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春恋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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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恋花坐在我的身边,用蛋糕盒里的塑料叉子吃着草莓蛋糕。

“怎么想起来看我的?”她问。

“和人吃饭的时候提到你了,回家的时候就想着来看看你。”

“是和晴子小姐吃饭吗?”

“嗯。”我回答她,什么都没有隐瞒:“蛋糕也是她买的。”

“原来如此。”

她不再说什么,睁着眼睛看着我,连品尝食物的动作也停下了。

我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问:

“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一个不幸的人而已。”

恋花她完全不介意把伤疤露出了,让我彻底看清楚她的模样。

如同飞舞的蝴蝶样美丽。

她喃喃的说:“是我很丑吗,还是怎么...为什么什么想要的都不会得到呢?”

“哪有的事,不清楚自己的模样吗,明明那么惊艳,大家都这么说,不是嘛!”

“不,总是有人,指着我的脸,像是讽刺我一样,说我是个不幸的人啊!”

我摸了摸她的疤痕,她没有反对,身子向我靠近了一些,一股好闻的香皂味。

“恋花,你是洗过澡了吗?”

“是的,洗过澡出来走一走,头发还是湿的哩!”

“身上很香哩!”

“喜欢吗?”

“蛮喜欢的,闻起来很舒服,像是桔子树一样的感觉。”

“哪有那么离谱!”

她笑了起来,只不过是淡淡的微笑,嘴角还是挂着落寞。

我这时才发现她坐的离我太近了,头靠在我肩膀上面。

大一号的运动服上有头发滴下来的水,眼睛也安静的闭上。

呼吸平稳,像是整个人在我怀里睡着了一样。

恋花说:“我能再往你身上靠一点吗?”

“我的荣幸。”

她便整个人靠了过来,我抱住她的胳膊。

“凡冬,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当然,连上外貌说的。”

“我觉得,是一个挺好的人吧,说话温柔,待人处事也好。虽然有时候会无理取闹,不过懂得看场合。还有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孤独和落寞的感觉,很容易就让人喜欢上你,即使不喜欢的话,也会想保护你。”

“外貌呢?这怎么忘记了。”

“第一次看到你,没有看到整个脸,就觉得极美,什么仙女下凡都适合你。但看到全部的时候也被惊讶的,是在想为什么。为什么好看的事物会遭到人的嫉妒,连天也会嫉妒。晴子说过,你的疤痕像花,我觉得不无道理。”

“可我的脸就是这样。”她带着极大的落寞说。

紧接着她一言不发,抓住我的手,像是担心没有人陪着她一样。

听着美少女的呼吸声看月亮,我想也别有一番风味。

月亮并不是中秋节一样的成通透的全盘,今天的月亮很小,小到只留下一角。

月光照在大地,让大地也变成了世界的一部分,和月亮画了个等号。

少女呼呼的声音传入耳畔,我打开手机,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

我刚想叫醒她,就听到恋花像是梦话一样的声音:

“我可以去你家吗?”

“可你的父母会担心的。”

“没关系,没关系的。”

把女生带回家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我不敢做,也不愿意去做。

我问她:“你多大了?”

“你说呢?”

“我可是个正常且健康的男性,说不定会对你做一些伤害你的事情。”

“我知道的。请带我走吧!”

————

在万般无奈下,我把恋花带回了家。

我狭小的出租屋里没有什么东西,连可以产生垃圾的物品都没有。

几件衣服都放在衣柜。

我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恋花的,给她倒了水后也就没有什么了。

她说了谢谢。

“有些太过简陋了,你就睡在这里吧!”

我指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说。

“你也上来吧,没事的。我的脑子很清楚,清楚的很。”恋花说。

“不用了,我没事的,你睡吧,我有事出去一趟。睡不着的话可以看书。”

我指着桌子上几本我翻看过的文学杂志说。

紧接着,我关上了门。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紧接着,我找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型超市,在供人们休息的沙发上睡了。

次日清晨,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哥,我马上就到咯,还有两三个小时哦,来码头接我哦!”

回到屋子,我敲了敲门,没有人搭理我。

用钥匙开门后,发现恋花正在床上安睡。

那模样可爱的像是毛茸茸的泰迪熊一样。

睡颜可真是安静的能让世界都想去理解她啊!

眉毛微微的皱起,是个有烦心事的孩子。

睫毛上好像闪着泪花。

呼吸已经温和,像是受了委屈,看见就想去疼爱。

我轻轻的唤她的名字:“恋花,醒醒。”

她迷糊地睁开眼睛,说:“你回来了!”

然后她就笑了,笑得像是花一样,盛开于天空的辰花。

“你能陪我去接一个人吗?”

“可以啊,是谁?”

“我妹妹,她从海上来。”

“好的呢,我还以为又是一个喜欢你的人哩。”

“这可不是,这个啊,是我最亲近的人。”

在去的路上,她让我随便说些什么。

“什么都好,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

“有一位画家,也是散文家。他因为对人类失望,而立下了一个誓言,这辈子他的画里都不会出现人。

他富有代表性的画作是【挪威的森林】《春晓》《京洛四季组画》、《唐招提寺壁画》,是在北欧游学画的。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喜欢上了她,可因为贫困,离别各种原因而没有在一起。

那个女孩曾经问他,会画家门口的桦树吗?

他说会。

女孩又问,会把她画在画上吗?

然后他就画了《白桦》。在小路的尽头让人充满希望,在未完成的手稿里,那小路的尽头有个少女的倩影。”

“不是说好不画人啊吗,真是奇怪。”

“对啊,真是奇怪的人呢!”

我作品中的单纯化、形式感,既与传统性、又与现代感相通。像我这种对时代潮流不敏感的人,就因生活在现代,也自然会受到现代感觉的影响。

————《东山魁夷·铃木进对话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