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腐与爱
腐与爱
夜晚十点
美国某平民房
男女的争吵声沿着窗户传向四周。
杰克站在房间，喧闹的窗户离杰克家只有毫米之隔，听得一清二楚。
杰克（抱怨）：就不能哪天安静一会，还好我爸妈几年前就吵完架了。
说完，杰克去浴室洗澡。
浴室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但声音丝毫未减。
（窗外音）女：嘿、你这个小混蛋，说了多少遍不要将面汤洒到窗户上，很难洗得。
谩骂声并没有消停。
（窗外音）女：你们怎么这么蠢！教你们多少遍了还不会，全都是废物……
杰克耳朵都起茧了。
杰克：唉，你是上帝派来的恶魔吗。
匆匆洗完，紧闭卧室。
临近十二点，跺跺的脚步声推开了杰克房门。
她看了看床上的杰克，重新关上房门。
杰克知道，妈妈回来了。
妈妈总是很晚回来，其他的孩子都在学校住宿，但妈妈仍然在照顾自己。从九年前的车祸开始。
杰克（睡眼惺忪）：晚安，妈~
母亲：晚安，抱歉打扰你了杰克。
母亲的声音像是风急行在峡谷的撕裂声，又像是尖叫的乌鸦传来最后一丝气息般虚弱，疲惫不堪。
翌日
杰克早早起床，这是他大学生活的第一天。
厨房放着牛奶和面包。
杰克（习惯性）：谢了，妈~
家里并没有其他人。
学校里，摸寻半小时才找到所属教室的杰克被一名教师模样的人盯上了。
他坐在讲台上，三十岁的面貌，正焦眉愁眼的思考。
见杰克到来，立马将手中的笔指向杰克。
（奇怪的人）：唔！你是第一个到的。
杰克随便找了个位子，放下书包。
杰克（擦汗）：呼…估计其他人还拿着课表到处转圈。
（奇怪的人故作惊讶）：这可不行，第一节是我的课，你叫什么名字。
杰克如实回答。
先生（眼神一亮）：好吧杰克，话说你叫杰克是吧？呼哈，这名字念起来可真带劲啊杰克。
杰克（耷拉着脑袋）：你没必要念这么多遍的先生，这又不能怪我。
先生站了起来，走到杰克面前。
先生（纠正）：这怎么能怪你呢，听着杰克，这是个伟大的名字。
杰克（纳闷）：伟大？
班主任（打个响指）：没错！伟大的名字。所以说，千万不要浪费这个名字赋予你的责任感。
杰克：哦…好吧先生，但我不明白你在说啥。
班主任（搅拌右手腕，思考了一下）：不明白？不，你很快就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杰克（兴奋）：谢谢你。
于是乎，一位挂着牌子的少年站在了教室门口。
（牌上写着）：亲爱到可以共枕的新生们，若你找不到回家的路，请到本教室报告，我们的杰克同学为你上门服务（引路）。
沉默的15秒钟，周围人稀稀走过，又匆匆离去……
杰克扭向教室，带着（灿烂的笑容）
杰克：嗨先生，我觉得没必要这么做。我们可以把告示牌贴在墙外，也可以放在教室外的桌子上面。
先生（摇摇手）：不不不，你还是没明白。重点不是你胸口上的破牌、烂牌，蠢牌！而是你杰克。没有你，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杰克（生气）：所以你就是想整我？
先生没有回应，笔飞快的舞动。
时间过去三十分钟，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
先生：嘿杰克，你可以进来了。
说完向杰克扔瓶水过去。
杰克完全没注意，水砸在他的脚下。
班里顿时安静下来
（够了够了！）
杰克（捡起水瓶，猛灌一口，既而吼道）：放下你这该死的恶趣味去折磨你妈吧！
接着又是猛灌一口，水瓶被潇洒地扔向垃圾桶，尽管并没有命中
班里一阵紧张。
同学们紧锁眉毛，薯片声咋咋作响；瓜子声齐鸣做伴，气氛十分可怕。
先生（停顿一下，摆出哭丧的表情）：喔杰克、你说得对，也许我真该去找找我妈了。
先生拿着本子离开教室。
顿时，教室响起雷鸣惊呼声
（窗外音）：这人是不是叫杰克？
