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英雄成魔

古龙大师曾经写过一个故事。

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江湖第一的大侠被锦衣卫缠上了。他们一定要卸了他的兵器，因为有武器的他是一个人间行走的杀人武器。于是大侠为了和平和减少纷争，他将武器交给了锦衣卫。

但锦衣卫觉得这个大侠武功太高，即使没有武器，凭着他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依然可以威胁天下的安慰，最终大侠被他们说通，决定自废武功，因为没有了武力，就不会有纷争。

大侠自废武功后，被锦衣卫当场拿下，扔进了大牢，他被细数罪状，最终害死在了锦衣卫的大牢里。

“我明明已经照你们的话做了，为什么还要害我？”

“你已经不是天下第一了，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叫嚣呢？”

。。。我不知道无能是不是罪，但这个天下从来就是一个夺取天地造化的过程，那么这样问你，你吃肉么？即使你吃素，你吃下去的植物就没有生命？就不会疼？就活该被你吃下去？。。。答案往往是Yes，他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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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天才？常人用一年，我就要一刻。

修道为什么？为成仙，为永生，为大道。

大道又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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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就是大道。

成仙就是大道？

总之成仙很好，师父、师祖、门派、师兄师弟，然后他们的徒弟、徒孙，都是这样认为的。

而“他”，玄霄，则是其中最大的佼佼者。

甚至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这样的命运。

仙魔之道，夺天地之造化，成非人之事，这便是成就。

他的下场是被冰封了。

因为他太过于炙热。从门派的角度，他没有错，而是那个背叛门派的人的错。

但他还是被冰封了，这一去，就是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后我们知道，这个玄霄成为了“损害天地”的大魔头，也是那一代最大的Boss。

玄霄也知道，凭证自己的修为与炙热有多可怕，于是自创凝冰决，用以克制自己体内的炙热，但成仙的愿望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弃过，直到那一天，自己师弟的儿子出现在了面前。

二十二年里，他是一个被冰封的.....什么什么。类似于让人讨厌害怕厌恶的那种东西，而这个孩子对自己没有任何的芥蒂，因此玄霄心血来潮，和这个隔着辈分的晚辈结交成为兄弟。很多人认为他是想要利用这个孩子，达到破除冰封、得道成仙的目的，但玄霄自己明白，他是真心地想去喜欢别人，想去和一个正常的人以正常的方式相处。

因为他是天才，运气不佳的天才，甚至这样的天才天生就该为自己的使命付出一切，而放弃了作为人的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在这个孩子身上。他找回了作为一个正常的“人”应有的情感，例如关怀，例如为他人着想。这个孩子，他叫云天河，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兄弟生下来的，对于这个孩子，现在应说是自己的兄弟了，他十分愿意去关心他，呵护他，甚至将那成仙的至尊之路一起拿出来与之分享，可是面对自己的大业，也是这样的一个兄弟站出来反对自己。

二十二年前，玄霄带领着人为了夺取造化，展开了杀戮，二十二年后，他一切具备，这二十二年对于成仙之道的向往一丝丝也没有减少，就像是这个天地欠自己的，也不管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谁会在乎死了多少蚂蚁，又或者是灭了多少害虫？

这便是人，给与“魔”、“妖”之类的物种定义，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站在不同的角度，便可毫无仁慈地去执行最卑劣、最残酷的杀戮。

此刻自己的“兄弟”，和他的父亲一样，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阻止着成仙的伟大事业。

“天河，你晚了整整二十三年。”

这是玄霄对那个孩子说的话。

这是一句作为人，最后的一点良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件讨厌的事情，成仙，只是能成就他们一个门派，而残害的会是千万生灵。

屠戮，从来就不是正确的。更何况是一己私欲的屠戮。对于自己成仙的方式，玄霄看得很明白，只是自己在这大势所趋之下，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向自己的好兄弟最后一次伸出了拉拢的手，他也是唯一一个真心邀请云天河成仙的人。

但他还是拒绝了。

二十三年前，没有人劝过自己，当时如果停下来，他也许就不会被冰封，玄霄也不会最终成魔。

二十三年后，那个命定之人走了出来，他用自己的生命劝着自己，可是为时已晚。

最终玄霄败了，因为只靠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成仙的，而他的队友也足够坑。

玄霄认为自己没有错，错的是天道，是给自己定下这条路的人。

但天河却教给了他，选择权永远在自己手里。

最终玄霄被束缚在了东海之底千年，而天河选择用自己一切来收拾玄霄留下的烂摊子。

最终天河赔上了自己的双眼，阻止因为玄霄失败而造成的门派陨落，救了千万生灵，回归山林后他重新成为了一个野人，而玄霄最终成魔，等着从海底出来的那一天。

“是魔是仙，我自己说了算。”

玄霄，也许就是那个相反的人，被命运玩弄却不知的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