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杰到上海

张凡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足半月便办好了小杰借读的事情。

周乐送小杰来上海，这次，他没有回避燕子。

周乐极力控制着自己思念和挽回的情绪，燕子极力控制着自己回避和嫌恶的情绪，两人都努力端着，尽力平静地与对方交流着小杰的事情。

周一，周乐和燕子一起送小杰去新的学校，当小杰的身影消失在学校的转角处时，周乐对燕子说：“我去机场了”。

“嗯”燕子淡淡的，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路上注意安全，也没有叮嘱平安到家发个微信。

“我该去机场了。”周乐不死心地又说了一遍。

“嗯”燕子依旧淡淡的。

“哎”周乐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不要。”燕子淡淡地说，没有伸手的意思。

周乐拿着银行卡的手紧了紧，终是鼓足勇气，拉过燕子的手，想要强行将卡塞进燕子的手里。

不曾想，燕子像被蛇咬般快速地抽回了手：“我真的不要。”

周乐见燕子排斥的样子，只好说：“按照离婚协议，这是我给小杰的抚养费。”，周乐再次将银行卡放进了燕子的手里。

这次，燕子没有反驳，也没有推辞。

“我该去机场了。”周乐第三次强调，燕子依旧淡淡地站在那里，连“嗯”都懒得再说。

“燕子”周乐再次鼓起勇气，“无论你愿不愿意回头，我都会在你身后，静静的等着。”

鼓足勇气说完这些话，周乐紧张地转头离去，不敢再看燕子的表情，不敢期待燕子能多说一句话，更不敢回头看燕子是否还在原地注视着他，一如他们美好的过去一般。

燕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周乐离去的背影，是那么落寞、孤独。燕子握紧手中的银行卡，卡里的钱该是周乐向朋友借的吧，周乐的收入、弟弟的索取，燕子心里也有一本账。有那么一瞬间，燕子心疼着周乐，可转瞬又被怨恨的情绪左右。燕子苦笑着摇摇头，好的、坏的，都不要再想了吧。燕子转身，大踏步迈向地铁站，她该去张凡的店里上班了。

燕子突击的形体课和礼仪课已经结束了，下班后，燕子便急急忙忙到学校接小杰回家，然后给小杰简单地准备晚餐。

晚上，燕子给小杰辅导学习，等小杰睡着后，燕子继续紧张地忙碌着白天未忙完的工作，自学着红酒、礼仪、形体和营销学的知识。

每天早上，燕子会早早起床为张凡和小杰准备好早点，然后急急忙忙送小杰去学校，再赶地铁去店里。

周末，一天时间，小杰需要完成学校的作业和上辅导班，还有一天时间，燕子会带小杰在大上海四处转转。

周乐留给燕子的钱，燕子已经花了一半，还张凡的钱、给小杰报辅导班、日常生活开销，林林种种加在一起，花钱如流水，燕子感受到了阔别已久的生活压力。她跟着张凡恶补红酒知识和红酒营销技巧，努力地想要多拿卖酒提成，可哪有那么容易。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小杰，盘算着种种生活成本和自己的微薄收入，燕子为自己蹩脚、幼稚的营销技巧捉急，生活的压力如山般压着燕子，失眠的她想起了周乐，想起的思考中，少了怨恨与厌恶，多了理解与反省。

燕子想起周乐加班时自己的埋怨，想起周乐工作应酬醉酒时自己的谩骂，想起周乐工作出差错时，回来跟自己倾诉，那时的自己满不在乎，觉得周乐不仅不帮忙分担家事，还向自己唠叨。燕子想起自己将家里仅有的积蓄给了强子，周乐要给小杰报辅导班时的生气和愤怒，她想起自己那时与周乐的争吵和打骂......

以前，只负责花钱的燕子站在自己的视角指责周乐，现在，扛起生活重担的燕子，慢慢也站在了周乐的视角看待问题，以前觉得自己都对，现在觉得自己不全对，但想到周乐的背叛，燕子对周乐的情绪愈发复杂起来。

周乐每晚都会与小杰视频聊天，以往，燕子都是让小杰接电话，今晚，燕子破天荒地第一次接起了周乐的视频电话。

“儿子在洗澡”燕子平静地说道。

“哦”电话那头的周乐有些惊诧，脸上写满了局促和紧张。

燕子没有挂断电话，周乐鼓足勇气问道：“你还好吗？”

“好”虽然燕子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但周乐已经觉得受宠若惊，之前，若是小杰不方便接电话，燕子也不会接电话，她会等小杰忙完后让他给周乐回电话。

但这次，燕子不但接了电话，还没有快速挂断电话，更没有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

周乐再鼓把勇气，“那个，那个......钱够用吗？”

“够用”燕子依旧很平静。

周乐内心却欢腾不已，他抿抿嘴唇，继续说到：“我把我的工资改发到你那张卡上了，等发了工资就会到账。”

“嗯”，其实燕子很想问，工资都给我们了，你花什么？但燕子没有勇气问出口，“待会我让小杰给你回电话”燕子慌忙挂了电话，她怕自己对周乐的关心会在不经意间溜出口。

接送小杰、辅导作业、上班、上辅导班、陪小杰玩、跟周乐视频电话，燕子的日子忙碌又充实。张凡看着燕子身心的戾气和怨气逐渐消解，体谅和朝气慢慢萦绕在燕子的周身，张凡很高兴、也很有成就感。

而周乐，在每天与燕子和小杰的视频电话里，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工作中也更加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