（窗外音）：对没错，先生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窗外音）：那可真霸气，居然第一天就击败了一位教师！
突如其来的赞扬与吹嘘令杰克不知所措，但感觉还算不错。
杰克（自言自语）：真是意义十足啊先生。
当晚十点左右。
杰克家。
邻居没有吵架，电视里播放着卡通片。
愉快的洗完澡，杰克躺下床。
十二点
房门打开
杰克（侧身躺着）：嘿，妈~
正欲离开的母亲疲倦看着杰克。
杰克：我今天遇到个奇怪又有趣的人。他让我挂着副可笑的牌子站在门外，我以为他想整我，你猜最后怎么样。
杰克翻过身，发现什么也没有，妈妈已经走了。
杰克（低落）：总之，晚安妈~
门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很快消散。
杰克叹了口气。双手撑起后脑勺，呆呆看着窗外。
窗户漆黑一片。
楼房挤着楼房建造，卧室隔着纸壁成了新的卧室。
窗户的意义究竟何在？
杰克对自己的想法自嘲一笑，继续注视着黑壁般的窗户。
突然，上帝回应了疑问。
窗户的中间出现了两圈环状荧光，幽深注视杰克。
杰克失声爬起。
声音惊动了母亲，她推开房门，荧光逃窜。
母亲：没事吧杰克，那只是一只猫。
杰克（尴尬）：猫、猫？那眼睛真是吓一跳，它之前一直闭着眼坐在窗户中间吗。
母亲（叹气）：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窗帘被母亲拉上，关好房门，房间渲染了窗外黑暗。
那只猫和我一样，都在注视着窗户，它想进来吗？
天明，早餐多了份煎蛋。
道谢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学校上午
杰克整理起杂乱的书本。
一位高个子男孩坐到杰克旁边。
此人是杰克朋友；叫杨，昨天认识的。
杨：嘿杰克，昨晚过的如何。
似乎所有的人都想在杰克名字前加一个嘿字。
杰克：还行吧，你呢。
杨一手将书包扔进抽屉：哦，太糟了！那群该死的室友不给我开门，坑了我20块钱才作罢。
杰克（无聊听着）：哈，你每天很晚回宿舍？
杨：对，大部分时间在游戏厅。对了杰克，你一个人在外住，去做什么一定很轻松吧。
杰克（解释）：我可不是一个人，我妈在照顾我。
杨摸着后脑勺（吃惊）：喔，不可思议，这与你昨天的猛男形象真不符！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我保证。
杰克（无奈）：其实也没什么…
杨（作罢）：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抱着回宿舍太晚去你家过夜地打算了。
杰克（跳了起来）：原来你想干这！
杨（无辜表情）：嘿杰克，同学一场，你忍心看我被舍友宰吗。
杰克（嫌弃）：关我毛事，你就不能不去？
杨（撑起懒腰，靠在椅子上）：人总得有点爱好，难道你没吗？
杰克不知怎么回答
杨：也许我这个爱好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不要以偏盖全，世上从来没有完全错误得事。错误的，是人们对你看法的否定。你觉得呢，杰克。
杰克：我不知道，从来没想过。
杨（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说了些莫名其妙地话，这只是我与某个人不成名的约定，别在意。
杰克没有说什么。
一整天，先生都没来学校。
没他课等于没他事的观念深入人心……
夜间，操场上的帮派正在教新人做事。
杰克没有逗留，在一条绚丽的街道里行走。
杰克家
邻居今天早早睡觉，杰克躺在床上，一点困意也没有。
十二点，母亲照常推开房门。
杰克侧身躺着，这次是面对的母亲。
杰克：妈，你觉得我以后会做些什么。
母亲：放心，好好念完大学，你伯伯已经安排好呢。
杰克：我已经快二十了，再说我不是很喜欢做那种事…
母亲（皱眉）：……
杰克：你没必要一直照顾我的。
