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占山劝溥仪善自处：欲从绝处求生惟请援调查团，即因而牺牲亦优于因循坐误

北平通信。马占山自龙沙到黑河后，即宣告继续抗日。二十五日，马复有电致溥仪、郑孝胥，劝其速善自处。原电文云：“长春溥浩然公鉴：自民国成立后，占山待罪戎行，无缘相见。兹者日人构祸，我公以退闲之身，复被日人居为奇货。当复辟前晋谒时，辱蒙假以温谕，示以腹心，私衷感愤，不知所报。回江后，忆在长春所见所闻，确悉日人利用我公为傀儡，遂其宰割东北之野心，俾为朝鲜之续。虽屡经声言无领土主权之侵略，即张燕卿、谢介石等，亦屡言日人决心信义，而会议席上，以日人入籍问题，驹井严斥熙洽，更以调查团行将东来，深恐‘满国’成立为国际窥破，乃假东北人民自决为题，欺朦世界。若长此因循，则调查团去后，是非已被颠倒，东北永无恢复之望。一旦国府出师讨伐，我公不仅为民国罪人，抑且重负民元以天下为公之心。即不然，国府纵弃东北，而我公以俎上肉、釜中鱼，不出数年，日人必至出其并吞朝鲜之故技。深恐清室三百年来深仁厚泽，不断送于国民革命之手，而断送于日人铁蹄之下。是则占山心所谓危，不敢不剀谏于我公之前。为今之计，欲绝处求生，惟俟调查团到达长春，于接见之时，将日人压迫我公，及组织‘政府’之非出己意各种情形，据实详述，一方面请求该团保护我公出国。如是则日人于国际监视下，断不敢加害我公。将来中华复兴，我公必能受国民推戴，重为民国元首。即使虎口不易幸脱，而因此牺牲，我公英名亦千秋万古，永为后世钦佩。较之身处樊笼、因循坐误者，其得失不可以道里计。兹占山已乘调查团将到之际，借查防为名，亲到黑河，整军经武，为收复失地之计；一面通告世界，表明日人真相，使鬼蜮伎俩无所遁形，竭我驽骀，挞彼横暴，誓死与之周旋。即不幸失利，虽一兵一卒，决不放手，以报我公，以报全族。想我公天亶聪明，必当有以善处之也。临电神驰，不胜惶恐待命之至。马占山叩。有。”（马致郑孝胥电，文意与致溥电略同。）

（《申报》，1932年5月1日，第十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