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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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名师导学

拒绝内心的丑,做一个真正美的人

当人性的美丽和丑陋同时出现的时候,你会如何看待呢?本书是从两个外表对比鲜明的人——爱丝美拉达和卡希魔多身上展开的。

爱丝美拉达是一位美丽的女子,身材婀娜,声音动听。她在乞丐王国生活得很好,白天她带着自己喜爱的小山羊,在广场上卖艺。她的表演吸引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代理主教克洛德。主教指使养子卡希魔多绑架爱丝美拉达,却不巧被尾随的格兰古瓦发现,格兰古瓦叫来军官浮比斯救下了爱丝美拉达。

绑架未果的卡希魔多被绑在河滩广场的轮盘上示众,当他口渴难耐时,爱丝美拉达不计前嫌地喂他水喝,卡希魔多爱上了这个美丽而善良的姑娘。而爱丝美拉达爱的是救过她的浮比斯,在他们约会时,克洛德从背后刺伤了浮比斯,并嫁祸给爱丝美拉达,法官判处爱丝美拉达绞刑。在她被执行绞刑的广场上,卡希魔多救了她,并将她藏于圣母院的避难室中。后来克洛德和格兰古瓦将她带出了避难室,最终,爱丝美拉达被绞死了。卡希魔多把真正的凶手——克洛德从钟楼顶推了下去,自己抱着爱丝美拉达的尸体死去了。

卡希魔多无疑是一个外表丑陋的人,在推举丑大王比赛时,卡希魔多拔得头筹。可以说,他将人类所有的丑集于一身,可是他却有着内在美,他有一颗善良、感恩的心。在爱丝美拉达受刑时,他冒死救下了她;他对养父克洛德心怀感恩,唯命是从,即使是劫持女子这种事;他爱慕着爱丝美拉达,默默为她付出,当得知爱丝美拉达爱慕的是浮比斯之后,他主动去请浮比斯到圣母院。

内心丑陋的人,纵然外表再好看也是徒劳的。浮比斯虽然有着帅气的外表,内心却丑陋无比,明明有着美丽的未婚妻百合花,却还去欺骗爱丝美拉达的感情;当爱丝美拉达深陷牢狱之时,他却只顾自己的前程而不去澄清事实。此外,内心极度丑陋的克洛德,表面上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其实内心欲望的恶魔一刻没有停止对周围人的伤害。他自私、阴险、不择手段。他看上了爱丝美拉达,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她,当知道无法实现这个欲念后,便将爱丝美拉达杀死。可见,美丽不是来源于外表,而是源自内心。只有透过外貌的表象,看透一个人的内心,我们才能真正读懂一个人内心世界的美与丑。

让我们拒绝做一个内心丑陋的人,做一个真正美的人,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有一个美好的心灵。

作者序

几年前,本书作者去圣母院参观,更确切地说是追踪觅迹,在两座钟楼之一的暗角墙壁上,发现这样一个手刻的词:

ΑΝΑΓΚΗ(希腊文:命运)

这几个大写的希腊文字母,由于岁月侵蚀而发黑,深深地嵌入石壁中。其形貌和笔势,不知如何借鉴了哥特字体的特征,仿佛特为昭示这是中世纪人写下的。其中所包藏的难逃定数的命意,尤令作者凛然心惊。

作者思索再三,力图窥见究竟何等痛苦的灵魂,誓要给这古老教堂的额头打上这罪恶的或者凶兆的烙印,才肯离开人世。

后来,这面墙壁又几经抹灰刷浆或者打磨(何种原因已难知晓),字迹消失了。须知将近两百年来,中世纪的宏伟教堂无不遭受这种待遇。无论内部还是外部,四面八方都来破坏。神父要粉刷,建筑师要打磨,老百姓则蜂拥而至,干脆拆毁,夷为平地。

刻在圣母院晦暗钟楼上的神秘文字,及其惨然概括的未知的命运,就这样湮没无闻,如今仅余本书作者不绝如缕的追怀了。在石壁上写下这个词的人,几百年前就消逝了,历经几代人,这个词也从大教堂的墙壁上消逝了,就连这座大教堂,恐怕不久后也要从地球上消逝。