母亲：到时候你就懂了。
杰克：我没想多！
母亲：难道妈妈会害你吗。
杰克（闭目）：好吧……晚安。
房门关闭
杰克抱怨一声，蒙头大睡；脖子处传来毛茸茸的温暖……
枕头不是这样的！
嚇了一跳，杰克跳起来。
（又怎么了！）
母亲恼火的进来，看向床面。
母亲（疑惑）：这里为什么会有只猫？
喵~
杰克（不可思议）：能收养吗……
母亲：嗯？
母亲（笑到）：当然可以了！
杰克拉着母亲手臂求救。
杰克：不要啊、那不是我说的！是它！
母亲（意味深长的抿嘴）：好了好了，都快二十的人了，还害什么羞。就好像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突然扑在你床上，祈求着杰克你收养。
紧接着，她又（一本正经）地竖起一根手指。
母亲：但是，今晚你们不能一起过夜，这是身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母亲抱起床上的黑猫，出门之时，猫对杰克眨了一下右眼，好像在说：等你哦~
那一夜，杰克死了半条命。
天明。
早餐又额外增加了份鸡腿。
杰克吃不下去。
杰克：谢了妈，早餐不用准备这么多的。
没有人回应
不对！
有人回应。
也不对！
是这只猫…
它趴在地上，嘴角上扬的看着。
杰克（咽了口气）：你是什么怪物？
喵~
杰克：你才不是我女朋友，我都不知道你是公是母！
听到这，黑猫缓缓抬起右脚。
杰克（赶紧扭头）：滚开啦，你给我看我也看不懂。
喵？
杰克（恍然大悟）：对啊，一只猫我害羞什么……等等，我是不是疯了，天啊。
喵――！
杰克（疑问）：开始什么？
喵――。
杰克：最好的事……
猫舔了舔爪子，钻进了橱柜。
杰克朝橱柜翻去，里面什么也没有。
杰克（自言自语）：我一定是疯了！
学校教室。
同学们都到齐。
杨身体靠在座位，一只手搭在杰克椅子上。
杨（收回右手）：嘿杰克！等你好久了。
杰克（叹气）：抱歉，我现在脑子很乱，没心情听你胡扯。
杨（手驾到杰克脖子，小声道）：听着兄弟，这里没有可爱体贴的知心姐姐给你温暖。这儿只有一群暴力女和薯片狂，还有后排三个红鼻子基佬。再看看你杰克，没什么好抱怨的。
杰克（惆怅）：谢了杨兄……我现在好多了，说吧你有什么事。
杨：在此之前，说说你的事吧。
杰克：你不会相信的，你一定会觉得我疯了！
杨：嘿，别激动啊杰克，这件事难道比你让全校女生怀孕更离谱吗。
杰克（思考一番）：应该没有……等等，我什么时候――
杨（打断）：这就够了，总之说来听听，憋着比不说难受一万倍。
杰克：好吧，但你不准笑。
杨（笑道）：好的我保证！
杰克（白眼）：你故意的。
杨（不耐烦）：好了快说，你不是猛男吗。
杰克（凑到杨耳前）：总而言之，我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猫。
杨：猫，会说话？
杨略微皱眉。
杨：是直接说人话吗？
见杨一脸思考的模样，杰克也不在隐瞒。
杰克：不是的，它是在喵喵的叫，我妈听不懂，但我却能领会。
杰克（担忧）：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疯了。
杨（严肃）：不…你没疯；总之，小心那只猫！
杨（笔锋一转）：或者说，你乐在其中……
突然。
（窗外音）：耳里一阵鸣响。
杰克耳朵发鸣，杨的话语不断打击着耳膜。
周围的声音，就像沉入海底一样微弱。
渐渐，耳鸣消失，杰克放开捂住的双手，额头满是虚汗。
杰克（喘息）：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杨（静静观察）：我是说，好好听课。
回过神，杰克才发现老师已经来了。
晚上。
杰克家。
邻居今天出乎意料的睡了，这令杰克有点感动。
直到进入卧室……
杰克：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一点也不敢动！
卧室里，猫坐在窗户中间，漆黑的窗外扭曲旋转，像搅拌不停的咖啡。
