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份屈辱又算什么？
“……不会吧！他这段时间很忙的呀？我让他不要过来的呢！”颜素一听急了，也没戴眼镜，眯缝着眼睛往外乱瞄……
“那我们快点吃，过去看看！颜素，亦凡在，可别乱说话，你可是成年人，再憋屈也得给我憋着，青春期的孩子，可难伺候啊——”
“知道了！姐！你当我几岁啊？”颜素不服气了，她可不是个蛮不讲理的娇小姐。
“你以为你活成几岁了？”颜格自是不客气地反问道。
“姐，说好的知心姐姐呢？你这么损你亲妹妹，你于心何忍？你们为什么都站在凌飞一边，离开他，难道我就会万劫不复？”颜素的反骨又开始往外冒了，颜格却打算迎难而上：
“如果这次也是你误会了凌飞，就像当初误会了周均益一样，怎么说？对得起这个，就是对不起另一个。难道你就打算一直生活在内疚的漩涡里？”
“如来不负我，我不负如来。”颜素这一次回得理直气壮。
“颜素，我只是觉得，有些人一旦错过，会后悔一辈子。世上好男人很多，但是契合自己的好男人不多，契合自己还深爱自己的男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姐，你还是担心我一旦离开他，就活不下去？怎么会？”
“在理儿！地球离了谁都在自转！公转！时间还是一天一天的过，一年一年的挨。可是人不一样，只有失去才觉珍贵。”
“姐，不吃了，我饱了，一会儿，你替我在妈妈那里美言几句，啊？”
“好！老板，买单。”
“姐，让我来吧，我心里会好受些！”
“那也太便宜你了！”
“是是是！小的荣幸之至！”
她们结完帐，就朝医院急诊赶，接近观察室，颜素就心绪不宁，勾着颜格的手越握越紧，颜格压低嗓门哀嚎：
“死丫头，你再使劲儿，再使劲儿……今晚我就得去骨科挂急诊了，你爪下留人好不好？”
“对不起！姐——”颜素这才放松一点。苦笑一下，甩甩头，她又开始选择做埋头的鸵鸟，仿佛这样就能看不到不想见的人，听不到不想听的声音，甚至能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一进门，亦凡立马跑过来，兴奋着却压低嗓门：
“大阿姨！妈妈！你们吃了什么？吃饱了没？我们给你们送夜宵来了，爸爸说这么晚，应该叫夜宵，不是晚饭。”
亦凡左拥右抱，一路拖着她们到文兰身边：
“外婆，是不是海鲜粥很好吃？”
“好吃！”文兰虽然歪着嘴，口齿不清，吐字吃力，但是对这宝贝外孙，是一片痴心，心绪也开朗不少，心里多不舒服，都舍不得他扫兴。
“大阿姨，妈妈！你们也来点吧，外公，饺子搭配粥，绝对是佳偶。”
亦凡像个小贩在吆喝，把大人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了不少。他的来临，像一枚开心果，一场及时雨。
颜素看到儿子灿烂的笑容，内心不由泛起酸楚。如果为了自己曾经的那份挚爱，为那种一时的委屈，从此剥夺儿子无忧无虑的幸福，她是虎、是狼都做不出来啊！
此刻，她才清醒：这辈子，做了母亲，为了自己的骨肉，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哪怕是生命！那份屈辱又算什么？”
心里有了打算，就掩埋了那份不满，颜素对凌飞冷冷地说：
“不是忙吗？还赶过来？晚上又要熬夜，再熬就熬成地中海了。”
“地中海也没关系啊，你不嫌我就行了，又不去招蜂引蝶，最多以后学孟爷爷，剃个光头，也挺有范儿的!”
“那怎么成？人家虎头虎脑的，看着有范儿！你那光头不圆润，像个没搓平的元宵，整个儿就是一败笔！”颜素认真地数落。
“颜素啊，要不你先跟凌飞他们回去，明天晚上换你陪，今晚就你姐姐值班。”
颜军看不过小女儿不给女婿面子，也心疼她的委屈，更知道老婆还没理顺气，就顺势打了圆场，下了最高指示。
“是啊，你们就先回去吧，凌飞，麻烦你顺便送爸爸回家，这里就交给我啦！”颜格对凌飞微笑，对颜素眨眨眼睛。
“那，妈——我们先走了，您放松心情，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先进，住几天医院挂几天水，或许就好了！”
“谢谢！去吧！路上小心点！”
“大姐，今晚就辛苦你了！”凌飞又转身跟颜格打招呼，他对颜格了充满感激。
虽然隐约感觉到了颜素莫名的敌意，略有不安，但他还是愿意相信，是家里老人突然生病，心情不好。
不过，今天下午，眼皮子一直在跳，心也跟着慌，可也不知道慌些什么，思忖着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是不是心脏吃不消？
直到天黑了，颜素还没回来，也没有电话，他才开始心焦，难道见面的就是那个吻她的老同学？难道颜素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那份不安，突然冒出，繁殖的速度几乎是裂变，闹得凌飞头昏脑胀，忍无可忍就拿起了电话，谁知得到的却是岳母中风的消息。
一下对颜素充满了内疚，怎么能猜忌自己的妻子呢？是对自己不自信才这么小心翼翼吧……
凌飞从一开始交往，就隐约觉得颜素经历过什么。她的心，为他打开了几重门，可他始终闯不进最后一关，只是，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有一天，他会通关。
在车上，一路，几乎只有亦凡在唧唧歪歪，凌飞偶尔应和，颜素情绪低落，沉默不语。
回到家，时间也不早了，关上亦凡的房门，颜素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把背包挂起来，又取下来，复挂起来……心不在焉……
最后，她还是从包里取出了照片，慢慢走入他们的卧室。因为，她知道，今晚如果不讲清楚，她永远无法再靠近他。
“颜素，你先洗澡吧！早点休息。”凌飞一边拿换洗衣服，一边褪去外套。
“先等等，我有话要说，你先看一下这些照片，然后，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颜素板着脸，把照片递给他，凌飞略有迟疑，但还是接过了照片。
他看了第一张，心头一紧，皱着眉头飞速地往下看……全部看完，他已经清楚，他被张晓莉摆了一道，而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可他又必须说实话：
“这个是我的初恋女友，这照片也是真的，但我也是偶遇她，我对她已经没感觉了。我也没有背叛你。你能相信我吗？”
“没感觉？不要告诉我，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也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送过她5万元私房钱。”
“如果我告诉你，确实是她投怀送抱，你愿意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