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手村
南宫邦邦硬的肩膀撞上少年柔软的腹部，少年胃液从嘴巴里溅出。
两人在半空中高速移动，时不时来个漂移、竖向环圈和极限走位。
少年被失重感支配，他闭着眼睛叫喊了半分钟，嗓子叫哑了，眼皮无力地耷拉，无神地感受这和地面反复横跳的距离。
速度放缓，少年被南宫放下，双腿疲软，摔倒在地，身子轻微颤抖，恐惧感塞满他的心头，带着哭腔说：“活下来了。”
我以为就让飞出地球到太空去，比过山车还吓人……少年胃部翻腾，干呕。
少年咳嗽得厉害，要把肺给咳出来的架势。
喝太多的风，喊得过于惨烈加上情绪波动太大，他的脑子缺氧。
南宫把少年从地上拽起来，担忧地问道：“你没受伤吧？”让少年靠着他，垂下眼睛看少年面如金纸。
恶魔！少年还未从恐惧中脱离，听见南宫风轻云淡的模样被吓得差点挣脱他的搀扶摔倒地上。
有个东西卡在喉咙处，少年又咳又呕，被那人一巴掌拍在背上。
巴掌大的血块从少年的嘴里呕出，震惊地猜测。
五脏六腑不会被压碎了吧？以刚才的速度在竖向环圈时产生的高压和那人硬邦邦的肩膀共同作用下，肚子上的脂肪根本无法保护内脏。
南宫面色沉重地抓住少年的手腕，探出神识检查对方的身体状态。
头晕恶心外，内脏功能正常，躯干正常，四肢正常。南宫用神识扫描少年的身体。一切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少年挣脱南宫的搀扶，手腕被他抓住，寒冷从手腕蔓延着全身，冷到身体开始发热。
少年汗液打湿发尾，苍白的面色配上潮红的双颊。
他一会热一会冷，挣脱南宫的桎梏，头更晕了，站稳，问道：“你刚我握住我的手腕时做了什么？有股冷气跑进我的身体。”别告诉我，那是所谓的灵力。
南宫见他外在状态更加憔悴，若有所思地打量，疑惑地说：“我只是在把脉。”
少年看他无辜的表情，半信半疑，点了点头，不说话。
两人谈完话，村民们到村口热情地招待他们，他们被带到村长家。
少年向村长一家讨要水喝，村长夫人边道歉边给少年倒水，弄得少年不知所措。
“真人，妖物降服了吗？”壮汉急切地询问。
南宫笑盈盈地表示事情已经结束了，不用再担心受怕。
村长看出他要离开这里，有些着急地问：“真人，我们要如何缓解妖物带来的影响？”
“我会给你们一颗丹药，你们把它放进村中的水井，日后主要用水井中的水，假以时日你们就可以摆脱妖物的污染。”南宫拿出一颗红色的丹药给村长。
村长感动得涕泗横流，差点抱住那人亲。
“真人，何时动身？”老人抓紧问，“我们想要摆席感谢真人，希望真人能赏脸。”
南宫回答：“多叨扰几日。”
“我现在就去收拾屋子给真人住下！”村长夫人叫上干活麻利的村民，把祠堂边用来招待本家的客舍收拾得干干净净。
大人的聊天内容永远都是天南地北地瞎扯。
南宫不发表看法，顺着村民的话说。
少年看见好几位比他大三五岁的青少年在其中激情澎湃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看向房子外边围着的村民，有几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女羞红脸瞪他。
少年把目光放在坐在上位的南宫，心情烦躁地等待大人谈话，低头发呆。
“晚饭简朴，望真人海涵。”村长看时间不早了，邀请他共进晚餐，想要继续话题。
南宫拒绝村长的邀请，笑盈盈地说：“老人家，我已辟谷，不用进食。”
村长被仙人不用吃饭的理由堵住，他不死心地再次邀请：“这位真人，是否需要用晚饭？”
走神的少年没有听到村长的话。
两次邀请落空的村长难过地表示很惋惜不能和真人一起共进晚餐。
房间很快被收拾干净，村长夫人带领他们两人去各自的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梳妆台、衣柜、八仙桌、圆凳和床。
突出了朴素用心的淳朴农家人的性格特点。少年看见此情此景，做了阅读理解，坐在八仙桌边发呆。
“我的衬衫！”少年总感觉少了东西，他的衬衫忘记拿着，现在那件衣服在小溪边和死鱼作伴。
少年焦急地踱步，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急得眼泪夺眶而出。
他擦掉不争气的眼泪，坐回椅子，几次深呼吸企图让自己冷静点。
“冷静点，”少年自言自语，“丢了就找回，在这里干着急害怕没有用。”
不好判断小溪和村子之间的距离，我都不知道小溪的具体位置，那人带我在天上飞行的时间会受主观意识的影响，他直线不飞，偏飞得七扭八拐，比过山车还恐怖。
天逐渐暗下来，房间里没有照明工具，少年把椅子挪到房门外，看向满天繁星的夜空，感慨并赞美，“真漂亮。”
不确定因素太多，能过说服那人帮忙把衬衫找回来就好，可人家凭什么要帮助他。