喵~
杰克（节节后退）：我才不要进去，这里可是四楼。
喵――
杰克：答案？
黑猫不在言语，走进了扭曲的窗户
尽管害怕，杰克还是壮胆过去，想要关闭窗帘。
就在他伸手的一刻，无数双黑手冲出窗户，将杰克拉进了黑洞。
短短一瞬，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地方――一处高大的山坡。
俯视而下，这座城市一清二楚。车辆化作一排排流星雨滑过路道；高楼凹凸四起，星光点布。
杰克从没想过一座城市能有如此美丽。沉浸其中时，蹲坐在一旁的黑猫悄然斜视一眼。
喵？
杰克：对，很喜欢――不对！我怎么会在这。
喵――。
杰克（惊叹）：你能带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杰克（恍然大悟）：我绝对是在做梦，从昨天就没醒过。
黑猫神秘一笑，扒在地上，变成一人宽的黑洞。
杰克（心道）：好吧，反正是梦，我就陪你玩玩！
跳下黑洞，杰克回到家里的卧室。
杰克（意犹未尽）：怎么就回来了。
黑猫歪起脑袋。
房门打开。
母亲（生气）：哦杰克，这么晚了居然还没有睡；话说，你居然都没洗澡！
杰克：啊抱歉，我现在立刻马上去洗！
杰克冲向浴室，卧室剩下母亲一人。
母亲（喃喃）：这孩子在跟谁说话？
卧室周围，只有一只猫坐在窗户底下舔爪。
母亲离开……
一星期后。
学校上午。
杰克没进门就看见先生坐在教室。
见杰克进来，先生放下手中的笔，将手握成手枪的姿势。
先生（瞄准杰克）：嘿杰克，你今天又是最早的。
随即扣下板机（大拇指）。
杰克（看白痴的眼神）：得了吧，我刚刚看到杨从这里经过。
先生：但他没进来。
杰克笑起来，随手将书包扔上椅子。
杰克（摊开双手）：好吧好吧，你又想怎么整我。或许你可以将计划说出来，我就可以更好的配合你。
先生双眼发亮，右脚往讲台一踩，身体微微后仰。
先生：哇！杰克，你可真狡猾，但我今天不是为了这事。
讲台上的腿突然一蹬，整个身体旋转一百八十度，双手腕起而坐，犀利的目光泛着挑逗的眉毛注视杰克。
杰克顿时反胃，赶紧捂住嘴巴。
先生没有理会，长舒一口气，感概起来。
先生：从小到大，我就是个吵闹的人。也许是这个原因，我意外得喜欢安静，甚至幻想当个荒野求生专家，那里一定很安静，又经得起我闹腾。
现在，我也会有空去趟北部森林。据说那里有块神奇的小湖，只要喝过里面的湖水，你就能忘记饥饿烦恼，专心去做某件事。
杰克：你见过吗？
先生（摇摇头）：从没见过，那要走很远。渐渐的，那块童话般的小湖成了我所追求的东西。
第一次，我会尝试走一公里；第二次两公里、三公里……
我最接近的一次是走进沉浸小道，为此还准备了帐篷。
最终我还是没找到，也许根本没有这种地方；但我同时，也希望着见不到。
杰克（思考）：所以这是自我安慰？
先生（笑道）：哈哈，别忘了我想做的事杰克。我想得到的，是那份心神的平静。
在那，我见了从未亲身经历的森林，麋鹿徒步与草间，柳莺依依鸣喉；树枝折断，卡擦作响，声音凝结了周围空气。
我有目的漫步在这，却从未想过何为目的地。
那是人类社会所遗忘的东西，是我想拾回的珍品。
如果哪天我退休了、老了，我会亲眼去见证这片小湖，再将我的一生写成一本书。
这就是我的梦想杰克，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做好准备。
杰克（崇拜的眼神）：听起来挺温馨的，这不像你啊先生。
先生：梦想本身就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人们将它实体化。就如飞机大炮一样。
杰克：这可和你之前做得事完全不一样。
先生（严肃）：没什么不一样的杰克。我们都是从自身出发；若不为自己而活，又怎能肩负起社会？
杰克：我可没想这么远，而且我感觉这又是你整我的恶作剧。
先生（无奈）：别这么不解风情啊……算了！
先生看了会手表。
先生（语重心长）：谈谈你的想法吧。
