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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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殷松茂表达情意

三人没有理会她的叫嚣,跟着小二上楼。小二给他们找了三间房挨着的,道:“这是三间上房,四位客官请先歇息,有何需要请尽管吩咐,小的先告退了。”正待离去。

“哎,小二哥,请等一下。”岳寻风叫住他。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道。

“哦。”岳寻风尽量挤出一丝笑容,“请问贵少主殷松茂可在此处。”

小二将他们打量一番:“请问公子找我们少主何事?”

岳寻风微一愣,找他做什么,要怎么回答,提起殷松茂只是因为岳承天,略一思索,勉强笑道:“听闻你家少主出一绝对,昨天有人对上,在下对此事极为感兴趣。”

“原来是那事儿。”小二一脸兴奋,“就因为那个萧公子,对上了我家少主的对子,还猜对了谜,并且与我家少主极谈得来,少主很高兴所以也对我们格外好。不过你们来晚了,若昨日来,还可以白吃白喝一顿。”

岳寻风心下悲凉,想起岳承天的死,愣愣道:“是啊,我们的确晚来了一步。”如果早一步赶到,岳承天或许就不会死。

但是在小二听来就是岳寻风因没有赶上白吃白喝而懊恼伤神,忙道:“公子不用丧气,以后一定还会有这种机会的。”岳寻风表情又转哀伤,未答话。

欧阳一剑知道岳寻风所想,也不想多谈,便将小二打发掉:“看来我们的确错过一个好机会,没事,以后定也会遇上,好了,小二,给我们准备膳食吧。”

小二点头退下:“几位客官去房中歇息吧。”

岳寻风仍带凄凄悲凉,本受内伤,现在又觉血气翻涌。欧阳一剑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安慰,道:“我们各自回房,运功疗伤,养精蓄锐,明日赶路。”转身欲进屋。

“哎,等等。”风逸与雨濛异口同声,却又立时闭口,瞪了对方一眼。

欧阳一剑回头看向二人,知道二人想问什么,但没有给他们询问的机会,道:“风兄,这丫头就先劳烦你照看一下,她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抓住的,不能让她给跑了。”

“这……”风逸正要说什么。欧阳一剑已进屋,岳寻风未理他们,进了另一间屋子。

“哎,岳兄……”风逸叫道,可岳寻风却把门“砰——”地关上,风逸一愣,不知所措,这两人太不厚道了,怎么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他一个人。

雨濛又气又恨,看向风逸道:“哼,你将本姑娘看成什么,这么不愿意与我呆在一起。”可话说到此处,脸倏地通红,忙别过脸去,又道:“本姑娘更不屑与你……你就睡外面,不许进来,可别玷污了本姑娘的清白。”说完也进屋将门重重地关上。

独留风逸在外长叹:“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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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院中洒了淡淡月辉,朦朦胧胧,天上月亮如披上一层薄薄轻纱,轻柔灰暗,给人以神秘却隐透悲凉。夜风加紧,弄得枝摇叶晃,摇风弄影,更添凉意。

屋内烛光摇曳,映着床边一可人的绿衣女。床上躺着一人,血染长衫,面色惨白,正是岳承天,那绿衣女便是竹心。竹心眼含悲凄之意,难言之苦,不远处还站着殷松茂,他也深感其苦,但更希望弄清事情始末,一步上前,问道:“他怎么样了。”

竹心忧道:“他内力消耗殆尽,且中剧毒,又添外伤,也不知能否撑过今晚。”说话间泪水已顺颊而下。

殷松茂有些急了:“姑娘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竹心无奈地闭了闭眼,泪水更盛:“是我害了他,也还请公子不要再追问了,有些事竹心真的不能相告,今日我将他带于此,只希望公子能救救他,但如果他醒来,请别告诉他是我送他来的。”

殷松茂略有所悟:“你们怎会相遇?他受伤怎会与你有关?莫非他是为了救你?”还是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竹心摇摇头,面作难色,叹口气,拭去泪水,看着殷松茂,正色道:“公子,竹心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准确回答。”

殷松茂略有惊诧,但仍道:“姑娘请讲,在下一定据实回答。”直视竹心的目光,此时没有羞怯,而是坦然。

“你相信竹心吗?”竹心直盯着他。

殷松茂毫不犹豫:“相信,你说的话,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相信。”

竹心一震,问道:“为什么,你不怕我骗你,不怕我伤害你吗?萧公子现在被我害的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生命垂危。你竟然还说相信我。”

“从认识你起,我便知道你不简单,你有不可示人的心事。可如萧兄所说,知音之间是不论身份地位的,只要言谈惬意,趣味相投,即使身份相差甚远,那也无所顾忌。我在乎的只是姑娘的人品,至于身份地位又与我何干。”殷松茂恳切道。

一席话让竹心泪流满面:“有公子一番话,竹心死也甘愿。”

殷松茂道:“姑娘不要如此说,我明白你的难言之隐,但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摆脱痛苦的纠缠,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竹心苦笑道:“我也希望有那一天,可是……”摇摇头,无法再往下说,心中明了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她的人生永远是黑暗的。又转头看着岳承天,道:“还请公子多加照顾他,竹心不能久留,必须离开了。”殷松茂欲言又止,眼中闪出一丝无奈。

竹心转过头去,不能看殷松茂,否则她真舍不得离开了。

殷松茂抿抿唇,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道:“能否别走,我——喜欢你。”面颊酡红,存于心中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让他极为羞赧但又如释重负。竹心大惊,抬眼看着他,难以置信,喜欢是什么意思,什么样的喜欢,微张唇瓣,一时说不出话。

殷松茂豁出去了,一步上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道:“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我想娶你为妻。”看着她,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竹心更是惊诧万分,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和温暖涌上心头,一个怀春少女,突然有个知心达意的男子说喜欢自己,任谁都会感动不已。

而岳承天此时睫毛微动,她还是有意识的,能听见二人讲话,只是睁不开眼,她听闻殷松茂的话也很惊奇,只是做不出惊奇的表情,便试以图睁眼来表达自己的吃惊。

殷松茂看着竹心,眼里含着期盼,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表达自己的爱意,这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啊。竹心激动之余,却又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深中的剧毒,她不配,她不配拥有,不配享受,也不能将殷松茂搅进这浑水中,忙抽出手,站起身,往前走几步,背对着殷松茂,努力掩饰内心的悲伤与酸楚:“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殷松茂也站起身,“我相信你也是对我有意的,我们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为什么不可以。”

竹心摇摇头:“因为我的一生已经被定格了,永远看不到未来。殷公子,你的好意,竹心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

“什么叫定格了,看不到未来。”殷松茂急道,“只要我们愿意在一起,一定可以冲破重重艰难险阻的。”

竹心压抑住内心的凄楚,尽量保持平静,回头看着殷松茂道:“如果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说这样决绝的话。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鸿沟,如果真的要在一起,便只有粉身碎骨。我有不可告人的身份和身不由己的悲哀,我一直都是受迫于人,做过很多伤天害理之事,双手沾满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