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女生
“米兰，现在是什么形势？估计LYL都忙疯了，他们是甲方，怎么可能我们现在说今晚见面，他们就同意的？”老何看黄诗雯一言不发，赶紧给陈米兰找台阶下。
“虽然我也认为LYL现在暂缓新计划是明智之举，但我也支持米兰的坚持。既然你想和这位新来的Andrew见面，只要我一天还是你的经纪人，我就会努力去争取。”
黄诗雯走到外面，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当她再进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如释重负地苦笑着说：
“约好了，今晚十一点、Andrew家楼下的便利店。”
所有人都惊诧得异口同声：“啊？？”
晚上十点半才离开公司，对胡晋晔来说是家常便饭。平时他也尽量掐在晚上十一点前回到公寓，以安慰自己还算是当天早出晚归。
毕竟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到了这个时间，周围的咖啡厅早已打烊，他只能约陈米兰的经纪人和她在公寓大堂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用餐区见面。透过落地玻璃，来往的路人都能看到店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春晚。
一进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即便戴着帽子、墨镜依然气质出众的陈米兰、坐在那里就感觉岁月静好的黄诗雯和焦虑地走来走去的老何。他这才留意到刚才便利店门口的四位身材健硕的大汉，应该是便衣保镖。他走到他们身边，热情地招呼：
“是陈小姐的团队吧？我是Andrew。不好意思，如果一定要今天见面，就只能这个时间。你们想喝点什么？”保镖们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
纵使黄诗雯、陈米兰和老何如此见多识广，在Andrew出现的刹那，他们还是有些慌乱。一方面，没有料到这个人如此年轻、另一方面，没料到他如此俊逸。当他们接到地址说是便利店的时候，心里老大不乐意-这是明星可以去的地方吗？
但为了前程、为了不得罪这个目前在米兰的商务合作里，最大牌的金主爸爸，还得按时等候着呀。他们原本以为在这样的时间、定这么个地方，肯定是他在故意刁难，但看到围着方格围巾、一身少年气质的他，递过来热奶茶、热巧克力，仿佛在看青春广告片，瞬间觉得这样的环境，才是寒冷冬日与一个如此温暖的他见面的最好方式。
他还特别贴心地给门口的四位大哥每人也送上了一杯热奶茶：
“这么晚了，还要辛苦你们，实在抱歉啊！”
他坐在他们面前，目光真诚、言语真挚：“我们也对这个改变感到非常遗憾。如果黄小姐、何先生和陈小姐对这个安排不满意，我也非常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三个人本来想好了一肚子质疑、牢骚、苦处，居然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陈米兰摘下墨镜的刹那，一位正好瞟过来的店员，惊喜地戳了戳旁边正昂着头看春晚的同事，那位店员一看到陈米兰，也激动起来：
“呀，是那个、那个……”他话到嘴边，就是叫不出来名字，急得直拍脑门。
“陈米兰！陈米兰呀！那个女团的Dance担当！最近火得不得了！”他的同事小声提醒着。
陈米兰当然注意到了两位店员按捺不住的兴奋，这是她期待的效果，但她更期待的，是和对面这位帅得出其不意的甲方代表来个实质性的翻盘。
“是我们不好意思，您看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们这么晚了还把您拉出来谈工作，耽误您陪家人和女朋友了吧？”米兰轻启朱唇，声音甜美温存。
这倒是黄诗雯第一次看到陈米兰用这样的态度和男生说话，她惊讶地望着她，本来想对Andrew说的话也先吞了回去。
老何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赶紧用眼睛来确认，看到陈米兰的一脸温柔，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Andrew当然听出来了“女朋友”三个字的试探，不过我有没有女朋友也没必要告诉他们，于是他笑笑：
“我也耽误你们陪伴家人了。那我们就抓紧时间，交换一下意见。”
陈米兰是Aaron亲自挑选的品牌大使，Aaron说喜欢她脸上那种坏女孩般的孤傲、任性和不想理你，和他们马上要上的COOL GIRL新系列特别吻合。Andrew提出暂停和她的合作时，Aaron也在场，他同意这么做，但也提醒：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女生，你们得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生气的她。
Andrew觉得眼前的陈米兰，和Aaron形容的气质并不太一致，不过，细看，她的眼神里确实有一种闪电般的凌厉。
黄诗雯表示他们不希望原来排好的计划有任何延期：“米兰后面的工作日程都排得很紧，环环相扣，LYL的广告是二零二零年的第一环，如果有变，对后面持续树立米兰的人设就会有很大影响。”
“节奏不对，接不上了。”黄诗雯非常为难。
“我十分理解你们的担忧。我们这个COOL GIRL新系列是全进口的产品，昨天武汉封城，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很难预料进口船期是否会受影响。货品不能及时到，我们的广告也不能硬上，否则太浪费资源了。”
“我也想给你们一些建议：接下来可能要做最坏打算，不仅仅是我们LYL的广告代言计划有变，可能你们后面的其它代言计划、甚至演出、拍摄计划，都会有变。你们不能再按照正常情况去预测和安排后面的工作量。”
“虽然我们之前的协议里已经对这类可能发生的情况作了约定，我还是非常理解你们现在的担忧。站在LYL的立场，这次合作肯定要暂停。当然，如果情况好转，我们也会尽快启动。”
“Andrew，您说的情况，我们的确有考虑过。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作为新晋艺人，保持曝光、保持热度，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据我所知，之前米兰作为COOL GIRL形象大使的广告物料都已经到位了，现在全部撤，对我们双方损失都很大，我希望还是按原计划进行，这样对我们双方才更合理。货没有到不要紧，可以做预售啊。”黄诗雯坚持着。
两个人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语，黄诗雯越焦虑，就衬托得Andrew越耐心。
陈米兰虽然一直没怎么说话，起初的表情一直保持着含情脉脉、温柔婉约，但听着听着，她细眉轻蹙、杏眼带怒，她听明白了：Andrew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们解释什么，无论我们给他多少个理由，他的决定都已经牢牢地焊在在那里了，谁也挪不动！他的出现，只是出于尊重，而不是妥协。
真是个意志坚定的狠角色啊，看上去比他们的大老板Aaron还难对付得多！
不过，我可是陈米兰啊，今天既然已经坐在这里了，怎么可能没有备选方案呢？
“Andrew，谢谢你今晚愿意花这个时间来接待我们。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道理都被你讲完了。早知道，我们就不应该把LYL放在年初，真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陈米兰这种讽刺的语气，让黄诗雯惊讶且不安。她赶紧装作给米兰理头发，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没想到她不但没有停下来，语气反倒更加尖锐：
“我就想知道，Andrew你的意思，就是没得谈了，对吗？”本来刚开始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忍一忍，结果他就没打算给我面子，那我又何必忍气吞声取悦他呢？
陈米兰直眉怒目：“那如果Ken都同意按原计划进行了，你还会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