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走向自由
维诺再次睁开双眼，就可以看见正用手抠着耳朵，漫不经心地翻着电子笔的新闻的灯炊。
他这时候正躺在某个卧铺车厢的一个卧铺上，灯炊则坐在他旁边。
拉开旁边的窗帘，看窗外景象变换的恐怖速度就可以估计超维列车跨越空间的行驶速度，现在应该是白天，不然列车不可能以这种形式行驶。
“你总算醒了。”灯炊看了眼醒来的维诺，打了个招呼。
维诺看了眼自己穿着的一套崭新的乘务员制服，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前辈，我应该没要求过你给我换衣服。”
“两个臭男人还在意这些干什么，你难道想穿着都是血的制服醒来啊，”灯炊骂骂咧咧地说道：
“还有你一个吸血鬼怎么醒的比我还慢，虽然如果不是列车长用速效治疗喷雾救了我，我也死得差不多了。”
“这么说来想，我应该是受到了某种.......”维诺用手扶着自己胀痛着的脑袋，回想着那道贯穿自己身躯的影刺，“精神攻击。”
那道阴影形成的尖刺很明显具有一种命中后对人造成精神冲击的效果，而且还会把命中的对象的痛觉呈数十倍激活。
就好比本来维诺只会感受到自己的腹部被贯穿的痛苦，在那一瞬间他却感受到了被碎尸万段级别的痛苦。
所以在这种强烈的精神冲击下，他才会昏去那么久。
“还好我那时候没死掉，不然我就又得回去面对一次那个怪物了。”灯炊哆嗦了一下说道。
“说起来那货是放过我们了？”维诺的记忆还有点模糊，随口向灯炊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晕的比我晚吗？”灯炊歪眉挤眼地反问道。
“确实，我想起来了，他是放过我们了。”维诺回想起自己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模模糊糊地听到的话语。
“列车长看了录像，说我们碰见那个传说中的赤面狩猎者了，”灯炊摸了摸自己发冷的身体，“就是那个叫做奥拉特马斯号的鬼影之夜的录像里的那个怪物。”
“我也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在放映院里看到的两个怪物都正好在这节列车给我碰上了。”维诺呵笑了一声。
“什么两个怪物，不是只有一个吗，”灯炊言至此处反应了过来，“喂，你这臭小子说谁是怪物？！”
“如果不是前辈，这趟列车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维诺直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去去去，你才没资格这样说我，我怎么觉得那个什么狩猎者是冲着你来的。”灯炊耸了耸肩膀说道。
“呵，前辈倒是难得头脑敏锐了一次。”维诺挑了挑眉说道。
他回想着那个血面男最后留给他的几句话，双眸再次被血色所覆盖，维诺压抑着自己的怒色，勾了勾嘴角：“等我变得够强谁玩谁还说不定.......”
“我说维诺君啊，能不能别露出那种恐怖的表情，前辈快要被你吓尿了。”灯炊瞥了一眼维诺的表情说道。
维诺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起来在我昏去后已经过了多久了？”
“二十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灯炊见维诺恢复了平常，打了个呵欠说道。
“那乘客走了几个？”维诺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站到了地上。
“走了两名乘客，车上还剩下那个叫做青丛鬼的娘炮，那对双胞胎姐妹会被扣回列车总站，她们被注射了超能力抑制剂，还被绑了起来，应该是闹不出什么事情的，”灯炊一一说道：“现在列车的下一站是诡魔大陆，送完这个乘客我们就可以回列车总站了。”
“这趟列车倒是结束的比我想象中的快，可能睡了一觉还有少了两名乘客的缘故，”维诺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歪了歪脖子说道：
“我的蓄能金属手套呢？”
“好家伙，这么关心自己的装备，我放在上铺的枕头边了，昨晚睡前玩了玩。”灯炊撇了撇嘴说道。
维诺看向了上铺的床，拿过了枕头边那个金属魔方，将其放入了自己的收纳空间之中。
“对了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可能被那对双胞胎杀很多次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吧。”灯炊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前辈可真是不容易，”维诺瞥了眼灯炊沉闷的脸色说道：“我估计因为那对双胞胎乘客的事情，列车总站的上层肯定会知道你是时间游民的事情了，今后你可能跑都跑不掉了，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这几句话无异于给灯炊的心情雪上加霜，不过他必须提醒一下灯炊，这是出于对朋友的好意。
“不知道，先睡一觉再说吧，反正我死的也不止一次两次了。”灯炊叹了口气，躺到了刚才维诺躺着的床上。
他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眸光复杂地看着天花板，“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样活着，好不容易以为混到了超维列车的乘务员这个位置上可以歇口气，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维诺望着地面，勾着嘴角说道：“我其实还挺佩服前辈的，在经历过那么多次的死亡，那么多次的绝望后，还能这样豁达开朗地活着。”
“这算是在夸我吗？”灯炊苦涩地笑了笑。
“算吧，毕竟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不被所有人理解，必须像下水道的蛆虫一样藏着掖着地活下去，”维诺打开了自己的电子笔说道：
“不过前辈有些地方跟我不一样。”
“什么地方？”灯炊挑了挑眉，“我觉得我比起你只有缺点，没有什么能够超过你的地方。”
“不不不，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有一句话挺适合用来描述你优于我的地方的。”维诺微笑着说道。
“什么话啊，切，别扭扭捏捏的，想夸我就直说。”灯炊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水杯，喝了一口水，撇了撇嘴说道。
“那我直说咯......”维诺望着自己电子笔的投影面板，漫不经心地说道。
灯炊边喝着水，边期待着来自维诺这位腹黑自恋狂的赞语，心中想着原来这小子这么可爱，夸个人还要憋半天说不出口。
“那句话叫做，”维诺微笑着说道，“傻人有傻福。”
“噗，”灯炊一口把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咳嗽了几声，“你这小子，真的是就差把我气死了。”
“这是实话，我觉得以前辈的运气肯定活得下去的。”维诺说道。
“我怕不是一回列车总站就得被一群人围堵，跑都没机会跑，你知道时间游民是一种什么存在吗......”灯炊叹了口气。
“那就不要在列车总站下车了。”维诺望着窗外飞逝着的场景。
这时候列车已经行驶到了诡魔大陆这个异世界，那是车上最后一名乘客青丛鬼要下车的地方。
“你是什么意思？”灯炊歪了歪眉毛。
“在下一站下车，然后使劲跑，跑到没有人知道你是时间游民的地方，这样就可以了，”维诺望着窗外说道：
“祝前辈找到一个能好好活下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