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六天

8.20

今天下午三点多才到，进了铁门一路小跑。走廊是一堆人，走进，原来笑笑爷爷在里面。

“小美女来了！”黑笑阿姨对笑笑爷爷说。“呦呦呦！”我发出声音。“…刘淑仪！”爷爷喊出来。“终于记住我了！这是第一次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说，补充道：“我先去放东西。”

进屋里穿上红色志愿服，想着笑笑爷爷也不需要我，我便去了可怜奶奶那里。奶奶正吃着桃子，快吃完了。“奶奶，吃桃呐！那我先出去了。”我看自己在这儿没啥事干，想着出去。“诶诶，乖，你是不是听那人们说我不好伺候，都不想管我。”

“没有没有！我都是想着在这儿没啥事干！”我赶紧解释。

这时奶奶吃完桃子了，我帮她扔掉桃核，洗净碗。“给我撕点纸，让我擦擦手。”我给奶奶撕卫生纸纸。“你去看看苹果烂了没？”我走过，拿出一个烂的苹果，举给奶奶看，“烂了！那扔了吧！”我扔掉。

“再看看那一兜苹果烂了没？”

“没，梨有些软。”

“那给我削了！晚上我不吃饭了！”

“那你可不敢不吃饭，晚上好几个小时呐！”

我洗了梨，削完皮，递给奶奶。我削皮的技术已经很棒了！“你不要走！再陪我说说话！”说实话，我不想和可怜奶奶聊，奶奶总是说些抱怨的话，都是消极的，让我情绪受到影响。但既然奶奶提出要求，我一只能将工作做好。

“奶奶，你还得多运动运动！我之前做双眼皮在家里歇了一个月，再跑步时大腿都没劲儿，都动动就好了！”

“乖，你不知道！我这是病！就因为她们让我停了一个月药，我本来好好的，现在腿一点劲儿都没。”

“不是，你……奶奶，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你说你有病，别人说……反正你就尽量运动吧！”

“你去给我接盆水，我洗洗脸。再把毛巾拿来！”我去卫生间。

“拿那个小盆啊！”

“哦哦，我知道了。”

“我洗个脸都累，唉……”奶奶边洗手边说。“把毛巾洗洗啊！”“嗯。”我进卫生间洗，盯着卫生间的镜子走神了一会儿，“我脸好方啊！”我想。“乖！你再来洗个小手巾！”“诶，来啦！”我思绪拉回。拿着小手巾洗。“把那个取下，把这个搭上面。”我照做。见没事儿了，“那我走吧！”“你等会儿还来啊！”“嗯。”我走了，迫不及待地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低气压真是受不了。

爷爷还在走廊上，腿上盖着小粉被。“小美女来陪你说话了！”黑笑阿姨说，继续说，“那我去喝杯水。”爷爷来了句“你去吧！”那样子俨然一副地主老爷允许侍从上厕所的表情。我和爷爷聊了一会儿，爷爷突然说要转转，我推着他看了池塘的鱼，爷爷让到屋子里。我推他进去，路过前台时，爷爷明显变得急躁。我不知所然。爷爷不让走了，差点儿急起来，我问他是要看前台的报纸吗，他摇头。我见他一直盯着坐在前台的白笑阿姨，我知道原因了。

我把爷爷推到白笑阿姨旁，阿姨笑了笑。“又想让我给你打电话？吴姐在忙呐！肯定接不了电话！”白笑阿姨说，吴姐是笑笑爷爷的女儿，和白笑阿姨是认识的。“我给她说。”“你给姐说啥呢？”“回家，我想回家！”“这儿不好吗？叔。你咋老想回家呢？”“打电话！”爷爷老严肃了！“我不打，姐肯定不接。”“打，我接。”“叔，……”二人对峙了很长时间，我是挺不好意思的，白笑阿姨在忙，我还把爷爷弄来，让她受难为了。

终于，爷爷让我推他走。我赶紧推着他溜。黑笑阿姨从一间屋子出来，说先别回屋，刚拖过地。爷爷说我和爷爷在他屋子门口站着。爷爷没之前高兴了。因为没打电话。

过一会儿，白笑阿姨来了，电话通了，爷爷接住。电话里传来：“爸，你要打电话干啥？”“你来，我有事。”“你有啥事，你说吧！”“当……面说！”……聊了一会儿，电话挂了。“你高兴了？”我问爷爷。爷爷立马笑了。

“小刘！小刘！”可怜奶奶走出门，叫着我，我看爷爷没事儿，就去了。奶奶说让我等会儿扶她坐下。我等着她，十分慢，还没扶上去呢，这边笑笑爷爷叫着“刘淑仪！刘淑仪！”黑笑阿姨说：“你们俩个人都叫人家，人家也不能分成两个呀！”我看奶奶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到椅子旁，便给奶奶说先走，等会儿来。奶奶非不让，还一个劲儿地说要我留下。我觉得这就有点不讲理了，便说一会儿来，走了。

到爷爷这里，“你就站这儿！”我说：“我去帮帮那个奶奶。”又把爷爷轮椅转了个180度，对着奶奶那里。跑到奶奶那里扶着她坐下，我又到爷爷这里，“你别乱跑。”爷爷教训我，我哭笑不得。

我看地干了，能进了，正想推爷爷进去。爷爷把住门框不进，指着餐厅那里，我看表，才4点45，还早。但爷爷坚持，就推他进餐厅。将他安置好，我溜出去看书，接着在白笑阿姨和笑笑爷爷对峙时的页数看，钻到小会议室看书，颇有一番逃课看书，忙里偷闲的感觉。

我看着时间是5点5分，想着还早，就继续看，过了一会儿出去，见餐厅不需要我帮忙，我就准备走了。

走廊上可怜奶奶将我叫住，让我等会儿扶她坐床上，就这样，我等着她，奶奶走一步歇一会儿，三米的路用了十几分钟，我看着奶奶不懂，提醒她一下，她说：“你别急。”我忍不住说：“本来我应该走来着。”今天我确实要给妈妈去送菜，和爷爷说好了回家拿菜的时间。奶奶看我一眼，“那对不起啊！”我瞬间感觉自己做错了，说：“没事儿，你先走吧！”其实我在提醒奶奶稍微快一点。相比奶奶自己的有病不能动说法，我更相信医院的诊断，我的想法已向奶奶是心理问题倾斜。

奶奶终于坐好，期间一位阿姨来给她送了晚饭。

我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