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亡或重生 浴缸
杜衡冰冷地说：“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同伙吧配合的挺不错啊，一个人假装流氓趁机吃豆腐，降低注意力，另外一个英雄救美直接偷走钱包，而且根本没有人会想到，人很聪明，但犯罪很愚蠢。”
白衣少女看着递过来的粉红色钱包，有些难以置信，他是什么时候偷走的？难道只是刚才的擦肩而过吗。
她诚恳的道谢，“谢谢你帮我拿回来，如果丢的话我会很苦恼的。”
“下次注意吧。”然后又将目光看着这个蹲在地上的男人，杜衡讲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狂傲之人低下了他倔强的头颅，他根本没办法解释这个钱包。
但是他看着周围义愤填膺的人们，在那喊着要将自己关进监狱，缓缓的靠近过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被发现？明明那么天衣无缝。
瘦高个的面部表情抽搐着，那双眼睛瞪得如同一只野兽，胸腔中的每一口空气都被榨干了，心跳剧烈的跳动着。
“眼镜还看着干嘛赶紧过来救我！”随着他声嘶力竭的大叫。
看是怂货的那流氓猛地冲了过来，并且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任意的挥舞着。
于是刚才还在见义勇为的市民们，瞬间吓得四散而逃，拼命的向车边两头挤去，还有人拍打着窗户。
杜衡并没有在意，这个家伙脚步混乱，呼吸节奏急促，根本就握不住刀。
直接一个下腿将他踹倒在地，趁他重心不稳，再一把抓住流氓拿着匕首的手，使出了狠劲捏住。
对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匕首哐当掉落在车板上。
瘦高个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快点让司机把门打开，不然我要动手了！”
杜衡转过头去，原来白衣少女被对方挟持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贴在她的脸庞，往下一厘米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先生不要管我，不能把这个罪犯放走了！”白衣女子毫不畏惧的说道。
杜衡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举起手，似乎要表示投降，就在敌人窃喜之时，就看见这个男人猛地冲了过来。
他想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能不顾这个女人的生命安全，向自己发起进攻，所以就在这时短暂的愣住了。
白衣女子也趁机将身后这个劫匪推开，迅速跑到了一旁。
杜衡随机与这个持刀男子扭打在一起，鲜血瞬间染红了衬衫，感觉到肌肤上有一些湿润的液体慢慢渗出，但是他不在乎，因为在梦中疼痛终究只是幻觉。
不过正如他所说的，哪怕练过武，遇到手持凶器的敌人占不了优势，特别是在如此狭小的地方。
对方被打的鼻青脸肿，七窍流血，不断的在口中喊着求饶的话语。
杜衡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好白衣女子。
“啊，放过我吧。”
“我错了，不要再打了。”
“救……救……”
杜衡双眼无神什么都没听见，只是不留余力的挥起铁拳砸向这个劫匪，拳拳到肉砰砰作响，歹徒挥动匕首的手慢慢垂落下去，全身都陷入了瘫痪。溅起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车厢的地板。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体味混杂在挥发的机油中，钻进了其他人的肺腑。
整个车厢也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只是响起那不和谐的拳头打击声。
周围的人看不下去出声制止，“够了不要再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快点停手啊，这家伙都不动了。”
“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赶紧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快！”
“呜呜呜，妈妈我害怕。”
就连带着孩子的乘客，也不忍让孩子直视如此残忍的一幕。
杜衡高高抬起的拳头忽然停了下来，当感觉到拳头上柔软的触感，诧异的看向那白衣女子，她的脸上还是那清纯的笑容。
“已经没有事儿了，囚禁心中的野兽，为什么不选择与其和解？”
杜衡看着身下面目全非的歹徒，震惊的看向自己的双手满是鲜红，再抬头看向四周，众人的脸上都充满着惊恐，所有人类的五官都开始扭曲转化成了问号。
哭声与笑声不断回荡在耳边，一个显得悲凉，一个显得嘲讽。
“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我很正常的，明明不是我的错，你们才是怪物！”
他怒吼了一声，所有的声音都在大脑中消失了，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还有一种声音，是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如同雷鸣般在耳边响起。
看向周围陌生的人群，黑暗侵蚀了每一片光明，白衣少女如同最后的太阳，多么的温暖多么的温柔。
杜衡流着泪水想要呐喊，却被少女温柔的用手抚摸面庞，两人的额头轻轻碰撞。
突然车上的广播响起，那声音带着穿透性，直击灵魂深处。
“现在是BJ时间，2027年8月15日9点整，祝您旅途愉快。”
杜衡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沸腾了。“七年后了，七年后……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哈哈，一切皆是虚妄！”
双赢缓慢的闭上，一瞬间感觉身体堕入了深潭，无尽的江水将自己淹没全身。
“迷惘、偏执、痛苦、救赎。”
窒息的感觉伴随着氧气消耗，仿佛自己变成了一条鱼，独自游向死亡的终点，黑暗的水底照不进一丝光明，孤独的自己如此的渺小，脑海的记忆像是走马灯的回放，一股神秘的力量轻轻呼唤着他。
“说好的要逛完这些名胜古迹呢！”
他再一次猛的睁开眼，从水上探出了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黑夜笼罩了大地，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一些虫鸣，悠长而又清晰，湖中倒映着星影，身边飞舞着流萤。
杜衡抬头仰望夜空，不灭的星辰闪耀着璀璨的光辉，诉说的太古的辉煌，那浩瀚的星海仿佛从天而落，美到令人窒息，在蔚蓝的湖水倒映下，杜衡也变成了一颗星。
这滩深蓝色的湖水，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窥探到宇宙深处。
“我们生活在地上，拥有仰望星空的权利，却从来没见过如此璀璨的星光，因为我们忘记抬头仰望了，这个宇宙中的另外一个我，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痴痴的望着星空，上一次看到这繁星，是在多少岁的时候呢？
突然一双无形之手从水中探出，猛地将他拉扯而下，杜衡来不及呼救，大量的湖水像死死的掐住了他的喉咙一样。
杜衡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好像是躺在浴缸旁边，姜南星则一脸的担忧。
“我寻思着你再不醒，我就给你做个人工呼吸了。”
杜衡喘着气说：“我怎么了？我记得我躺在床上睡着了。”
“好像是你泡澡泡晕过去了，这水温挺烫的，还真危险的，要不是我注意时间不对劲儿，你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多谢好汉救命之恩。”
姜南星摆了摆手说：“不用谢，下次你注意点啊，话说是不是该我洗澡了。”
杜衡这才发现时间点不对，自己以为上床睡觉做梦的时间，其实一直都躺在浴缸里，而刚才所经历的多重梦境，则全部暗示自己的心里。
“果然药不能停啊。”
杜衡舒展了一下懒腰，然后咳出了一滩水，自己躺在浴缸的那一刻，是不是想到自杀这个念头。
他害怕的摇了摇头，觉得只是个意外，现在已经克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