杰克（漫不经心）：没什么想做的。我妈一直在照顾我，她不让我在外逗留，也不让我做这做那。但她很爱我，我很满足。
先生双手撑在桌面上听着。
先生：你可真幸福杰克…你快乐吗。
杰克（半吞半吐）：我、我不知道，什么感觉也没有，有时甚至，都不敢面对我妈，为什么呢？呵呵……
先生继续保持的姿势，什么也没有说。
又看了会手表，时间不早了。
先生（站起身）：第一节不是我的课，该走了。
杰克（谈道）：拜。
先生（走到门前，突然回身一转，宣布似的说到）：放晚学后记得来杰克，我已经向你家长请过假了！
宣布后，先生一溜烟的走掉，不待杰克回答。
同学们又嘈杂起来，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先生挽回尊严的挑战令。于是都用眼神支持着杰克。
杰克（看向人群倔笑）：我当然会去的啦。
不去脸往哪搁……
过了很久，杨才来到教室，原因也不告诉杰克，还说什么时机未到地话。
放晚学后的十点左右
操场铁栏网附近
杰克远远就看到先生站在铁栏网旁发呆
杰克（右手背包左手插衣走了过去）：我来了，先生？
先生发着呆
杰克等待回应，发现先生一直拿着手机不动。
先生（自言自语）：你可以的……你可以的杰克。
语气很是沙哑。
杰克（扶住先生）：你没事吧。
先生站直身体，轻跳俩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纠结不停，先生鼓起勇气，播放起手机的通话记录录音。
杰克母亲（电话音）：你好先生，就像之前跟你说的一样，杰克越来越古怪了，有时我从门缝听去，他真的在跟那只猫说话！
先生（电话音）：放轻松女士，孩子的想像力是丰富的，杰克在学校也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
杰克母亲（惨白的电话音）：不，你错了，奇怪的不只是杰克，更是那只猫！它给我一种，一种――
先生（电话音）：好吧…我会对杰克说的
杰克母亲（电话音）：麻烦你了。
哔――――
通话结束
杰克深吸一口气，头脑全是空白。
杰克：我妈，居然监视我？
先生：她这是为了你好。
杰克（咆哮）：她监视我，又是为了我好，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究竟想要什么！
很快，他扔下书包，朝家里奔去。
先生（喃喃）：我本无意，杰克……
不远的角落。
杨观察着一切。
他沉寂片刻，留下一句话离去。
你还要逃避多久？赛星！
杰克家晚
杰克推门而入。
（窗外音）：叮叮叮~叮……
（窗外音）：叮叮叮~叮――
七月份的夜晚，窗外传来圣诞节的铃声。
隔壁在看电影，但窗户一片漆黑，连框架都看不清。
卧室，猫等待着杰克到来。
杰克（余怒未散）：这次我们去北部森林，找到小湖。
猫笑了，黑森的面部露出一轮半月，如死水的黑池。
黑洞出现，猫走了进去。
杰克跟上。
这时，背后的声音叫住了他。
母亲：回来，杰克！
杰克转过身，发现杨也在。
杨：我告诉过你，小心那只黑猫。
杰克（不停往窗户靠近）：够了、够了。你们什么都不懂，都不懂！
眨眼之间，杰克跳了下去。
母亲拼命跟上，杨犹豫不前。
另一头，是黑夜下死寂的森林，仿佛照耀着杰克内心。
虫鸣荡漾森林，脚步伴着猫头鹰的视角，窜步回廊。
黑猫跳上树枝，荧绿着眼瞳刻意避开道路，钻入树丛。
杰克跟在后面，脑海不停的重复。
找到小湖……
喝上一口……
我就能够……
专心做我……
想做的事……
管他是不是梦！
杨（咆哮）：你在说什么蠢话！
不知从哪钻出的杨拦在杰克面前，狠狠给了他一拳。
杰克踉跄后退。
这时，黑猫停住步伐，回头看向倒地的杰克，将视线转入杨身上。
它笑得……更开心了！
黑雾包裹起黑猫，使它膨胀数倍；渐渐的，一个人形的黑影站立在杨面前，黑森地诡笑撑起整张面部。
黑猫：谁给你的勇气，来到这片属于我的，森林……莫非？
黑影看向四周，除了紧盯着自己的杨和还没怎么清醒的杰克，已无旁人。
