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限延展的空间特性

正如上文中论述的，中国传统的艺术展览空间是一种“树-根”模式，是以“中心”为基点的层级结构，因此在传统的中国艺术博物馆中，通常设有划分展厅、参观导览区、公众活动区、观众休息区等明确的功能区位划分。而作为平滑空间的中国当代艺术博物馆是一种根茎模式：“平滑空间正是最小偏离的空间：因而，它不具有同质性，除非是在无限临近的点之间，而临域之间的连接则是独立于任何确定的路径而实现的。它是一种接触的空间，微小的（触觉的或手的）接触活动的空间，而非一个视觉的空间（就像欧式几何的层化空间）。平滑的空间是一个没有公路或运河的场。”因此，在中国当代艺术博物馆中展示空间与非展示空间之间是没有明确的界限的，不再在展厅外设有专门的观众活动区，展示空间与非展示空间可以自由切换，也即是中国当代艺术博物馆任何部分的内外空间都可以成为展览空间。

中国当代艺术博物馆展览空间无限延展的特性在上海的K11美术馆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上海K11美术馆坐落在K11商场中，地下一层是主要展示空间，但不局限于此，根据不同展览的需求，商场入口、商场外立墙面，甚至商场之中都会自由切换为展览空间。例如下图中，宋东的展览《坐井观天》就专门布置在商场一楼，这是四场当代艺术展览的一部分，消解传统展览的整体性，灵活散乱的展场安排，不再区分商场与展场的界限是本次展览的寓意之一。中国当代艺术展览空间正在经历一个不断尝试、拓展的过程，打破固有观念，带给观众更多的体验，呈现延展的特征是其一大特点。

图10 上海K11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