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故人再相见

3号下午。

我们6点出门。

我跟安谧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到了。

班长杨旭是最积极的。

早早就在门口等人。

“班长你来得真早。”安谧过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呦，向晚，安谧，你俩一起过来的？”

“嗯，我昨天去车站接的她。”我应声答道。

“现在你俩可是大忙人了，于律师，安经理。”班长打趣道。

“班长，你就别笑话我们俩了。我们先进去跟同学们打个招呼。”

“行，你们先进去，我再等等其他同学。”

我跟安谧跟着服务员进了包厢。

正跟其他同学寒暄时。

身后的门再一次打开。

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

扭头与那双熟悉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面前的身影也与记忆中逐渐重合。

我有片刻的愣怔。

直到一个声音传来。

“于向晚，季凉宸，你们是一起来的啊？”

说完包厢刚才的喧闹声瞬时安静下来。

“说什么呢？晚晚跟我一块儿来的，什么眼神儿？”

我很感谢安谧，帮我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

问话的人也看着情况不对，没再接着问。

“好了好了，快过来坐吧。”其他人赶紧也过来圆场。

我跟安谧坐在了包厢左侧。

季凉宸坐到了包厢右侧。

坐下又跟同学们寒暄了几句。

这会儿班长领了人进来，是李沁菲。

“好了，人都来齐了。”说完又招呼服务员上菜。

李沁菲。

那年情人节的另一个当事人。

世界真小。缘分也真奇妙。

我可以跟在座除季凉宸之外的人侃侃而谈。

可唯独对她，本能的排斥。

我本就不是擅长社交的人。

不喜欢，更是无话可说。

除去这点不爽。

整个聚会的气氛还是好的。

饭后，有些人喝的有点多，在包厢休息。

不知怎么，包厢的一侧突然只剩下我和季凉宸。

沉默的有些尴尬。

～～～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的开口打破了刚才的尴尬。

“你也在B城上班？”

“我在这边一个律所实习。你呢？”

“我在B城人民医院实习。”

“B城人民医院？”他说罢，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某个人的身影。

“怎么了，你有朋友也在那儿？”

“嗯，算认识吧。”

说罢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候，几个醉酒的也清醒了些。

看着我俩在一起坐着聊天。

他们也凑过来。

“想当初咱们班就你俩谈恋爱谈到毕业，一直以为你们能走到一起，没想到最后还是。”

我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我曾经也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

我突然拿起桌上的白酒，一杯饮尽。

我喝不了白酒，一碰就醉。

良久才道，“年少时候的戏言，只有傻瓜才当真。”

我就是那个傻瓜。

饭桌上没人再提这事。

我倒是乐得清静。

至于季凉宸，随他怎么想。

这就是我的心里话。

～～～

大约10点左右。

同学们都纷纷离开。

餐桌上只有班长杨旭，我、安谧，还有季凉宸。

我心想。命运的安排真是从未让人失望。

出来等车，班长有人接走了。

只剩下我们仨。

那一杯白酒的酒劲上头。

看着曾经熟悉的那张脸。

又想到这令人啼笑非常的十年。

我突然走向他。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他一脸茫然。

“说分手。”

沉默。

“李沁菲是这样，初中毕业后跟你拥抱的女孩是这样，季凉辰，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如果你有其他喜欢的人，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不会缠着你。可是你做了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那我呢？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顶着你季凉宸女朋友的身份，实际上是可有可无的备胎吗？”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满眼泪意，我几乎嘶吼般朝他质问。可面前这个我心心念念了七年的人。

仍旧沉默。季凉宸你真狠。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讨厌他这副表情。很讨厌很讨厌。

借着酒意，揪着他的衣领质问。

“季凉宸，你说话，我只要你一个解释。”

“从来没人告诉我，在这段感情里，我错在哪，告诉我，我会改。”

“可你连一个解释都不肯告诉我，就判了我死刑。这对我一点儿都不公平。”

我放下揪着他的衣领。

冰冷的液体在我脸上肆意地淌着。

“这对我不公平。”

我不是没幻想过见面的场景，可不该是这样的。可一想到他冰冷的沉默。对我狼狈至极的质问，无动于衷，心里隐者钻心般的疼痛。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对不起。”许久他才开口。

“呵呵，年纪小？不懂事？”我看向他，像看陌生人一般。

“我懂了。”

这时安谧叫了两辆车过来，走过去把我拉到了一边，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季凉宸。

她扶着我走向一辆车。

同时，季凉辰坐着另一辆车离开。

“晚晚，没事儿吧。”

“我没事。”

“那我们先回家。”说完拉着我往车里走。

我让她先进去，“谧谧，你先回家，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可是你喝酒了。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我现在很清醒。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便关上了车门。

～～～

酒店离家大约是步行1小时的距离。

一路上，脑海里回放的都是过去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