对呀，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个穿着奇怪、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对世界充满好奇的陌生人帮助？
村子里的人也很奇怪，那人应该是独自一人来到这个村子，并帮助他们斩杀妖物。独自一人去，回来时却是两个人，村民也不询问我的来历。
等等，我不应该把人想得这么坏。从那人主动帮助村民解决妖物，勉强能看出他是个乐意帮人的，和他见面到现在，他表现得像个热心肠，也许人家就是单纯的热心肠。
碍于他是个“仙人”，村民对我的到来不过多询问，是怕惹怒恩人，不至于害怕，算得上是崇拜，崇拜恩人连带对我的态度好。
少年思考片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有些困了，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清早，少年打着哈欠出门。
昨夜他梦到心心念念的烛台兄，和它说了整晚的话，最后烛台兄受不了，把他打了一顿。
南宫在院子里舞剑，少年化身气氛组，一个劲地鼓掌，崇拜地喊道：“太帅了！”
南宫顺势出剑刺向少年，剑破开空气直指少年的头颅。
大风吹来，强大的风压轻松地把少年逼退半步，少年压低身体，也无济于事。
少年被强风掀翻，后背撞到木墙上，撞得木墙吱嘎吱嘎地叫。
风突然停下，少年摘下固定在墙上的自己，他背手摸后背，轻轻触碰，不痛。
少年松了一口气，庆幸撞到墙的力道不大。
南宫挽个剑花，剑在手边消失。
“早，”少年向他招手，走到那人跟前，说，“风怎么突然变大？”
“你的后背需要抹些药吗？”那人问道。
少年尴尬地笑了笑，不想继续这个丢人的话题，猜测：“会不会有类似鹏的大鸟飞过？就是那种一扇翅膀掀起海啸的大鸟！”
“应该是，”南宫接过少年的话题，“快到雪季了。”
“雪季？”少年判断这地方的季节有可能是春秋两季，天气微凉，离入冬还远，换个话题聊，“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这是个重要的问题，关系到我能否在短时间内找到修仙的方法。少年认真地看着南宫的眼睛。
南宫如实回答：“前往连天森林历练，应该能在雪季来临之前结束。”
“连天森林”一听就是副本，筑基大圆满的食尸鬼对他来说just so so，连天森林应当是个高级副本。
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性格和善，品行端正，实力强劲，不是宗门里的佼佼者，就是散修里的强者。少年低头含胸地思考话题。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沐纤尘就行。”少年扯开话题，和南宫闲聊起来，他微笑地伸出手。
南宫疑惑地看着沐纤尘伸出的手，拿出一小瓶蜜水放在他手上，接过话题说：“你叫我南宫就行。”说着把蜜水推进少年的怀里。
“按你说的加多水，你试试味道。”
少年挠着后脑勺，正要还给他，被南宫一说就不好意思拒绝。
他喝了一口，入口甜腻，花香把少年包裹住，眼睛亮起来，“好喝。”和妹妹泡的茉莉花蜂蜜水差不多。
南宫笑道：“那就好，”他看着少年欲言又止的样子，抬手示意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南宫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少年顺势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期待地望着南宫的脸，兴奋又腼腆地说：“我想成为仙人！”
不等南宫说话，他自顾自地说着，“我想要保护我的弟弟妹妹，他们为了保护我而身处危险之中，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仙人去保护他们。”
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的处境，沐纤尘自责得泪花闪烁、鼻子通红，他不甘地克制自己哭泣的冲动。
南宫安慰地拍了拍沐纤尘的肩膀，静静地等待少年稳定情绪。
少年低下头，深吸几口气压下翻滚的情绪，抹掉眼泪，羞红脸地不敢抬头。丢死个人，怎么就哭出来了，都能竞选丢人的穿越者榜一。
“莫哭，我又没说不行。”南宫抚摸少年的头发，无奈地说。
少年身体一僵。
南宫严肃地说：“我可是你的师父，还不快喊声师父。”
“师父？”少年抬头看南宫严肃的表情，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听见这声“师父”，霎时间，南宫笑容满面地回应少年，拍拍少年的头发，笑道：“徒儿乖。”
天仙。少年为这个笑容给出极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