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礼物
“如果你也看到黄昏
那就当做是我们的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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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书很喜欢从同样敞开的后门进入教室，她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况且她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今天不同，打她刚刚迈进教室的第一步起，瞬间聚集了座位上所有同学的目光，她慌张地低下头，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垂着头开始思索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
顾锦书侧目，不知谁走到了自己身侧。她抬起头，曹一珞持续着九十度鞠躬，垂下的头发挡住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到她的桌子上。
“你……”
“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顾锦书有些措手不及，这副委屈的模样让她很难想象到眼前之人是张扬跋扈的曹一珞。
“你干什么？”
“对不起，顾锦书。”
“你能别这个姿势吗？”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我……我原谅你，你快……”
顾锦书话还未说完，曹一珞起身，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娇美的脸蛋肿起来一大片，红得像轻轻一碰就会出血。
不自觉想起顾云寄昨天说的话，曹一珞的脸，是他打的吗？
顾锦书手指抠弄着掌心，一时间摸不清自己的情绪。
她感受到周遭的注视抬头，刚刚暗暗打量她的人立马沉下了头。
所以，顾云寄到底做了什么？
午后放课的铃音响起，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奔向食堂。顾锦书起身，一转头便看到了倚在后门的顾云寄，一双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待班级里的人散了个差不多，顾云寄才开口。
“礼物喜欢吗。”
“礼物？”
“她应该向你道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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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至清晨，顾云寄找了几个兄弟的女朋友在上学路上截了曹一珞，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耳光响在她白皙娇俏的脸颊上，内心毫无波澜。
“下次还敢吗。”
她捂着红肿的脸哽咽着，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顾云寄。
“我……我做错什么了？”
曹一珞的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涌出，委屈极了。
“噢，忘了啊？那就打到她想起来为止。”
不知轻重的巴掌一下下落在她的脸上，顾云寄低头看了一眼她狼狈求饶的模样，最终也叫了停手。
“向我妹妹道歉。”
“你妹妹？你是说……顾锦书吗？”
曹一珞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云寄。
“不然呢？我可就这么一个妹妹。”
他勾起轻蔑的笑容，眼底的狠厉像是恶魔的使徒张牙舞爪地扑向她。
“你碰了我顾云寄的人。”
“要知道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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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不语，他走近她。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
她看见他的眼睛，眼底氤氲，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跟平日里对她极其温柔的哥哥大不相同。
这样的顾云寄，不免让她害怕。
“我……谢谢……”
顾云寄没应，觉得有些窝火。
谢谢？
这么客套的话，是在拉远距离吗？
“但是不能这样对人家女孩，未免太狠了……她只是搞了恶作剧，还有恐吓我几句，没有对我上手的……”
“反正不是我打的。那些女生也说曹一珞平时嚣张跋扈，想给她一点教训而已。你知道，她人缘向来不好，除了那两三个小太妹死皮赖脸地跟着她，还有谁看她顺眼？”顾云寄抿了抿唇，“最重要的是，她欺负的人是你，这就不行。哥说过，不准任何人对你不好，你可是要跟我一起拯救世界的人啊。”
顾锦书点了点头，抬头间目光定格在顾云寄的头发上。
他被盯得心里发怵，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啥不对啊。
“……怎么了？”
“我比较喜欢黑色的头发。”
顾云寄刚张口想说点什么，钟乔翊猛地蹿出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嘿！怎么样，锦书爽不爽？这就是曹一珞惹事的后果，以后她绝对不敢了。要是还来，不用顾云寄，哥哥我帮你解决。”
“你还要不要脸？还哥哥呢，你算她哪门子哥哥？赶紧滚。”
“不是，这不是重点。我这不想约你俩出去吃烧烤嘛，最近南木大道上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八八折！走，我请客。”说着钟乔翊就想掰着顾锦书和顾云寄往外走。
“我不去了，这几天有点上火。你俩也少吃。”
“嗯！好吧，回去记得多喝点菊花茶。”
“我也不去，陪我妹去食堂吃。”
顾云寄甩开钟乔翊搭在肩上的手，和顾锦书出去了。
“啧，无知的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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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在走廊等了好一会儿，顾锦书都没见着顾云寄身影，去教室又没人在。一边她郁闷着一边出校门口，没走几步，面前的光线就被挡住。
她茫然地抬头。
对方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有着精致的眉眼，漂亮的眼睛深处，似乎带着一种朦胧的迷离感，就像是隔着一场模糊的水汽，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你跑哪儿去了？”
“最后一节周测课请个假去理发室了，知道你在这儿等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顾锦书一转眼，才发现他的头发已全然染回黑色，以至于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怎么……你……”
在夕阳的余晖里，他的笑容暖暖的，与漫天灿烂的云霞相映生辉，耀眼又迷人。
“我也比较喜欢黑色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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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无奇，顾锦书也因为顾云寄奇奇怪怪的照顾变得多话起来。至少两个人偶尔会互怼了，这让顾云寄极其开心却不露声色。
后来顾家旁边搬来了一户人家，没想到对方是顾融的大学同学。他们有个女儿叫陈韶九，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模样也秀气，很快就和顾家兄妹俩以及钟乔翊熟络起来，从此四人帮携手走完了初中三年，迈入同一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