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卡王室述评(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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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印卡人知道年、至日和分日

印卡人虽然粗鄙无知,但知道太阳每年公转一次,把这称为“瓦塔”(huata),这是名词,意思是年。这个词的发音和重音都不变,还有一个意思,是动词,系上。一般人以收成计年。他们还知道冬至和夏至,并且用很大的明显标志表示出来。所谓标志,是他们在科斯科城东、西两边各建造了八座观测塔。观测塔每四个为一组,约三人高的两座矮塔位于两座高塔中间;矮塔之间相距十八至二十西班牙尺,在两边同样距离处是两座高塔;高塔比西班牙的瞭望塔高大得多,高塔护卫着矮塔,又可以从高塔上瞭望矮塔,当日出日落阳光正好经过两座矮塔之间的空隙时,就是至日。东边的塔用来观测夏至,西边的塔用来观测冬至。

为了验证至日,一个印卡人在日出和日落时刻站在某一位置上,注意观察太阳是否从东、西两边两座矮塔之间升起和降落。在星占学方面,他们就用这种方法证明他们的至日。佩德罗·德谢萨在他那部著作第九十二章谈到了这些观测塔;阿科斯塔神父在他那部著作第六卷第三章也谈到过,但没有说明它们位于什么地方。印卡人不会确定至日是某月某日,就用这种粗陋的“文字”表示出来。这是因为他们不是用日相而是用月相来计算月份(下面接着就会讲到)。他们把一年分成十二个平太阴月,但是平太阳年比一般的平太阴年多出十一天,而他们又不会把平太阳年与平太阴年协调起来,于是就用至日来计测太阳的运行情况,以便调整和计数年份,而不用月相计年。他们就这样把平太阳年与平太阴年区别开,根据平太阳年而不是平太阴年来进行耕耘活动。有人说他们会把平太阳年和平太阴年协调起来,那是印第安人在讲述情况时欺骗了他们。如果他们会调整的话,就会把至日确定为某月某日,而不必建造塔楼做标志,每天劳神费力地站着用它们来观察日出日落、调整至日了。1560年我离开秘鲁时,那些观测塔仍巍然屹立着。如果后来没有被推倒,现在根据它们仍可确认当时印卡人观察至日的地方,可能是太阳宫里的一座塔或是别的地方,既然我也记不准,现在就不去说它了。

他们还知道分日,而且当作盛典来庆祝。三月的分日这一天,他们兴高采烈地收割科斯科城,特别是科尔坎帕塔(意为太阳花园)梯田里的玉米。九月的分日这一天,他们庆祝四个主要太阳节的一个节日,称为“西图阿·拉伊米”(Citua Raimi),意思是主要节日,至于怎样庆祝,留待后文再讲。为了验证分日,他们精心雕制了石柱,立在太阳庙前的院落或广场上。祭司们感到分日将至的时候,每天都注意观察石柱形成的影子。石柱立在一个圆形栅栏中央,栅栏非常大,占据整个院落或广场。在栅栏中间用绳子从东到西拉一条线,根据长期经验他们知道该把起点和终点定在哪里,从石柱在线上形成的影子可以看出分日越来越近。当影子从日出到日落完全与线重合,正午时分阳光环照整根石柱,一点影子也没有时,就说那一天是分日。于是,他们各处采集鲜花香草,把石柱装饰起来,再把太阳的椅子安放在石柱之上,说太阳在那一天携带着他的全部光华正襟危坐在石柱之上。所以在那一天,他们对太阳的崇拜格外隆重,欢呼雀跃,喜气洋洋,同时向他敬献金银宝石等贵重礼品。应当说明,在逐步征服各省的同时,印卡诸王和他们的圣哲贤人“阿毛塔”们也逐步看到,他们越接近赤道,石柱在正午时分形成的影子越短,因此越加尊敬距基图城越近的石柱。对于立在基图城和直到沿海那一带的石柱的尊敬,超过对于其他所有石柱,因为太阳在那里是(像泥瓦匠所说的)铅垂照射,正午时一点影子也没有。他们说,那里的石柱是太阳最喜欢的座位,在别处是侧坐,在那里是正坐,因此对那些石柱尤为尊敬。正因为那些人想象力贫乏,对事物的认识只限于肉眼所及的范围,所以在他们的星占学中才有诸如此类的愚昧说法。至于基图城和整个那一地区的石柱,则可以肯定无误地说,因为那是印第安人崇拜的偶像,所以全被塞瓦斯蒂安·德贝拉尔卡萨尔注58都督推倒在地,砸成了碎片。整个王国的石柱,也在被其他西班牙统领看到时逐一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