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腔热血
见他们离开，耗子大松一口气。“走吧，真没想到你的本事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大显身手。” 耗子满脸惊喜的表情。
严卫国一把拍在我肩上。“ 晓辰，你可真够行啊，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我一直以为风水法术是无稽之谈，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些。”
我停在原地，望着陈羿跨入的小门和透过门框看见里面的鱼摊。想起刚才陈羿掐算的指头。“ 原来真是小瞧了陈羿，不但道家五术如火纯青，占卜断卦也非等闲。”
“ 什么断卦？人都被你吓跑了，你看他们那怂样跟丧家犬似的。” 耗子得意的说道。
“ 陈羿刚才手指掐算，看似不经意的一瞬间，其实大有文章，还记得刚才陈羿跑之前有什么异样吗？” 我问耗子他们。
“ 没什么啊，他们退后几米，就站了一会儿，马上就跑了。” 耗子挠挠脑袋说道。
“ 要说异样，最多就是开始一直没人，然后有个老人买了三只甲鱼路过吧，这也算是异样？” 严卫国也大为不解说着这话。
“ 没错，这就是异样。一般人所想的起卦方式大多是用铜钱摇卦。可世间万物均秉承阴阳特性，阴阳为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万物归八卦。八般事物，八般变化，象由心生，卦为物象。在看到老者那一刻，陈羿已经起好卦象，没有用铜钱摇卦，而是用梅花易数起卦。梅花易数为宋代易学家所著。认为万事万物的发展，均有定数与变数，遂将万般事物，归属八卦而成万物类象表。以供世人能随时随地随心起卦。刚才有一老者，老者为乾卦，手中有甲鱼，甲鱼为离卦，得到上乾下离，天火同人卦。手中有三只甲鱼，第三爻为动爻，天火同人变天雷无妄。乾为天，为刚为健，震为雷，为刚为动。动而健，人心振奋，但为循纯正，不可妄行。天火同人卦卦辞曰：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意思是聚众于外，将行大事，事出无常，利于涉水渡河。陈羿在极短时间内起卦并解卦，知道事出有变，不可妄行，若要全身而退，须涉水渡河。” 我解释完这一切。
耗子还是不太明白。“ 可这里并没有河啊？”
“ 你看那里。”
耗子顺着我手指方向看向市场内，鱼摊分两边排列，全是大水池。池中群鱼游戏，不时溅起水花，人行中间如同渡江。
“ 原来是这样啊。” 严卫国看了看里面也明白了我说的意思。
此时警车已停在面前，人群也围上来。车内走出两警察同志，身材魁梧，身着警服。
“ 刚才有群众举报这里有人打架，就是你们吧？跟我们走一趟，到所里认真调查。” 说话的是其中一人。
“ 那个警察同志，我们是抓小偷呢。这小偷真可恶，你们快去抓啊，从市场跑了。” 耗子首先反应过来，把小偷一事拿来做挡箭牌。我一心在想陈羿一事，差点把小偷忘了。
“ 警察同志，他说的是真的。我一老太婆带孙子买点吃的，身上也没多少钱，那小偷还惦记，真要偷去，我孙子吃的都没有了。多亏这小伙子，才把小偷赶跑。” 在人群中，我看到刚才买炸串的老太太拉着一小孩，正跟警察解释道。
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大家都开口为我们证明，其中一青年男子对警察说：“ 那小偷是鬼大崔一伙的，刚才是鬼大崔在指使。应该是被这小伙子搅了好事，心中不爽，所以才在这里找他们麻烦。”
警察听见这一番话，又看到了一旁的铁棍，马上冲入市场。市场很大，里面摊位也很多。只有一条通道在市场弯蜒于内。两个警察一眼就看到了鬼大崔，此时他们已到市场正门口，警察赶紧追上。可刚要跑完鱼摊过道，一小孩因地上水滑，摔倒在地。两警察还没来得及错开身，就将打算扶小孩的女子撞翻在地。警察连忙扶起女子赔不是，可女子如同泼妇又喊又闹。而她也的确伤的不轻，头撞在鱼池的水泥砖上面起一伤口，血渗出来染红耳发。小孩惊吓过度，大哭起来。警察无奈，只好放弃追逐，安抚这两人。见此景象，果真应验了陈羿的卦象，想到此人的本事，我突感一丝寒意。
回到宿舍已是傍晚，这大半天严卫国缠着耗子问个没完，打听关于我会道法的事，耗子自然也说个不停。
“ 哎，差不多就行了，别老纠着这事，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今天情形陈羿好像有意针对老严啊，以后多加小心。”
半夜冷风从窗外吹进来，我将被子往上提了一点。
“ 深更半夜也不回家，在路上搞什么鬼啊？”
