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监控

伴随着太阴发布在网络上对有关案件凶手的消息，张皓也已经被支队正式列入了嫌疑人的范围之中，因为此次的案件在网络上掀起的不小的讨论热潮，李藤俩人出发去快递站点和天河401之前，赵岩被市公安局领导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并在全市各辖区内下发了抓捕张皓的命令以及线索征集。魏特在赵岩的示意下由他的父母担保后带回了家里，他随身携带的手机和车钥匙被当做证物扣押，但他的叙述并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或证物来指控张皓是凶手。回到家后的魏特在父母嘘寒问暖的关心下，表现出和在支队一样的沉默，无论魏建国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母亲为他反驳魏建国眼里的态度后，夫妻二人吵了起来，魏特则直接将自己关在了那间李君以前住过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你说的那个张皓是那个小网红吧。”“对对，我好像也有印象就是他，他的网名就叫告白，我还看过他的视频呢。”“皓，反过来不就是告白吗？”“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在现场杀完人后，对现场进行了清理，并且有第三个人在场，这第三个人出卖了他。”魏特看完自己发过的评论下面的每条回复，一头倒在了床上，把手机关机，在几个网络平台上他发布的内容已经被屏蔽了，他的那个太阴的ID也被封锁了，魏特现在不愿意去想那些，而是眼睛睁的溜圆的瞪着天花板，过了6点天已经快黑了，上午下过雨，大港的夕阳格外的红，阳光像女孩嘴唇上的那抹红色一样射进了屋子，魏特身体整个的泄了下来，他放松了，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他很好地完成了那个人交代的任务，他联想到自己在这个屋子里和那个人还有李君一起打过王者荣耀，一起聊过天，在外面的客厅三个人和爸爸妈妈大姑二姑一起吃过饭，没错，我和他都在帮助君儿，君儿的选择是对的，他这么想着就闭上了眼睛。“老赵呢？”李藤问楼下的同事，“楼上呢，市局那阵来电话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老赵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小子还是躲远点吧。”“现在干嘛呢他？”“跟邢军他们定行动方案呢，明天天河那边应该是要动了。”李藤听到这个回答立刻冲上楼去，一把推开了会议室门。“哐当”“出去”！赵岩被开门声音惊的下意识喊了一句，李藤没动，“你给我好好跟佳福的案子！明天的抓捕用不着你，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已经对姚伟他们打草惊蛇了，你别再给我添乱子！”李藤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刚想开口，邢军站起身来像个在课堂上没被点名就站起来想上厕所的小学生一样，压低着声音对赵岩说：“头，藤的猜测也是有可能的，这次死的女孩的经历和上次自杀的女孩有点相像。。”邢军看了一眼赵岩拉的像马脸一样的表情就没继续说下去又慢慢坐了下来，前面的赵岩瞪着俩只眼睛看着李藤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在明天的抓捕行动之前找到案件关联的证据，我会考虑让你参与审问的。”李藤听了赵岩的这句话表示心满意足的关上了会议室的门，转身走回自己办公的位置。武月已经在他旁边的位置准备好了笔记本电脑，李藤打开自己的电脑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手办又卡在了摄像头的位置。“开始吧”李藤说，“我这边是快递站点和天河的画面，你那边是佳福3单元近俩个月的画面，我这边时间短看完之后一起和你看。”武月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俩桶泡面往桌子上一放，像是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样的对李藤点了点头。武月和李藤面前的画面像正常的速度一样前进着，在没有其他线索之前，李藤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再多看看监控这样的老办法，因为怕丢帧所以俩个人不敢开太快的倍数，首先是武月那边快递站点近一周的监控录像显示都很正常，即便是周末或休息日也是一样的繁忙，武月需要寻找的目前还只是没出现过的嫌疑人员黄日天也正常的出现在每天的画面里，除了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呆着就只有偶尔快递车到站时会出来抽支烟看看，每天也是5点准时会开着那辆港B的车离开，只有4月30日那天早上没有按照平时的上班时间到达，而是中午一点左右出现，但是按照快递员的叙述其实在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那件寄给魏特的快递是在当天的1点多寄出的，而那个时间也正是黄日天出现的时间，但是当时黄日天并没有拿着快递，而是提了一个被快递员说可能装着猫的箱子，那么快递又是如何被快递员揽收的呢，武月在本上自己记录着问题，死者李君的俩台手机包裹着防尘袋放在李藤的电脑旁，还有李君在下午3点左右给杨枫打过电话，但那个时候手机应该在快递里，她是用什么打的电话呢，因为看不到黄日天办公室内的画面，所以武月怎么也想不通这些问题，另外上次去快递站点时，武月注意到快递站内的分拣筐是靠墙的一排，而且监控能拍到的所有画面，武月反复的翻看快递站点的监控画面，突然发现，在4月29日那天的中午1点左右，黄日天出现在那个收取快递的快递员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放在操作台上，在快递员和他聊天的过程中，他又拿起了快递员随身携带的打印运单的机器，然后机器缓缓的吐出一张快递运单，贴在了那个包裹上，包裹就这么静静的放在了那里，武月紧忙拨通了快递员的电话，“对啊，前天我的机器坏了，公司配的这个破东西呀太老旧了，我那个机器的时间老是快一天，我那天早上就和主管说了，主管中午的时候帮我调好了。”