本书就是基于这个词而创作的。

1831年2月勘定本说明

此前曾预告本版要增加若干“新”章节,“新”字说法有误,应当说“未曾面世”。因为新者,一般理解为“新写的”,而本版增加的几章并非“新写的”。这几章和本书其余部分是同时写就的,始于同一时期,源于同一思想,始终是《巴黎圣母院》手稿的组成部分。况且,作者也难以理解,这样一件作品既已完成,怎么还能另加追写铺陈呢。这是不能随心所欲的。笔者认为,从某种意义来讲,一部小说的所有章节必然是同时产生的,一部戏剧的所有场次也必然是同时产生的。所谓戏剧或小说,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神秘的小天地,由多少部分构成绝不要以为能武断规定。这种性质的作品,动笔就应当一气呵成。既成定型,再实行嫁接焊接之术,则势必貌离神异。事情一旦告成,就不要改变初衷,不要再补缀修饰了。书一旦出版,作品的性别是否阳刚,立时便能确认并宣布出来。犹如婴儿面世,一旦发出呱呱之声,婴儿就算出生了,就算入世了,生成什么模样,父母再也无能为力,从此他就属于空气和阳光,生死由他吧。您的作品未获成功吗?只能认了。不要再给败笔之作增添章节。您的作品不完整吗?本来孕育时就应当使其完整。您的这棵树长节弯曲吗?您是不可能把它扳直的。您的小说病势危殆,活不成了吗?您不能使它起死回生,重新赋予它生命的气息。您的剧作生来就瘸吗?请相信我,不要给它安装一条木制的假腿。

因此,笔者特别关照读者,这里增补的三章并不是为这次再版特意写作的。《巴黎圣母院》的前几版没有收录,原因很简单,当初本书付梓的时候,不巧装有这三章书稿的材料袋遗失了。要么重写,要么舍弃。笔者当时考虑,这三章中只有两章篇幅较长,内容主要涉及艺术和历史,纵然缺略,也无关宏旨,绝不会影响小说的故事情节,读者也不会有所觉察,只有作者知道这一空缺的秘密。于是,作者决定照样付印。还有一层不妨供认不讳,作者未免懒惰,面对补写遗失的三章这一任务,他望而却步,认为还不如另写一部小说痛快呢。

如今,这三章又物归原主了,他就不失时机让它们复归原位了。

现在才是作品的全貌,正是作者梦想的样子,创作的样子,好还是坏,长久还是短命,都是作者的初衷,原样奉献。

自不待言,有些人认为,失而复得的几章没有多大价值。他们自视甚高,却在《巴黎圣母院》中仅仅追求戏剧性,仅仅追求故事情节。然而,也许另外一些读者认为,探究本书中蕴藏的美学哲学思想,不是徒劳无益的。他们在阅读《巴黎圣母院》的过程中,饶有兴趣地透过小说探寻小说之外的东西,还饶有兴趣地——恕我使用多少有点狂妄的字眼——通过诗人原本原样的创作领悟历史学家的体系、艺术家的宗旨。

这一版补足了遗缺的几章,主要还是考虑这后一类读者。一部《巴黎圣母院》,假如值得,也就补充完整了。

作者在补充部分的一章中,表述并阐明了当前建筑已衰微败落,这种至高无上的艺术,几乎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而且不幸的是,这种看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他头脑里已然根深蒂固。不过,他也感到有必要在此申明:他强烈渴望有朝一日,未来判明他持论偏颇。他深知各种形式的艺术,可以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后代人身上。我们在工作室里,不是听见还处于幼芽状态的天才勃然萌发吗?种子已然撒进犁沟,将来必定丰收。作者只是担心——其原因可以在第二卷中看到[1]。建筑艺术这片古老的土地,千百年来曾是艺术的最佳土壤,如今恐怕元气耗尽、精液衰竭了。

所幸今天的艺术青年朝气蓬勃,精力旺盛,可以说前途无量。尽管在当今的建筑学校中,教员都非常可鄙,但是他们不知不觉甚至完全南辕北辙中,居然培养出了优秀的学生。同贺拉斯所说的那个陶工正相反,心里想着做双耳尖底瓮,偏偏做出罐子来。“轮盘转,罐子现。”[2]然而,不管建筑艺术的前途如何,不管我们的青年建筑师将来如何解决建筑艺术问题,我们在企盼新建筑物出现的同时,无论如何要好好保护古建筑物。如果有可能,还要激发全民族来热爱民族的建筑。作者在此声明,这正是本书的一个宗旨,这正是他生活的一个主要目标。

