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章:洞房之内
“国师,在下敬您一杯。”也不知从哪来的人拿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就走到了黎晨的身前作势要将这就灌下去。也许是今日他身上的气氛太柔和了吧,以至于让这个人忘记他还是一个国师有着高于皇帝的生杀大权。
只是一个眼神看过去,那大醉的人瞬间清醒,立即把自己倒的酒喝了进去,然后惺惺的离开了。直到很多年后,那人也忘不了国师成亲当日看向他的深情:眼中似乎有上万的刀子,在那一瞬间齐齐向他发射过来。那一瞬间后背细密的冷汗全部涌了上来,驱散了醉意,脑海中就这剩下了那个薄凉的双眼。
黎晨估摸着,不会再有人找他的麻烦了,这才大跨步走近洞房,而此时洞房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沉默着喝着手中的酒,伴随着偶尔吃菜的动作,都在为这一次的死里逃生而暗暗压惊。原本喧闹的气氛在新娘进去不九消失的一干二净,最后还是老皇帝挑起气氛让场子有重新活跃了起来,只是不复当初。
白露这边,一进洞房就打发了一群婆子丫鬟什么的出房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拿下了盖头,自己将头上的这些珠宝挂饰拆开。只是这些东西的款式太过复杂,想要拆开即便是专门伺候的丫鬟也要花上几炷香的时间。白露撤了一会,可珠钗却越拆越紧,发丝紧紧的纠缠在一块,让原本情况就不妙的头皮坠的更疼了。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全部爆发了出来,她趴在梳洗桌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说:“死黎晨,为什么你非要娶我,是国师了不起吗?你能算出我的下一步行动很厉害吗?人渣,禽兽。”白露正骂的过瘾,泪水也浸湿了妆容,就在她无比难过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正在捋顺自己的头发,紧接着头一轻,一个黄金的发饰就落到了桌子上。
她抬起头来,从镜子里面看到来人,哭的更凶了,对方也不看她,只是专心致志的拆着那些沉重的装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将那些繁琐的珠钗拆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新婚夜很奇怪,新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坐在床上忐忑的等待着自己夫君的女子,而是一个趴在桌子上、发型凌乱、妆容不整的小姑娘。推开门的那一刻,黎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个小姑娘,手足无措,脆弱又柔软和平时的那个女孩不一样。
他走近她,她却没有察觉,只是一般咒骂他一边哭泣,他想他应该是这天下头一个会被新娘痛哭流涕的骂着的新郎官了吧。可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果真是一个变态。
白露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独自咕咕响的声音开始扰乱她的思维,好在黎晨足够细心,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糕点递到白露手边,白露见着,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留了下来。黎晨就坐在她的身边,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耐心又柔和的擦拭她的脸,仿佛她是他毕生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
“哭够了就吃点东西,折腾了一天也累坏了。”
“你为什么那么想娶我?”白露带着鼻音问道。
“只是想这么做,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以后我看见你生气,想要打你怎么办?”
“那就别忍着,对你,我不会还手。”
“现在我就特别想咬你。”
“来。”黎晨解开自己衣服的第一颗扣子露出了修长的脖颈,那是人最脆弱的部分,却这样大咧咧展现在白露面前让她咬。看着对方一副理所应当毫不避讳的样子白露竟然笑了出来,伸手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当花瓣的芬芳和浓郁的香甜冲进了味蕾就连郁闷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白露一块接着一块吃着,偶尔会拿起黎晨递到嘴角的温水喝上一口,两个人的气氛也不错,蜡烛缓缓的燃烧着,虽然是白天却给这样的气氛中增添了一丝萎靡。
“喝了这交杯茶水,我们便不再分离。”黎晨拿起酒杯递到白露手上,白露吃的正欢也没听他说什么,直接一饮而尽,辛辣的刺激在口腔中瞬间蔓延开来,激的白露小脸通红,可却也分外可爱。
“我刚刚是喝酒了?”白露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酒杯。
“这是酒?”黎晨将已经空了的酒杯放下,目光已经有一丝涣散还是回答着白露的问题。关于酒都是两个人的禁忌,一个人从小到大滴酒不沾,哪怕只是嘴唇上稍微碰到一点也会醉的一塌糊涂。另一个人只要是粘上一滴酒就会马上换上一个人,凶性大发。
这是黎晨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的软肋,只要他一碰触酒就会醉的一塌糊涂,平日里做事还会有个思维,可酒后做事却什么也剩不下了。小时候师傅在炼制的丹药中加上了一滴雄黄酒,黎晨服下后醉了一天一夜,就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一个景物一言不发。直到十二个时辰过去才会有所缓解,至于那十二个时辰,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载说说白露,从小的时候酒就是她的禁忌,只要是粘上一滴,马上就会变了一个人,那是她刚满十三岁的成人礼上,父皇拿来了西域献上的葡萄佳酿,想着女儿长大了,让她尝个鲜。没想到这个女儿刚岷上一口就瞬间像换了一个人,如果说清醒的时候她是混世魔王,那醉了她就是混世魔头,把皇帝好不容易才修剪好的胡须烧了个干净,最要紧是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洪荒之力,一种宫女太监愣是没有一个把她拦下。第二天的时候她对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丝记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皇帝给她兴建了公主府里面的材质是防火防地震的,这个皇宫的年纪已经够大了,可经不起她这么造。
但就这样,新婚之夜,两个人在一杯酒后,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