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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让我们一起推开膜解剖的大门
池畔教授是我国著名的结直肠外科专家,也是膜解剖的主要推广者、实践者,他编撰这本《基于膜解剖的腹腔镜与机器人结直肠肿瘤手术学》,可谓是实至名归。
还记得是好几年前,在一次会议上,池畔教授问我,大意是“我听你讲过胃的膜解剖,也讲过右半结肠的膜解剖,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讲过直肠的膜解剖呢?”我立马回答道,“直肠的膜解剖是留给你讲的啊!”此话一语双关,一是说明,池畔教授是我国结直肠肿瘤外科的著名专家;二是表明,膜解剖需要一批人、一代人乃至几代人去认识、去发展、去传播、去实践。今天,池畔教授果然将膜解剖与结直肠肿瘤外科融合在一起了,可喜可贺。
实际上,膜解剖的起源与结直肠肿瘤外科关系密切。1982年英国外科医生Heald报道了全直肠系膜切除(total mesorectal excision,TME)治疗直肠癌的回顾性结果,2009年德国外科医生Hohenberger报道了结肠系膜完整切除(complete mesocolic excision,CME)治疗结肠癌的回顾性结果,二者均导致局部复发率下降,从而改善了结直肠癌外科治疗的肿瘤学效果。他们的工作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并留下了三个疑问:为什么?是什么?普遍性?
为什么TME/CME可以降低结直肠癌术后的局部复发率呢?Heald和Hohenberger认为,是因为淋巴清扫更彻底。那么,日本和韩国一直推行的D3手术,应该较TME/CME淋巴清扫范围更大,为什么没能获得更好的效果呢?另外,许多没有淋巴结转移的病例,应用TME/CME后,疗效也获得提高,这种现象用“淋巴结清扫更彻底”来解释,似乎说不通。我们的研究证明,在胃肠系膜的脂肪结缔组织中,有一类新的肿瘤转移,它既不是直接侵犯、腹膜种植,也不是血行转移、淋巴扩散,我们暂且称其为“第五转移”。TME/CME不仅仅清除了淋巴结转移,还清除了第五转移,肿瘤学效果才得以提高。
是什么措施让TME/CME的肿瘤学效果得以提高了呢?他们模模糊糊地知道是通过“神圣层面”进行系膜切除,但是没有深入追问:这个层面到底是哪个层面?为什么一定是这个层面,而不是别的层面?如何找到这个层面?现在我们知道,在系膜与系膜床之间,往往有四层膜五个层面,只有在系膜与系膜床之间的层面进行分离,才能既避免副损伤,又防止癌细胞通过破损的膜散落在系膜床。保证“信封”壁的完整,是提高其肿瘤学效果的关键措施。
CME具有普遍性吗?个别日本学者认为,在胃癌外科不可能进行CME,否定了CME的普遍性。我们的研究工作证明,解剖的第三元素普遍存在,广义的系膜与系膜床也存在于胃、食管,第五转移也见于胃癌,因此,CME具有普遍性,进而被我们的外科实践所证明。
由此可见,沿着TME/CME提供的线索,对三个疑问,我们给予了清晰和确切的回答。正是这些回答以及广大外科医生的共同实践,推开了膜解剖的大门。在这扇门内,我们看见了一个我们以往从未看到过的世界,池畔教授的这本书,就是进入这扇大门后的最新描述。在此,我热切地将此书推荐给大家。
龚建平
2019年4月15日于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