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二十九话:无花无酒祭清欢
雾气已吞没了整个空间,听不见一点声响。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待到看清是越霄剑时已然来不及了。直穿花长老的脑袋,那雾气顿时消散。凉溪浑身是血却可以看见她在笑,手一抬越霄剑回到手中。一步步走过去“你们毁了师父的‘鬼魅’,我要你们亲自去谢罪!”
看啊,这才是俞凉溪,“她”亲自调教出来的修罗。她笑了,笑的好张狂。手上的血布满了越霄剑的剑身,发出阵阵愉悦的嘶吼。
越霄,骨杖。以血为媒,暴唳无嗜;历任主人最后耐不住其邪魂抽干血而死,这种妖物认主苛刻。对啊!怎么忘了她手里时越霄!用的少,不代表这剑是脓包。
这回不一样了,她随手挽了个剑花,血液四溅。越霄魂出,盅鸟越过连渣滓都不剩。凉溪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血用多了这下糟了。别看着越霄平日里有多乖,但那邪魂可不好对付,而今邪魂已出也不知自己还有几分气力能将它压回去。可恶!
现下还剩一个风长老,虽然油尽灯枯但他要是在最后一刻耍啥阴招可真是无力招架。这放出邪魂已是无力之举,凉溪暗自叹息:还好不是师父的‘鬼魅’,不然自己也同他们几个一样了。
蛊鸟在风长老的身边飞旋,发出贪婪和兴奋的鸣声。凉溪咒骂道:“闭嘴!平时喂你喂少了?”
它似乎有些畏惧,但看到满身是伤就有些放肆。在凉溪身边打转就是不停下。“好啊,你以为我不能把你封进去吗?”她确实不能了。
蛊鸟有些半信半疑,直扑向风长老,哪知这老东西直将身边的尸体送了出去,又起了一阵妖风直扑凉溪,蛊鸟哪里管她,还巴不得她死。撕咬着残尸。
凉溪真的想问候一下这货的祖宗十八代,但是转念一想这货连祖宗是谁都不知道。风愈来愈近,这东西碰到的地方一片焦灼,现在这鬼样子要是在风里一准没赢的胜算。咬紧牙关,一口银牙都快被咬碎了。手上的剑微微颤抖,不行!起不来了。狰狞的脸上尽显快意,能拉下一个是一个。
我大概就到这里...那妖风直卷凉溪的面门,只得一瞬消失在了风中。蛊鸟以为没了束缚正发出愉悦的叫声(虽然不咋好听)。哪知下一秒:“叫你妈啊!死鸟玩意。”
暗处鹤雨暮扶着凉溪坐了下来,从口袋中掏出药瓷丢给捡回一命的凉溪。转过身来,那张鲜有表情的脸上净是愤怒,提起越霄剑。正得意的风长老看到凉溪还活着本就一言难表的惊讶,又看到鹤雨暮活像见了鬼,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来人。太后并没有闲心看这位要死的长老,而是拖着越霄剑走向边上的蛊鸟。
站定:“畜生!竟动了谋害亲主的心思,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蛊鸟显然听懂了,喉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太后没有等它抬腿,提起越霄剑臂膀的血顺着手布满剑身,直劈了过去。那孽畜接着真真白光挡下了一招招,太后脚下一蹬飞身躲过白羽,踩在墙上手中的剑在空中画出个“寂”字颓然乎,剑上的血直扑蛊鸟。反身一躲还是斩伤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鸣叫。落地,身上的口子也不少,好似感觉不到疼痛:“沾上我的血你以为会好受?乖乖滚回剑中!”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眼中的愤恨一点也不少,直扑向太后,口中喷出如星点般的银雨,右手打着转,左手拇指捻着中指看不清的招式落在雨中,打着火花四溅却处于下风。骨杖感觉到了主人的危险冲了出来重创蛊鸟,
发出如虎啸般得警告,骨杖的邪魂是九天银虎。蛊鸟伤的委实不轻,只好穿回剑中。太后盯着寒光凌凌的剑,眼神冰冷“安静!你最好安分点。”然后猛地一拍剑身“封——”(你这一拍估计它都昏死过去了)。
眼神稍有缓和,抚了抚骨杖“不错。”邪魂发出呼呼的欢意。这就引起凉溪的极度不满,直呼:“我去,你这也太听话了,我养的那是什么玩意啊!就一饭桶!!!”这不能怪太后了,这杖跟了她就鲜少有出场的机会,不愁血喝但这位不怎么用杖,算是不是很顺手的武器。好不容易登场哪能不多展示!
哪知对于这一遭太后说了一句:“这拿不出手的东西,也就乖过这么一回。”这一定是唯一一个嫌弃它拿不出手的主人了。凉溪在心里骂着:妈的,绝世无双的骨杖还拿不出手还有什么拿的出手?偏生在你手上,这要是放外面。江湖不知换了多少霸主了。
“还起得来吗?”
“起不来了,麻烦师姐啦!”该怂的时候就该怂。太后很想丢给她一个白眼,抓着剑柄蹲下背起了凉溪。
“隐卫估计将那些人解决了,若是你再这样胡来我可是有权将玄也杀了。护主不力留着那条命也没用。”
凉溪又不傻能听不出来她在说自己,马上乖巧道:“我保证不会把隐卫调开,自己单独行动的。”太后对背上的人挑了挑眉,可惜凉溪看不见。
还没安分一会又咋咋呼呼:“对了,胡暖悦呢?死了吗?”
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安分点?当心哀家把你丢下去!跑了,不过离死不远了。”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
随手把凉溪丢给隐卫,训斥了几句。又将凉溪留在隐阁养伤便去了后山。
后山与别处不同,终年云雾弥漫,因山不长花草又称为:唳鬼山。这山上只放一样东西那就是世代阁主的棺木,也是阁主为赎罪而将自己死后尸首留在此处永不得出山。这地方凉溪最不愿来,太后却是第一次来...
循着山路看见许多高矮不齐的碑,上面没有杂草也没有任何生气,只有不同的碑矗立在这。这地方也就比乱葬岗好上一点。上山前凉溪叮嘱过小心守山的驼子,只许死人上山不许活人下山。所以一届隐卫只侍奉一主。
走了许久看见一片坟地处有一个新坟,踩过其他坟头来到这儿定定看了许久,跪下又无一言。
良久才启口:“今天没有带花也没有带酒来看您,您也不希望我把祭酒当着您的面喝了吧!师父,您就留在这吧...而我自由了。”说完脸上露出得意又嘲讽的神情(看着就让人不爽)。摆了摆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没注意到离她不远的碑边有一个一尺左右人,面露不悦的看着她。
像蛇蝎一般盯着她看,沙哑的声音说着:“好想让她住在这里啊!就在这陪着我,陪着你们哈哈哈哈哈哈...”苍老又裂纹遍布的手摩挲着碑,神情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