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丢人
我跟殷暮远也上新闻了。好人好事，这个案件侦破的大功臣，还奖励了三万。
“这三万奖励要怎么领？”我抱着手机问坐在客厅的殷暮远。殷暮远一如既往的坐在电脑屏幕前，“这个你得去问叶枫州。”他说，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我弄了个公众邮箱，专门侦破那些未破解的案子。”
闻言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随后穿上鞋走到客厅：“你有这功夫不打算帮我查一下我妈的案子？再说了你自己不是也有要调查的事情吗？”
听到我说这些，殷暮远脸上的喜悦瞬间消散。我知道他喜欢破案，但我说的也没错啊。
短暂的沉默，殷暮远合上电脑。语气冷道：“我的事你不用管，你把有关你母亲那件案子的资料拿给我看。”
“哦。”殷暮远突然的冷淡让我有些不开心。走到杂物间将资料拿出来，我坐在饭桌前看着他：“其实这些资料也只能回顾一下当年的案发现场，所有现场的照片都在里面了。”
“我自己也看了很多遍，没有发现疑点。你知道的，就我这三脚猫的推理功夫……”
“别吵。”殷暮远打断我即将的长篇大论。好吧，为了我妈，我闭嘴。
墙上的时针指到十二，我从冰箱拿出两包面条走进厨房，准备做个番茄鸡蛋打卤面。
殷暮远拿着我给他的资料反复看了好几遍，最终也没发现新的线索。我理解，毕竟要是这么容易的话，案件早在七年前就破了。
不过……
我转头看向杂物间，杂物间总能带我去到各种案发现场，为什么就不能提供一些关于我妈案子的消息呢？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殷暮远吃掉碗中最后一根面条平静道：“奇怪的想法不要有，该浮出水面的东西迟早会浮出水面。”
我收回视线点点头，余光落在茶几上的资料上。
“从现场的照片来看，你母亲是死的确像是意外。能把现场做成这样的凶手应该不简单，所以我们现在要找的不是如何证明你母亲是他杀，而是要找到凶手的目的。”
世界上没有无聊的人，每一场犯罪都是有目的的。
可能为钱；可能为利；还有的则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
我曾看到过一个这样的新闻：时间过去大概一个世纪了吧。凶手杀了自己村里三十多个人，犯罪的缘由竟然是因为午睡时的一只蚊子引发。实在是令人恶寒。
立功的三万块钱在文辉被抓的十天后打到了我账户，在看到卡里的数字时，我高兴得差点流泪。
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钱了，尽管这阵子的开销都是殷暮远掏钱，但是钱握在自己手里那刻，还是很不一样的。
相比起我的激动，殷暮远就显得不屑很多。
我俩同时站在银行门口，他双手插兜坐在椅子上，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把整整三万都取出来。最后还忍不住问了一句：“现在不都手机支付吗？你把钱都取出来干什么。”
“你不懂。”我一边把钱装进口袋一边回答：“这种金钱摸在手里的感觉，是无比快乐的。你平时很少看电视吧，那些有钱人出门时都是提着一箱子钱。”
“……”殷暮远白了我一眼，起身往外走，应该是对我无语了。
我才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开心就行。
身上揣着三万巨款，我大方的带着殷暮远走进一家西餐厅。毕竟这钱殷暮远也有份，我没好意思说这顿我请，只是委婉道：“发财了，吃顿好的。”
“……”
服务员走到我俩坐下的桌旁，温声细语问道：“请问需要点什么？”
我拿起桌上的菜单开始选菜，殷暮远看着我对服务员说道：“一份鹅肝排，巴黎龙虾和冬至布丁，再来瓶Picon。”
我放下菜单眨眨眼睛，心想殷暮远点餐都不用看的吗？“我来两份牛排吧，都七分熟。”
“您好，请问你需要哪种牛排？”
我再次将头埋进菜单，指了指价格标在一百七十八的牛排上。
“好的，两位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殷暮远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他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盯着我，让我多次以为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红酒提前被端上，服务员在一旁帮我们醒酒倒进高脚杯。见殷暮远还这样盯着我半句话不说，我忍不住心里发毛：“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别这样。”
“你点两份牛排吃得完吗？”
“我怕还不够……”
“要不再点些别的吧。”说着他准备叫服务员，我赶忙阻止：“先吃，吃完不够我们换一家。”话是这样说。主要我看菜单，就只有牛排最便宜……
“殷姿。”
等菜间，殷暮远突然很认真的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最亲近的人忽然变得异常冷漠，你会怎么办？”
“会很难过吧。”我猜他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人不是突然变的，只是你突然才发现。”
殷暮远眼眸一暗，沉沉的嗯了声。
哎，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意的样子，我心里竟觉得莫名烦躁。不过烦躁归烦躁，我还是努力安慰他道：“就像你说的，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
“我没有这样说过。”
“哎呀，意思差不多就得啦。诶，上菜了上菜了，饿死了。”望着服务员将美味的食物端到我面前，我开始半优雅的吃了起来。
饭间我们没有再聊别的话，吃完后我走到前台去结账。在看到消费价格后，我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顿饭就这么点东西，竟然要了九千八……我点了牛排就算两百一份，顶多也就四百块。
转身，我看见殷暮远背对着我还坐在位置上优雅的喝着酒。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要进医院了，因为很生气！
殷暮远见我迟迟买单没有回位置，便朝我走了过来询问我怎么回事。
我怒目圆睁的瞪着他，我怎么回事？他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殷暮远一脸无辜，转头看向柜台的收银小姐姐：“多少钱？”
“您好先生，您们一共消费九千八百三十三，这是账单。”
“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