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君臣（2）

我是柳楚然。我生于将门，从小习武，在十二岁时，随父出征。十四岁，父亲战死沙场，我一人统领柳家军。直到十七岁回京。

我在出征前，我十分贪玩。我曾在圣上的宴会上，偷溜进深宫，勿闯进冷宫。

那时，萧风瑟瑟，树叶发出规律的声响。我跑进冷宫。冷宫与别处不同，没有烛光，没有生气。我继续往主殿走去，心里有些忐忑。

月光探进了主殿门窗，一个女人穿着白纱，手拿着白绫，眼睛涩涩的，红肿不堪。她的脸格外苍白，无望地向前走去。把白绫挂于横梁上……

一个男孩在女人的身后，他静静地看着。嘴角上扬，笑得肆意；泪水却格外突兀地流了下来，好不和谐。

我看见了那个女人从自杀到死去，我大叫了一声。那个男孩听到声响转过了头，他那疯狂的面目把我下了一跳。他就是——李明清，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贤和皇太后。

之后，他把我喊住了，跟我说了许多事。从他小时候，到今天为什么会面对自己的母亲会做事不理的故事和原由。我也得知了他从出生时就体寒多病，夏天时就如同冬天一般寒冷；也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一个妃嫔愿意抚养他，太上皇没办法，只好让他待在承阳殿中让嬷嬷照顾，可明清他不愿意，所以一到晚上就会偷偷跑回冷宫。

之后，我跟明清成了挚交好友，我练剑，他饮食；我喝酒，他吹箫；一起定下誓言，到那时，你为君，我为臣。

直到，我随父亲征战。我在生与死之间游走，亲眼目睹了将士们的死。一次战役中，因为我的情报疏忽，导致我的父亲为挽回战局而死。那一次，我提起了那把往日吃力的刀，我挥舞着银剑，死咬着银牙，满身血痕，头发散乱。我得撑着，父亲死了，父亲的意志不能死，这本是我的原因，就该由我来做弥补，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最后，这场艰难的战役结束了。柳家军获胜了，可……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父亲死了，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全军气势低迷。

我在那一瞬间，长大了。我的担子重了，肩负的东西更多了。我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我变了……

我当上了柳家军的统帅，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可我却日日失眠，那些战功只是我那年失误造成惨重代价的赎罪。赎，我父亲的死；赎，那些无辜将士的生命。

我放不过自己，哪怕是他……让我放下。我也无法释怀。

我回到京城，辅佐于圣上。可，我始终想逃离了这个充满许多回忆的京城。我想回到边疆，想继续赎我的罪，这样才能让我心安。

明清，对不起。我早已不是我了。我放不下过去了。我们也再也不能把酒畅谈了。

最后，我们也只能是君臣的关系了吧！

你为君，我为臣。这是我们最后的誓言。

我会守护好这个誓言的，你是君王，我护你周全。你要这江山安定，我便拼死护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