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论你是否在努力，对手从未忘记你

面对肖芝兰的提问，李金城的回答诚恳又在理：“老周说了，当兵的，毕竟没什么钱，他们求进步，发动家属东拼西凑向我们当领导的表示心意，我们不收对不起他们的信任、收了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心里过意不去嘛！”

“他们家属赚点钱也不容易啊，我们收了他们的东西，良心不安啊！”

“做人，毕竟要有良心！”

“良心！”李金城模仿周震昌，捶着胸口，生怕那个叫良心的东西蹦出来掉在了地上。

“我们也知道有人在背后说我们坏话，说我们根本就没良心，怎么会没有呢？拿了他们的钱，我们会感到不安，这种不安吧，它就叫良心发现啊！”李金城讲得活灵活现的，常常把肖芝兰逗得哈哈大笑，当然，她也搞不清楚是因为有钱了就会心情好、还是他真的口才越来越好。

“到了地方，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和那些做生意的人打交道，他们无利不起早，我们收他们一点辛苦费理所当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老周说要赶在年龄到之前，赶紧抢个好位置。多久都等不来现在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当然赶紧占上啊！”

现在的司警系统比在部队强，那是自然-肖芝兰每次躺在自家别墅柔软的贵妃床上，吃着最高级的水果、追着最热门的韩剧，就幸福得佩服自己当初的英明选择：幸亏让金城跟了老周啊！不过，我们金城拿的，也只是老周手指缝里漏下的，可见那老周现在得肥成什么样了！嗯，还要提醒金城留意着，找到比老周更大的靠山，就一脚踩着他爬上去！

至于那个胡奇骏，就是个井底之蛙，都什么时候了，还窝在部队趴在老周不干的位子上，一点上进心都没有！那个赵紫红，哼哼，早就说过谁给谁讲道理还不一定呢，这些年，换我给她讲道理了！她还次次笑眯眯的，不知道是真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假清高装斯文不和我争。反正现在这家人早就被金城和我甩到河对岸了，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一直不大爽的，就是他们的这个儿子胡晋晔：不但考上了川东大学，还在学校里名气大得不想听到他的消息都不行！这次英语演讲居然还冲进入全市总决赛，搞了个打破川东历史记录！那个魏泽雨年纪轻轻、妖里妖气的，一下子立了这么大功劳，学校领导们个个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上次开会，她还说是胡晋晔这位学生是非常好的苗子，基础扎实，不用她怎么点拨，他就是有实力！我才不信呢！有个啥实力？实力和关系比，就是个屁！

不是听说这个什么魏泽雨有背景吗？不然我们川东多难进啊，她这么年轻，凭什么在国外镀了道金，就可以直接进来当老师？谁知道这个什么比赛，是不是她去找了关系？

嗯，说不定是他们那个比赛组委会听说了胡晋晔的爸爸是谁，故意关照的呢！总决赛的重庆冠军，还要去BJ参加全国赛，开玩笑呢，到时候不行，丢脸还要丢到首都去！

唉，我家金城现在可比老胡吃得开，走到哪里人家不给足面子啊？要是我家佳卫稍微争气一点，还不是奖杯奖状摆一屋啊！想到这里，肖芝兰不由得紧张起来：

“佳卫，你个狗东西，又在打游戏呐？！”

“人家胡晋晔都参加总决赛、可以上电视了，你就知道玩！”这个事儿，得揪着儿子好好说道说道。

肖芝兰在佳卫房门口嚷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使劲敲门，也没有反应。

她老道地从客厅找出备用的房门钥匙，一开门，果然，李佳卫正戴着耳机，忘我地联机激战呢！

连她走到他身边都没有注意到，直到肖芝兰把他的耳机拽下来，他才恼怒地吼：“说了多少次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

“还尊重你的劳动呢？！一个学生，不好好读书，光顾着打游戏，你这叫劳动？！”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李佳卫虽然才十五岁，但已经比爸爸李金城还要高，只是不喜欢锻炼，看上去十分瘦弱，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又细又长、黑黄黑黄、喜欢齁着背，像一根放久了变软了的油条。

那幅镜片厚厚的眼镜，真让人感觉他一定坐在马桶上都在抱着书本，按肖芝兰的说法：书没读几本，眼睛却早早地坏掉了！这个肖芝兰倒不是很担心，她早就向眼科医院的院长咨询好了：等佳卫一满十八岁，就去给他做个激光手术。

“你能不能跟人家晋晔比一比啊？”这套话，佳卫已经听得耳朵积灰了，他把耳机扔到桌子上，火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