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尊和傲骨

上大学第一年。

那个时候还有联系。

有一次跟室友出去玩嗨了。

还喝了不少酒。

玩真心话大冒险。

不接受惩罚的人要罚酒。

我忘了那天喝了多少，反正醉意是有的。

趁着酒意，拨出了一个号码。

一个手机里没有存着的号码。

但却是我日日夜夜试图拨出的号码。

是刻在我心上，难以抹去的印记。

那边接通了。

“喂，季凉宸。”

“嗯，我是。”三个字，没了。

但透过这三个字，我了解到一个消息。

他没有我的电话号码。

他没有听出我的声音。

他不知道，我是谁。

果然，暗恋是场独角戏。

尽管如此，那天还是跟他聊了很久。

大部分都是我在说。

换做平时我不会跟他说这么多话。

怕一张口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我趁着酒劲，一股脑全盘托出。

我只觉得自尊分崩离析，而我渴望他心疼。

可我怎么忘了，他接起电话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

我的渴望终究是一场奢望。

我喜欢他，不是他喜欢我。

所以，暗恋的苦我得一个人受着。

直至现在我才明白，当时的执着有多天真，等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多煎熬。

所以，季凉宸。对于你的离开，我虽难过，但并不觉得遗憾。

尽管结果不尽人意，但还是感谢你曾带给我青春懵懂的美好。

那些美好之于我，亦是无价的珍宝。

～～～

再后来一次联系，是大二。

刚刚领到了学校的奖学金。

那算是人生的第一桶金。

第二天我就拿去挥霍。

我跟童月溪去了他的学校。

童月溪是大学时期的好友。

去他的学校。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

学校有些偏僻，坐了快一个小时公交才到。

进门走向正对他们的教学楼。

再穿过他们的宿舍楼。

路过落满树叶的街道。

中午，还吃了他们食堂的午饭。

去看了周末鲜有人的操场。

真满足。我见过了他眼中的风景。

～～～

如果是偶然的碰面，我会接受。

否则，我不会主动见他。

没有任何理由。

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所谓前任，就是不能完全坦然的朋友。

何况，是我这个“图谋不轨”的前任。

再说，就算见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徒增我一个人的烦恼。

到头来把自己感动罢了。

～～～

在回去的公交上。

我发信息给他，告诉他我来过了。

并且在他们食堂吃了午饭。

他很快回复消息，说他一会儿下来。

我告诉他我已经在回去的车上。

接着又转公交去了火车站。

拍了火车票给他。

他说下次来记得告诉他。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会特别高兴。

可这次，我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

我此行的目的，是跟他的诀别。

放不放得下，都不会再联系。

他的联系方式，我全部删除。

而这座城市，

除非必要，我不会再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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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放下他。

这是今晚见到他时的不理智给我的答案。

可他那番话，又重重狠敲在我心上。

季凉宸，你可知道。

我最介意、难过的是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其实你大可直接告诉我，我会干脆的离开，不会纠缠你。

于向晚有自己的自尊和傲骨。

可是你一句解释都没有说，连分手的形式你都懒得走。

你从来不顾忌我的感受。

这是最令我介怀和难过的。

而我失望的，也从来不是这段感情，而是这段感情中的你。

如今你这番话让我彻底清醒。

这七年，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期待。

而你没有一刻想过回头。

或许你从没有爱过，或者喜欢过我。

只是，而今我有悔意，却无退路。

你我之间，也唯有雨后，再无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