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黑岩对八神
鲤鱼夫人钓鱼场对面的人行道上，八神与海腾驻足观瞧着，几名警察正从里面带出数名戴着手铐的说犯人，被押进了马路边的警车。
两人来到门口，正准备拉门进入，被一名拦在门口的警察挡住去路。
八神说：“我是绫部刑警的辩护律师。”
警察不屑的说道：“就算你是律师，我也不会让你进去。”
警察挡住的拉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警察见状立即立正敬礼。
走出的人对警察说：“工作辛苦了，让他进来没关系，我能负责。”
“可是……检察长……”警察依旧有些不知所措。
八神弯腰施礼：“谢谢您！”
检察长将两人带进鲤鱼夫人内。
沿楼梯来到钓鱼场，许多刑警正在各执其责，在进行着调查。
检察长脚步稳健，缓步前行，似乎是要展示自己的决心，亦或是让八神看着这些忙碌的刑警产生心理上的某种变化。总之，他的脚步不急不慢，步履扎实。
来到柜台前，检察长问八神：“八神先生知道这里的秘密吧？地下室藏着一座地下赌博场。”
八神露出一脸的惊讶：“啊，是吗？！竟然有这种地方。”
“绫部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接受地下博弈场的贿赂，不举报，而且还把警方的内部资料资讯泄露给黑社会。新谷律师一定是不小心，得知了这样的秘密吧，所以绫部为了封口，才会在情急之下，用警察配枪射杀了他。”
八神恍然大悟般感叹：“哦！原来如此！这就是检方主张的故事啊。”
“总之……我们还是到里面慢慢谈吧。”说完，检察长沿着柜台后的楼梯下到赌博场。
八神与海腾沿楼梯走下，映入眼帘的是大小不一的封存纸箱。赌场内风光昏暗，原本昏黄的暖光变成了冰冷的白光，让人心里感受到阵阵寒意。
整个赌场内空空荡荡，除了一些较大的台面、椅子，其他的都被封存起来，就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见四下无人，八神开口说道：“……我调查过你，森田检察长，十年前，你的家人似乎发生过一场悲剧。”
检察长停住脚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侧头问身后的八神：“有人向你告密是吗？”
“一个不久之前都还很信任你的人。”八神看着被白色风光包裹的检察长接着说：“你在生野实验室的反应，十分反常。应该保护法律的检察官，比起法律，却更重视ADDC9，事到如今，你就别再保持沉默了。”
森田检察长缓慢转过身，踱步走到八神面前说道：“我妈妈是个早发性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她的病情恶化的很快。”他从外套内侧口袋掏出一本小册子，打开第一页，里面有一张检察官与母亲还有哥哥的合影。
八神看着照片，听森田检察长继续说着：“发病之后，妈妈转眼之间就忘记我的名字和长相，每次见到我都会跟我说，初次见面，你好。而有时则会骂我是小偷或者杀人犯。”他轻轻戳了一下眼镜：“光是看着症状逐渐恶化的妈妈，就让我很难受。不过，我哥哥长期照顾这样的妈妈，而且仅仅一个……哥哥和我都从年轻时就立志成为法律人，他每天都非常的用功，比我还要努力，最后却没能通过司法考试。所以我一次就能考上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说到这儿，森田检察长的表情发生了些许轻微的变化，或是伤心，或是怀念，亦或是对哥哥的愧疚，他的目光望向一旁，毫无目标，无处聚焦。
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不过哥哥他，却像自己考上一样替我高兴，哥哥总是很温柔。”
八神的目光捕捉着检察长脸上的表情，他能感觉到，检察长心中还有所迷惘。
见检察长又停下话头，八神催促着：“请继续说下去。”
检察长继续说：“但我们发现妈妈得病时，哥哥打从心底担心妈妈的身体，不过……我脑中却十分纠结。一方面想照顾妈妈，一方面却又不希望就这样结束我的法律生涯……哥，哥察觉我的苦恼，对我说：妈妈的事你别操心，希望你继续往上爬，完成我无法完成的梦想，这对我而言就够了。”说到这儿，森田检察长蹙眉调整着呼吸，他微微闭着眼，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继续说：“然后哥哥便24小时照顾连儿子都不认识的妈妈，长达7年。而我则持续选择……逃避这份责任。心里明明很清楚，总有一天一定会发生问题……”