《巴黎圣母院》也许为中世纪艺术开辟了真正的前景,而对中世纪这一辉煌艺术,至今有些人还不甚了解,更糟糕的是还有人不屑一顾。作者甘当此任,但是他认为这一任务远远没有完成。他已多次维护了我们的古老艺术,高声揭发了种种亵渎、毁坏和玷污的行为。今后他还要乐此不疲。他责无旁贷,要反复强调这个问题。他一定要反复强调。学院派那些主张打倒偶像的人,越是疯狂地攻击中世纪的建筑艺术,他越要坚持不懈地起来捍卫。因为,中世纪的建筑艺术落入什么人手中,今天无知的工人又是如何抹灰刷浆,胡乱作践这一伟大艺术的遗迹,着实令人痛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胡来,站在一旁仅仅嘘几声,这真是我们有识之士的莫大耻辱!这里讲的情况,何止发生在外省,就天天发生在我们家门口,我们窗户下面,天天发生在巴黎,发生在这个大都市,这座文化名城,这个出版、言论、思想自由之邦。在要结束这篇《说明》的时候,我们不禁要举出几例,来说明他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就在巴黎艺术公众的眼皮底下,全然不顾谴责,每天都策划、讨论,开始并继续破坏文化的行径,而且还心安理得,尽量干得漂亮,简直胆大包天,令批评家们瞠目结舌。大主教府最近拆除了,这座邸宅并不美观,倒还不算作孽,可是一股脑儿也把主教府拆毁,殊不知这是十四世纪遗留下来的珍贵古迹,热衷于拆毁的建筑师根本不懂得加以识别。他们良莠不分,一并铲除。现在又有人议论要拆毁精美的万森小教堂,拆下的石料用来建造什么连道迈尼[3]都不曾需要的堡垒。一方面不惜工本,加紧修复波旁宫那个破玩意儿;另一方面却任凭秋风的狂风肆虐,扫荡圣小教堂美轮美奂的彩绘玻璃窗。屠宰场圣雅各教堂的钟楼四周,前几天又搭起了脚手架,说不准哪天早晨就要挥舞镐头了。事有凑巧,一名泥瓦匠在司法宫那两座威严的钟楼之间盖了一间小白屋。另一名泥瓦匠又去阉割草场圣日耳曼,那可是有三座钟楼的封建时代修道院草场[4]。毫无疑问,还会有一名泥瓦匠,要夷平圣日耳曼—欧塞鲁瓦王家教堂。所有那些泥瓦匠都自称是建筑师,由省政府或国库来支付报酬,他们还穿上绿色礼服[5],而所干的事,无非是以冒牌的风格损害真正的风格。多么可悲的景象!就在我写这篇《说明》的时候,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正掌握杜伊勒里宫。另一个人对着菲利贝·德洛姆[6]劈面砍了一刀,这位先生也不知人间有羞耻事,硬让他那低矮蠢笨的建筑横卧在文艺复兴建筑物这面最挺秀的门脸之前,这在我们这个时代,当然不能说是一件无足挂齿的丑闻!

1832年10月20日于巴黎

题解

1828年11月15日,雨果同出版商戈斯兰签订了一部小说的出版合同,最迟要在1829年4月15日交付书稿。要出版的小说正是《巴黎圣母院》。然而,他的写作计划一再推迟,直到1830年7月25日才决意动笔。不料第三天巴黎又爆发革命,雨果不得不暂停写作,拖到9月份才完全投入这部小说的创作中。从9月1日到次年1月14日,作者只用了四个半月的时间,就赶写完这部巨著。1831年3月16日,《巴黎圣母院》两卷本问世。

1832年10月,《巴黎圣母院》增补了三章,出版了作者勘定的版本,也就是这个译本所依据的版本。作者说明增补的三章,即第三卷的第一章《圣母院》和第二章《巴黎鸟瞰》,以及第五卷的第二章《这个要扼杀那个》。初稿中就已写就,但在付梓时遗失了,只好空缺,幸好在出版勘定本时找到,便各就各位,恢复原貌了。

增补的三章,究竟是失而复得还是补写的,倒不一定非得考证清楚,重要的是增补的部分不失为精彩的篇章,在全书中是作者高亢激昂的声音。至于写作计划一拖再拖,不惜因违约与出版商发生激烈的争执,也是事出有因的。作者最初的构想,是要效法瓦尔特·司各特,写一部矛盾和冲突都有大结局的历史小说。然而拟定好的全书的布局、情节和人物,却被“七月革命”打乱。在1832年的《勘定本说明》中,作者在几年前参观巴黎圣母院,发现一个阴暗的角落用希腊文刻的“命运”一词,从而引发了他的写作动机,这固然是假托。但是显然在推迟写作期间,雨果研究了大量中世纪的文献,又受“七月革命”的启迪,很快改变初衷,将压在人世上的命运这一主题,置于黎明前最黑暗的中世纪末期,置于中世纪还在苟延残喘、而新世纪即将跃出地平线的这段历史,从而使这部作品没有流于一般的历史传奇,而成为现在这样的不朽名著。

《巴黎圣母院》一经问世,便获得巨大成功,以至于1833年,著名历史学家米什莱就在《中世纪史》中写道:“有人给这座建筑留下狮子的爪痕,从今以后,谁也休想再碰一碰。”

与这座古老建筑发生纠葛的三个人物,爱丝美拉达、克洛德·弗罗洛,尤其是卡希魔多,也像《悲惨世界》中的冉·阿让一样,成为世界文学上不可磨灭的形象。

作品的反宗教、反封建主题是明显的,而对罪恶现实的描述,始终贯穿着一股巨大的浪漫主义激情,这就能产生强烈的感染力,能震撼一代代人的心灵,足令不同地域、不同时代的人跟着讴歌,跟着憎恶,跟着思索这神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