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偏科

晨曦破晓，霞光万道。

墨恕半倚在窗棂旁，黑金折扇掩面，红线玉坠在脖颈处晃动。

卧室内忽然传来了一个慷慨激昂的女声。声音闷闷的，像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卧室房门被猛的打开，半只白皙的手揪着手机挂坠，丢在了沙发上。

手机壳是白色的，上面印着熊猫头的沙雕表情包。闹钟上的原声播放在缓缓移动，一个高昂的声音在疯狂动员。

那是她给墨恕调好的闹钟铃声。

“河城长县江红工厂的赵淑芬，在休假期间，为各位同志们带来了她的翻唱歌曲，《唱支山歌给党听》”

闹钟铃声卡了卡，穿出了“滋～哔～”的声音，又继续播了下去。看起来网络原音已经很老了。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党的光辉照我心～”

墨恕遮面的扇子微微抖了抖。

“党～地光～辉，照…”

“咔。”

【正在关机…】

趴在卧室门口的白染瞬间就脸黑了：“我第一次感觉我家人工智障小爱的关机系统这么讽刺化…”

黑金扇精准的拍在了手机上，屏幕顿时暗了下去。

墨恕斜眼瞄了一眼沙发：“孟德，令无羌乎？”

111系统:「他什么意思…」

白染一脸不耐烦：“操，你他妈有病吧。”

「歪，你什么意思。」系统震惊了：「我错做了什么？」

“你没做什么啊。”白染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我说的是那句古文的翻译。”

她舔了舔嘴角：“没文化真可怕，你妈没教过你古文翻译吗？”

系统在后面幽幽的吐出了一句：「如果y=（m+1）x+2m-1，当m取何值时，y是x的二次函数。」

白染：？？？

“我特么…”

「…等于负一…」

白染微微抬头，张了张嘴：“啥？傅仪？那个1906年2月7日—1967年10月17日的废帝爱新觉罗·溥仪？”

言尽，她张了张口，嘴边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了一大串：“傅仪，清朝末代皇帝，字曜之，号浩然。也称清废帝或宣统帝。是道光帝旻宁的曾孙，母亲苏完瓜尔佳·幼兰。因尿毒症在BJ逝世，享年61岁。先葬于八宝山，后迁于清西陵内崇陵附近的华龙皇家陵园……”

「打住。」系统头有点秃，整个人都不好了：「偏科怪啊你，所以你高考纯粹是因为语文保送的吧。」

高考语文148，数学96。

白染偏了偏头：“你tm一代码跟我比数学，不觉得有点欺凌弱小的感觉吗？”

「…」

对方沉默许久，才一字一顿的说

「我不是代码」

那个空寂的角落中，001的声音久久回荡。

「所以，这就是种族的差异，那些人，硬要将我们130个系统，换成无数个毫无生命的代码…」

「记着，工具，你看他们的判断多么没人情味，只单单是因为我们和他们不同。」

「你太单纯了，若是那墨恕跟你之间一定要死一个人，你觉得她会选谁。」

「白染。」它顿了顿：「我们不一样吗……」

“嗯…”白染敲了敲牙齿：“不一样啊。”

她笑了笑：“你比我智商低。”

111系统怔住了，饶是它也完全没有想到是如此的答案。像一句普普通通的，朋友之间的玩笑话。

朋友之间的...

它追问道：「那墨恕呢？他跟你一样吗？」

白染：“他有病。”

111系统:「歪，她也得罪你了？」

白染默默的瞥了一眼自己被甩到床上的手机，咬牙切齿的低声怒吼：“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过几天给他买个花圈挺费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