他将本子收回外套内侧口袋，转身背对着八神，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神情。
八神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不能因此便助纣为虐，他说：“你因为这份后悔，决定全力协助开发addc9，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新谷律师……被杀之后。”森田检察长说：“一之濑事务次官亲自找过我，说想跟我毫无保留的好好谈谈。”
“一之濑亲自找你？！为什么？！”八神有些惊讶的问。
“一直濑先生已经预料到我们检方总有一天会查到addc9的黑暗面，在他的调查下得知我曾经被阿尔兹海默症夺走家人……”他转身盯着八神说：“所以一直赖先生认为，只要跟我谈过，我就会明白。他的提议很简单， Addc9虽然是能够拯救因病受苦的病患和其家属，让许多人脱离苦海的新药，但为了让他上市，有些事情希望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因为这样，这个本性善良的男人就这么被拉到那边去了。
“喂，你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八神问。
“嗯？”
“真金不怕火炼，君子经得起诱惑的考验。要是你知道付出某些牺牲，就能完成长生不死药，就算死了好几万人，想必你也会视而不见吧。”
“我的确有罪恶感，所以才会告诉你们这么多。”检察长说着朝一侧走去。
八神追上几步，说道：“生野为了隐瞒人体实验，杀了寺泽绘美！那个女孩到底做了什么？而被迫背罪的大久保，则正在等待处刑，过了三年不知道何时会被杀掉的日子。但他做了什么？”
森田检察长停下脚步，站在那儿低下头，一言不发，只听八神走到他身后继续说：“你所谓的罪恶感只是嘴上说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住口……”森田检察长低吼着。
“你的哥哥无法实现的梦想是这种事情吗？啊？检察长！！”八神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
“你给我……住口！！”检察长转身冲八神暴喝着：“闭嘴！！”
八神放松神情，淡然的说道：“要让我闭嘴的话……只能杀了我。我啊，是大久保和领部的辩护律师！这也是为了替绘美讨回公道！我不可能闭上嘴！！”
一阵皮鞋声踏过大理石走廊由远而近，消失在地毯铺成的地面上。
黑岩一脸笑容的冲八神他们走来。
海腾看到他的身影，瞪大眼睛有些恐惧的对八神低声说：“阿隆……是黑岩！！”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走来的方向。
黑岩在门口站定，对检察长说：“检察长，已经够了吧？！”
见检察长没有吭声，他转头望向八神与海腾，挑着嘴角笑着说：“之前真是多谢了。”他看着海腾说：“哟，你已经能活蹦乱跳了啊，啧，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
“你这混蛋玩意儿！！”海腾低吼着。
黑岩嘲讽道：“怎么？！还要两个打我一个啊？！”他看了看八神：“这次和八神一起哈？？”
森田检察长问道：“你来干什么？”
“请你闭上眼睛，或者转过身去，要不然，你就离开，接下来不是你擅长看到的。”黑岩转头对森田检察长命令道。
森田检察长眉头紧蹙，可是也极为无奈，在这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转身，快步离开了。
待屋里只剩下黑岩、八神与海腾三人之后，黑岩冲两人挑了挑下巴，朝房间中央走去。
“黑岩！！！”海腾暴喝一声就准备冲上去，被八神一把拦住了。
八神一脸愤怒的咬牙说：“海腾哥，我来，不用你出手。”
“什么？？！！”
“这次轮到我了，他是杀了老爹的仇人！我一直忍到了现在！”
“行，阿隆……”海腾走向房间一隅，说道：“不要手下留情，打死了，我替你去坐牢，我替你偿命！！记着！！往死里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