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奖励
殷暮远穿过人群大步走向他们，由于距离比较远，外加酒吧内的音乐声比较嘈杂，所以我听不清他们交谈了些什么。
只知道过了十分钟后，那个男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交给殷暮远，再之后殷暮远就朝我走来，带着我离开了。
一路走回家，殷暮远才向我解释：“火是那个男人点燃的，事情跟我们原先猜测的一样。有人事先在酒吧内撒了可燃粉，他不过是收人钱财。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酒吧门会被上锁，自己也烧死在了里面，所以线索才会断。”
我眨眨眼睛，“他怎么会这么容易的跟你说出这些？”
“因为这个。”殷暮远从口袋里拿出折扇摇摇。“我冒充了我爸的身份，他吓得只字不差全说了，还把手机交给了我。”
我不得不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从手机微信聊天记录我们得知，纵火者叫文辉，是个二十七岁的社会混混。纵火原因尚不知晓，也不知他是怎么溜进酒吧内撒下可燃粉的。不过只要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和长相，那么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了解到所有信息后我给叶枫州打了个电话。
此时已经是夜深十一点五十了，劳累的一天的叶枫州刚刚睡下，又被我打过去的电话吵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状态嘟囔：“大小姐，这都几点了，你不睡觉啊？”
“你怕是脑子烧糊了，忘记这几天我们在干嘛了？”
他打了个哈欠想了会，“不过这也太晚了，先睡觉吧，事情明儿个一早在查也不迟。”
“叶枫州，你还想不想把两年前酒吧失火一案给破了的？”
“想，我当然想，做梦都在想。”
“那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一个叫文辉的人资料发给殷……发给我哥。”
挂断电话，我猜叶枫州现在一定带着超级烦躁的情绪起床查文辉这个人。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吧，叶枫州电话打了过来：“叫文辉的光是阳城就两百多个，你们要他资料干什么？”
“我们查到文辉就是当年纵火的凶手。他今年应该29岁，身高一米七五的样子，右手是花臂，光头混混形象，你按照这个标准去缩小范围查。”
“得嘞！”听到纵火者的消息，叶枫州的语气变得高兴。
挂断电话后大概过了十分钟。叶枫州传了封邮件到殷暮远邮箱，是文辉的个人资料。
我刚刚说的那个形象实在是太好找了，文辉五年前还在监狱蹲过，案底是跟人打架把对方打成重伤。
不过文辉早在两年前就搬到隔壁市去了，听说现在在做小生意。
我跟殷暮远一大早就坐高铁去到隔壁市，叶枫州帮我们打了隔壁市的警局电话，让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需要调查，直接抓人就好了。
所以我跟殷暮远到站后直接打车去到文辉开的小公司，是个卖烟酒和销售彩票的小店。文辉没在店内，听店里的员工说，他每天早上都会在马路对面转角的小巷口吃早饭。
今天也一样。
简单的小圆木桌上摆着几根油条和一碟酸菜，文辉正坐在塑料凳上嗦着粉。
眼前的光线突然变暗，他抬起头看着我，语气有些凶：“怎么？周围是没有空位置坐了？”
“文辉，这两年过的还安心吗？”殷暮远不打算跟文辉废话那么多，他顺势坐下，坐在文辉对面。“两年前为什么要纵火烧死那么多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文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脸色未变。看来他为了这一天是做足了准备。
“两年前你在酒吧撒下可燃粉，花钱收买人帮你引火关门，烧死了人！”
“喂，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随便污蔑人啊，小心我告你啊。”
就知道文辉不会轻易承认，殷暮远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男人给他的手机。上面微信的内容还有文辉发过的一条语音：“放心啦，事情办完钱少不了你的。我布置的很周密，警察不会查到的啦。”
果然，听完这条语言后文辉脸色直接垮下。
他余光扫了四周一圈，压低音量：“你是谁？怎么会有这部手机。”
“这个很重要吗？你不是说我在污蔑你吗。”
文辉伸手想去把手机抢过来，但是手疾眼快的殷暮远没让他得逞。
“看你们俩的样子也不像是警察，想要钱？”文辉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沓红钞：“这里有两万。”
“人命，就值两万？”殷暮远轻蔑的扫了桌上的红钞一眼，冷呵。
“你想要多少？”
“所以你这是承认当年的罪行了？”话音刚落藏在角落的便衣警察便冲上前压住文辉，文辉气急：“你炸我！”
“这么明显的证据在手中，还需要炸吗？”把手机交给警官，殷暮远拍拍我的肩膀。“你怎么全程一句话都不说，不像你的风格。”
我深吸了口气耸耸肩，“我在想文辉这样的人，小时候是怎样的。害死了那么多人，他是怎样轻松的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难道就不会噩梦连连吗？”
“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
“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白夜行里面的一句话。”
“嗯。”
两年前的酒吧纵火一案破了，我跟殷暮远并没有太高兴。
案子是破了，但是死去的人却不会再活过来。也是这一次，我算是真正的了解到人性的恶。
文辉在警局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作案动机跟过程：纵火前一周他在酒吧跟朋友一起喝酒，结果跟一富二代干上了。酒吧老板见富二代有钱就站在了富二代那边，还当着所有酒吧客人的面让他出丑，把他轰出酒吧。
文辉丢了面子，自然是越想越气，当下就决定让整个酒吧的人死。
至于他是怎么溜进酒吧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清楚，警察盘问了他三天也没追究出来。
不过火的确是他纵的，有了这个证据，就能定他的罪结案了。
我是在新闻上得知文辉被判死刑，今年冬季十一月执行。十一月的话，也就是一个半月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