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穿牛鼻（二）

“还想着前天那件事？”

“那4元钱，让他吃了也不会多长几斤肉。”

“他还敢长肉，快弯不下腰了。”俩人哈哈大笑。

“对啦，小黄穿了鼻子，以后不会出来了，除非你故意放走。”老崔头道。

“老崔头大哥就是老崔头大哥，打经员你不做的话真的没人合格，我家小黄穿鼻孔的事这么快就让你知道了。”小兴爹竖起大拇指。

老崔头甩开小兴爹的大拇指：“别来这套，我帮忙穿鼻子的，我能不知道？”

小兴爹感觉没听清老崔头讲什么，刚要吸的烟又夹了出来。“你是说你帮忙穿鼻子的？”

“对啊，是我穿的，小兴娘昨天来找我帮忙的，这个小事，不用半分钟。你放心我不收一分钱，水也没喝。”

“你是说小兴娘找你，而不是找……”小兴爹似乎明白了。

老崔头也觉得小兴爹奇怪。“今早早上到你家，小兴娘说你出去了，你不知道这事？……”

“我不跟你说了，有空再说……”小兴爹飞快推上车，右脚向上一跨坐上鞍座，往家里去，留下老崔头莫名其妙。小黄不会出什么事吧？小兴爹为什么听到我给小黄穿鼻孔这么紧张？他刚才说叫了谁帮忙？

小兴爹急忙推开门，天井里没有看见小黄。

“什么事这么慌张？”小兴娘从厨房里走出来。

“你干的好事，小黄呢？”小兴爹生气地问。

“在屋后的树那里，牛的皮那么厚，冷不死的。”小兴娘说。

小兴爹马上奔屋后的杨树去。小黄被绑在桃树底部的躯干上，它面前堆着一垛干稻草，看上去好像没有动过。小兴爹走过去看了看小黄，没想到它一动也不动，鼻子上挂个黑黝黝的铁圈，鼻翼伤口上血迹斑斑，还没有完全凝结成血块。小黄不断地喷气，好像要把鼻子什么东西赶出去，却怎么也赶不了。

小兴爹伸过手来，想安慰一下小黄，可是小黄害怕了，让它想起早上被人用尖尖的铁丝对着它的鼻子狠狠地扎下去，这种痛非常难受，非常难过，从头痛到脚。小兴爹抓起一小把稻草伸到它跟前，小黄也不搭理。小兴爹又到树下周围枯草堆里寻几根藏匿在枯草里的绿芽，把它伸到小黄跟前，它闻了一下，也没有张开口。看着瘪瘪的肚皮，估计它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

“小兴娘，老崔头有没有给它敷药？”小兴爹回家问。

小兴娘先是怔一怔，才醒悟过来谎言被穿了。“应该有吧。”她说。

“我看根本就没有。现在还流血呢，什么东西都没吃，你想它饿死啊？”

“你才想它早死。”小兴娘也不乐意了。

小兴爹砰砰推出二十八寸，出门去。“你要去哪里，天都快黑了。”小兴爹没有回答她，恨不得两个车轮下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