而两人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份“敬意”。向黄和杨译诚倒是没有太多的发现，只是确定了李婷的行动轨迹，向黄认为，基本上可以排除她的作案嫌疑。不过杨译诚却似乎仍有疑虑，他觉得这只能说明李婷的嫌疑变小了而已，至于在学校时并未惊扰到其他人，只不过不想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下，打扰到一个可怜的孩子。廖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就在几人讨论的如火如荼时，廖庭的电话响了起来，于是他带上杨许两人，冲向了化验室。
“左旋肉碱？这是什么？”看着坐在桌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廖庭疑惑的问道，一旁的杨译诚许睫也是一脸的茫然。中年男子名叫岳正泽，检验科的资深老人，他解释道，左旋肉碱又名卡尼丁，是一种治疗“左旋肉碱缺乏症”的药品，有人还把它当做减肥的“神药”。
他口中的左旋肉碱，正是从廖庭带来的瓶子中检验出来的，不过残留的极少，一般很难发现。岳正泽还认为，瓶子中的物品应该不只是含有左旋肉碱，还有其它的物质。
“其它的物质检测不出来吗？”廖庭不甘心的追问道，因为从监控中来看，夏晓玉是个瘦弱的女孩子，应该用不着这类物品，所以觉得瓶中的东西，应该不只是减肥药这么简单。而如今马均成依然疯疯癫癫的，问他也于事无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岳正泽。
岳正泽摇了摇头，能检测到左旋肉碱的存在已经是意外的收获，至于其它的物质，那也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虽然没能从岳正泽这儿得到有力的证据，至少证明了凶手定然不简单，而他们所面对的，不只是凶手，还有一种或许他们都没听过的东西。
告别岳正泽，三人又回到了办公室，一言不发，陷入了各自的思虑之中。
“多思无益”，廖庭率先打破了沉默，坚定的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夏晓玉，或许她知道一些内情”。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帮凶？”虽然杨译诚也曾这么想过，可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在他看来，夏晓玉并没有任何的动机杀害两个朋友，甚至可以说她和张起帆是站在同一个战线的。“可是她并没有任何的动机啊？”
许睫点点头，也赞同杨译诚的说法。
“没错，目前看来她确实没有任何的动机”。廖庭不确定的说道，不过他的怀疑并非是无端的猜测。在他看来，无论张鸣和张起帆因何原因“自燃”，既然是从身体内部开始的燃烧，必然有某种东西进入了两名死者的体内，而最直接也是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死者自愿将这种东西吃了下去。
“可这样的话所有餐饮类的门店几乎都做得到”，许睫似乎不太认同廖庭的说法，反驳道，“对夏晓玉的怀疑依然没有依据”。
似乎早就料到许睫会这么说，他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可凶手是怎么知道张鸣等人的行踪？又如何确定几人一定会到指定的地点？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一直在监视张鸣等人，当摸清了他们常去的地方之后，凶手便伪装成服务员或其它不易引起怀疑的身份，伺机下手。这种做法的风险太大，人多眼杂，容易暴露身份，而且不确定因素太多，一旦张鸣等人没有按照之前的习惯行事，一切都白费了。第二可能，凶手有内应。这个内应可以排除第一种可能所带来的种种风险，或者说就是这个内应下的手。夏晓玉的深夜外出，以及从她和张起帆房中搜到的瓶子，都佐证了第二种可能性。
廖庭的一番推理，听得杨译诚拍手叫好，还不忘打趣的说他是“麒麟之才”，而许睫也并没有继续反驳，似乎改变了自己原本的看法。
后来的几天里，整个联调组几乎把时间都花在了寻找夏晓玉上。李小桓和言璐璐负责监视西厢小区和东韵小区，其它四人则两人一组实地搜查，可无论是哪一组，均无任何的发现。夏晓玉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并没有出现在布满了监控的观名市。廖庭心想，早已布控的汽车站、火车站、高铁站，以及机场等各种交通运输站均无夏晓玉的身影，甚至连高速也没见到她的影子，表示她极有可能还在观名市，甚至就在项阳区的某个地方。
在他看来，这个地方有可能是人流较少、不易引起注意的小旅馆，也有可能是她最亲近的朋友或同学家里，尤其是一人独居的朋友。可这些地方都已经被翻得底朝天，几乎无一遗漏，却始终找不到她，令廖庭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是否还活着。正准备动筷的许睫，见廖庭似乎并没有要吃的意思，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依然不见反应，犹如入定的老僧一般，眼珠不怀好意地转了转，顿时心生一计，也让他尝一尝被捉弄的滋味。
“看！夏晓玉！”许睫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摆出一副将要追击的架势。廖庭见状，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空气中还飘荡着他的那句话：在哪儿呢！
跑到店外的廖庭用尽目之所及，以极快的速度扫描着过往的人群，依然不见夏晓玉的身影，以为许睫就在身旁，焦急的问道“人在哪儿呢”。转过身来，却只见已经笑得趴在桌上的许睫，以及无数只奇怪的眼神，他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只得尴尬的笑着，然后甩着无辜的双手走了进去。
“我纵横数个年头，没想到今天在这儿失了前蹄，可悲可叹呐！”廖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地走到桌前坐下，自言自语了起来。而许睫则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忽然又笑着趴了下去。对此，廖庭也只能表示无奈，都是近两天来状态不佳惹的祸。“你也有今天”，许睫再次抬起头来，两边的脸颊已经笑得通红，竟让廖庭一时失了神。
见他如此“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许睫却也不动怒，只是静静地拿起筷子，极不自然的吃了起来。廖庭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张的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地方？”没过一会儿，廖庭就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打破了几分钟以来的沉寂。
“你是说...”许睫抬起依旧通红的脸颊，声音小得如蚊蝇一般，“我们还有地方没有搜查吗？”
其实廖庭也说不出来漏掉了什么地方，只是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东西，就像雨季出门。出门的时候没下雨，所以你忘记了带伞，而当时的你并没有发现自己忘记了带伞，只是觉得忘记了点什么，抑或是差了点什么。于是他只能无奈的会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正当此时，忽然听见有人说了句“你先帮我垫着，我明天拿给你”，这才使他恍然大悟，拉着许睫就往外跑，连账都忘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