武月看着那个包裹静静的放在那，直到第二天中午黄日天再次出现在画面时他对着快递员比了比桌面上的快递，那个包裹才被放在了要发出去的快递框里。“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包裹就是黄日天寄出去的，另外这个包裹在29号就在快递站里，那30号是谁用手机打的电话，不是李君，难道是杨枫在撒谎，但是通话记录有啊，而且杨枫也说接到了电话，那就是别人打的，可是怎么打的呢，除非是手机在快递里，但是手机卡在另一部手机里。”武月像是想明白了似的，越说越大声，但旁边的李藤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而是也一笔一笔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并且不断的比对着旁边一叠厚厚的资料，武月把手伸过去拿过来那部在魏特手里收回来的手机，翻看着短信以及通话记录，发现所有的时间都截止在29号，这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手机是29号就被包裹在快递里，而包裹一直在快递站内没人碰，直到第二天黄日天提醒那个快递员才被发出去，其实从快递员的忙碌状态可以看出，快递站内不止这一个快递，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而且每个快递员都只会核对自己所负责的快递数量根本不会去理会别人的工作。武月想到这，突然觉得手机，手机，手机有什么问题，卡不在手机里面！！打电话的是另一个人，武月确定了，是谁只有杨枫知道！这时的李藤还在比对着旁边的资料和监控里的人，他不停地暂停，手里转着打火机，李藤右手摸了摸兜，掏出来个空烟盒，看了一眼，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新的兰州香烟，一边说“魏特这小子，线索没说啥，烟倒是抽了不少。”听到魏特俩个字，武月惊叫了一声：“对，魏特为什么在那个车里，是去取手机卡的。”李藤这时再也坚持不住了武月在自己耳边一直嘀咕甚至还大喊了出来，皱着眉头回头看着她，武月兴奋的说“师兄，你先停一下，你看这个。”李藤暂停了自己面前的画面，看到武月调整到29号那天的黄日天和包裹一同出现的时间，以及包裹直到第二天才被发出的情况，“所以说，手机这个包裹就是在29号被拿到快递站的，我们按照快递单上的30号去找肯定找不到，这个快递员的机器有问题找到黄日天修理，在修理过程中黄日天利用机器快了一天的误差提前打印好了快递单，然后到第二天才提醒快递员发出去，这个手机就一直在快递里，可是杨枫确实接到了这个号码的电话，也就是说是别人用这个手机卡的号码给杨枫打了电话，所以这个卡应该在另一个人手里，而卡在哪里呢，我觉得就是魏特去那辆车里等我们的理由，手机在魏特手里，接触过这个手机的除了死者，就只有黄日天和他，那么有可能电话就是黄日天打的，所以卡放在他的车里，魏特去车里的原因就是要将手机复原！”听完了武月的话，李藤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表示不要打断自己这边看监控的思路就转过头来继续盯着自己的画面，他的右手放在鼠标上，但是没有点击开始，而是又转过来对着武月说“对，死者这个号码是在当天打给过杨枫，但是这个号码只有杨枫和其他外地的骚扰电话号码的拨打接通记录，死者的家属和身边的朋友都很少知道这个号码，只有张皓知道这个是自己借钱时候骗李君办理的号码，但杨枫说自己接到李君的电话是说工作的事，只有这一次拨打杨枫的记录，没有别的任何的记录，死者家人都不知道的号码，只有张皓知道的号码，死者会留给她吗，既然不是死者打的电话，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张皓告诉她的？”“还是说本身她就知道，所以在接到即便不是李君给他的打的，她也知道那是李君的电话，只有她和张皓知道！”武月慎慎的说到。到这，俩个人基本已经确定了快递和黄日天的关系，以及猜测杨枫和死者的死有关并且有可能在最后的通话内容上说了谎，俩个人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李藤点着了烟，给小张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尽快找到杨枫，并且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现在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李藤已经抽了五六支烟了，办公室内除了赵岩在带队安排实施抓捕行动的几人外做文职工作的同事基本都已经下班了，武月这边已经开始查看天河的监控画面了，除了进进出出401外，和张皓同居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其他的举动，张皓也每天只是在固定的时间内出去买饭，按照女人的说法，那个时间她是在做色情直播，武月还没有感觉到困，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电脑有些发涩，摘下了隐形眼镜换上了一边准备好的框镜，看着李藤依然认真的在本子上记录着，武月在闭了一会眼睛之后也开始继续查找着张皓的身影，在本上记录着她发现张皓在案发的前一天和4月初的时候，曾经通过电梯上过10楼之后，武月才起身拿起那俩桶泡面去接点热水。“来吃一口师兄”李藤还是头也不抬的继续着比对，武月说“张皓去过10楼”，这才将李藤的眼睛从电脑画面里拔了出来，虽然是平淡的语气说出口的话，但是李藤却兴奋了起来，“我就说这小子和姚伟一定有关系，既然去过10楼，那就说明跟姚伟他们一定有联系，这回老赵就没啥说得了吧。”武月切了一声说“人还没抓到呢，审什么呀。”李藤低头拿起叉子，挑起来一口面，着急吃面的他被烫了一下，一激灵的往后一靠，看到李藤胸前的笔记本上李藤一画一画写出来的东倒西歪的“正”字，武月问到“你写的什么呀师兄”“男人”李藤回答说，“什么男人？”“4月1日直到案发前一天可能到过2625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