我翻身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见窗子边一个人影。等我完全清醒过来，认清了原来是严卫国。
“ 你怎么不睡呀？”
“ 看来天气越来越凉了，刚才一阵冷风，把我吹醒。打算把窗户关起来，看到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动。” 严卫国小声说道。因这一天也实在太累，接着大家再次熟睡去。
严卫国为人实在，不善表达。估计是对我出手相救，心存感激，平时抢着分担我们的工作量。可想起当时严卫国为保护我们，一人面对一群恶棍，其侠义之心又何尝不让人敬佩。
患难知兄弟，何必骨肉亲。虽然我们和严卫国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但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后，我们彼此间的友谊更加牢固。可是对于严卫国手臂上的刀疤，我一直有些不解，但他没说，我也不便多问。
老刘头习惯性巡视宿舍，远远就听到他手中的收音机响起了音乐，是一首交响乐。曲调激昂交错，震撼人心，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没错，是军队交响乐。正吃着饭的严卫国似乎听得入神，筷子在手中久久停留，然后放下筷子，望着窗外。紧皱双眉，眼神深沉，直到老刘头走出楼道很久以后。严卫国顺手从他枕下摸出一小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对肩章。
“ 你当过兵？” 看到他手中铁盒里的肩章，我一脸诧异的问。
严卫国放下铁盒，小心翼翼的拿出肩章，双眼直直看着手中。“ 这是我一生的追求，是我奋斗的方向。可事与愿违，我失去了这一切。”
我听得云里雾里。“ 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严卫国慢慢抬起头，依然注视窗外，仿佛思绪又回到了过去。
“ 我爷爷参加过长征，他见证了一个国家从亡国边缘，走向伟大复兴的过程。人民军队用坚强的身躯，筑起钢铁长城，用无数鲜血，灌出胜利之花。和平年代更是不能忘记老一辈的付出，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我从小在爷爷为我讲述的那些英雄故事中成长。成为一名军人是我根深蒂固的梦想。毕业后，我去了部队，凭着一腔热血，进入了西南猎鹰。
在一次例行演习中，行至中途，突然接到上级命令。有人提供线索，在离此处不远，有人进行毒品交易。因时间紧迫，得知我们最近，命令马上行动。我所在的班组队员接到的任务是正面出击，我和全班八个队员马上赶往现场。
不过歹徒早有防范，一时很难抓获。双方一番激斗过后，歹徒开始撤离。我们追上前去，谁知有一路人迎面走来，被歹徒挟持。因为刚进大队不久，我们缺乏经验，狡猾的歹徒伺机分散逃跑，我奋力追上挟持人质的歹徒。
当时的我只想捉住歹徒，所以没顾忌人质安危。歹徒见穷途末路，惊慌之下，杀死人质。我一个扑向前去和歹徒展开搏斗，手臂上的伤口就是那次打斗中被歹徒用刀划伤。歹徒最后被抓获，但我因解救人质方法不当，导致人质死亡，被部队开除。”
说完，严卫国双手紧握着拳头，面红耳赤。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在他肩上拍两下。同样看向窗外，因这里是最靠边的一栋楼，窗外一片杂草，靠最外边是叫东风渠的一条河道。
喧嚣的城市对我们总是充满吸引力，只要有空就会来城里逛。面对高耸的大楼，繁华的街道，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喜色。伴随着锣鼓声的传来，我们挤进人群，这里正在举办仪式。
恒达地产是省城有名的地产开发商，如今在这里将建造恒达中央商业广场，今天正好是举行奠基仪式。火红而大气的礼台，搭在项目基地前方，礼台两旁，停满各种豪车。礼台上由一对鲜红的氢气球拉起两副祝贺标语，正随风摆动，礼台正中放着奠基石。
真不愧是大企业，这奠基石就如此大气，像汉白玉一般的悠久与典雅，又像大理石一样威严与庄重。奠基石被置入沙土中，周围堆起一圈环形土沙，土沙上插放七把铁铲，铁铲上系着大红花。更吸引人的是中间那铁铲还用金色丝绸装裱一番，好不气派。如此热闹的景象，吸引越来越多过往人群，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天气不甚良好，灰雾蒙蒙。
在主持人的介绍中，恒达地产高层人物陆续出场，入座席位。坐正中的是恒大集团总经理郭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