黑猫（诡笑）：多少回了杨，你头一次敢来这里，这意味了；杨放弃吗？
杨（严肃）：他会来的。
黑猫：你逃不掉的，他也只能继续寻找最差的，却自以为最好的东西。
杨（莫名哼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会在逃避中思考，在自我满足中成长。
黑猫（自豪）：这是他的选择。想想这么多次，他那次选过杨？我才是那个，最好的。
杨（闭眼）：你说得对，真正令他害怕的，是我！
突然，杨拉起杰克，向反方向跑去。
黑猫（声音回荡周围）：你逃不掉的，这是他的选择，你阻止不了；至于杨，我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绝不！
黑猫（声音突然柔和）：快醒来杰克，看看前面是什么。
意识模糊的杰克受到冲击，猛然清醒。
杰克：是小湖，我找到了！
杨（拉住不放）：别过去，杰克。
杰克：你拦不住我，没人能做到！
杨一把被推开，杰克缓缓前行。
母亲：就连我都拦不住你吗？
母亲从树林走出，身上布满疲惫和树叶，显然寻找了很久。
杰克停顿下来，背对母亲。
母亲（悲伤）：我知道你很苦恼，也很迷茫，爸爸从小就离开我们，让你有了不完整的人生。
于是，妈妈一直给你最好的，从小到大，呵护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但是，我却，一直在给你最差的。
我居然都不知道，因为这样的爱，使你以一种自卑的心态面对我；因为这样的爱，是你不断寻找逃避的借口；因为这样的爱，使你忘记了，站在你面前的人，只是你的母亲，而已啊…
杨（安慰）：回来吧，杰克。路还很长，别在做傻事了。
杰克垂头于地，额前的发线里流下两行清泪。
杰克（哽咽）：对不起，妈……对不起。
黑猫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眼光看向杨。
黑猫：你做不到的，你以为，你是谁！
黑猫愤怒起来，露出狰狞的牙齿，眼睛也如刀尖般锋利。
它划过滑过长空，一头钻进小湖里。
短短五秒的沉静，湖水变色，冲出池面，涌进天穹。
滴~
嘀嗒~
滴滴滴――
洪――！
森林突起暴雨，黑色的雨水融入地面，变成深不见底的沼泽。
杨：啧、快跑！
这时，一辆失衡的伐木车顺着流水倒塌，翻滚冲下。
杨：站脚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等等，这声音！
伐木车滚落而下，树木不断折断，最终暴露在杨的视野。
杨（对着母亲吼道）：快跑！
回首之际，伐木车落下；狠狠压在母亲身上，沉入黑水。
杰克（呆滞）：不……不不不不！！
震激的余震将杨撼倒在地，黑水吸住杰克，将他一点点拉入地面。
黑猫（回旋在天空）：怎么杨，哦？抱歉我用了一语双关……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做到什么！
杨渐入渐深，最后一刻，忽然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
杨：我以为，你不会生气呢。
下一秒，融入地底。
黑猫：…………
地面越来越陷，求生的本能致使杰克逃跑。
若世界在崩坏，你该逃亡何处？
杰克无能为力，他望着眼前干枯的小湖，沉没在无尽的深渊……
（电话音）：啫~啫……
杰克睁眼，泪水浸湿脸庞。
敢紧擦掉，接听电话。
（电话音）：喂，杰克？
杰克（抱怨）：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
（电话音）：抱歉，但你必须过来一趟。
脑海里尚存着梦境，发了会呆，举起电话。
杰克：出什么事了。
局长（电话音）：关于…一只猫。
杰克：……
本章终
敬请期待终章：三千世界（暂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