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彻底消灭边塞强敌
距离靖边不过一天路程的长城边上,有个安边镇。
这个安边镇,因其扼长城要冲,陈廷栋安排他的副将、指挥同知陈廷阶,带了两个加强千户所,镇守在安边镇。
义军在靖边修整了一天,也就是住了两个晚上,就朝安边开拔了。
王嘉胤和王自用计划,在开拔当天,走到距安边三十里处扎营立灶,封锁消息,第二天四更时分,就对安边军营发动突然袭击。
因为,王嘉胤和王自用深知安边守军的战斗力,来个突然袭击,获胜就容易一些,伤亡也能控制在最小。
本来,安边离境边路程并不远,而靖边如果有事,自会派人送信,所以陈廷阶平日派探子出去打探军情,就没必要往靖边派人,而义军歼灭陈廷栋,又仅仅是一天之内的事情,靖边已经被灭了,陈廷阶竟然还不知道!
这个副将陈廷阶,乃陈廷栋的堂弟,年方四十,且与堂兄陈廷栋同出一个师门,同样习得足十层的混元功,刀枪剑戟,没有一样在堂兄之下,而且在年龄上更比堂兄具有优势,可以说,他也是一个明军将领中少有的武功高手!
陈廷阶这人,不仅武功不低于他的堂兄陈廷栋,而且心机和谋略,也都优于他的堂兄,说起来,这人才是义军后院最大的克星!
陈廷阶这人,不仅武功高,心机深,有谋略,而且因安边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他的两个千户所,都是加强编制,每个千户所下面有十二个百户所,共约近三千人,两个千户所,光百户尉就有二十四个!
陈廷阶手下的两个千户所将领,也是功夫了得之士,一个叫常元霸,一个叫章子期,都是将进五十的年龄,正值壮年。
常元霸练的是八卦功,章子期练的是邪派的阴冥功,是陈廷阶军营最得力的助手。
但陈廷阶有个致命弱点,这个弱点直接导致了他只要一现败迹,就会兵败如山倒!
这个弱点就是,陈廷阶治军不仅像王威那样严厉,对待百户尉以下的军兵,甚至有几分暴虐!以致他的军中,表面看上去军纪严明,令行禁止,但内心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天的四更天,陈廷阶、常元霸、章子期等千户以上的将领,都还在床上,突然间听得营外杀声震天,心知不妙,立即起床,披卦上马,赶紧传令全营各部,立即奋起抗击!
义军的部署,仍然是第八营从正面打头阵,一个营压阵,左右各三个营从两侧往后面包抄。
此刻,天边刚出现鱼肚白,双方基本上能辨别敌我,但明军是从睡梦中醒来,仓皇应战,一开始就处于劣势,因而外围很快就溃败了!
因尝到了与陈廷栋打遭遇战俘获了三千降兵的甜头,这一次,义军的策略是,只杀顽固抵抗者,愿投降的,一律不杀。
义军一开始进攻时,就高喊着“投降不杀,抗击必诛”、“参加义军,喝酒吃肉”、“义军官兵,亲如兄弟”的对陈廷阶军来说,可以说是刺中要害、针针见血口号,一上阵就只杀抵抗者,愿降的就叫到后面去等候收编。
因军士们和低级军官们平日里对暴将陈廷阶,很久就十分不满了,再加上闹灾荒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了军饷,长期吃不饱饭,但将军们却成天大鱼大肉!军士们眼见得抗击义军的被一个一个杀掉,就都把心一横,纷纷举刀投降!
说时迟,那时快,等陈廷阶、常元霸、章子期等一干将领骑马出营,来到阵前时,明军军营周边的士兵,少说也已经被杀了百十人了,投降了几百人了!总共才三千多点军马啊!
陈廷阶一看,心里有了大势已去的感觉!但转而一想,本人和军中的将领武功这么高,虽然损失了一些军兵,但鹿死谁手,还是未定之数,就叫上十来个高级将领,飞身离开马鞍,跃到前阵,分别找对方的将领捉对厮杀。
陈廷阶等将领一来到阵前,正面战场一直推进顺利的局面,就胶着起来了。但两侧的进展,依然顺利。
陈廷阶这十多个人,武功都在张献忠手下的大队主将以上,张献忠一见陈廷阶这这十多个将领,心里想,不能让自己的手下遇到不测,就高声说:“众位将军,你们两人对打一个明军将领,先拖住他们即可,待本将先取了陈廷阶的首级再说!”
义军开拔前,王自用就已经向张献忠介绍了陈廷阶的情况,可陈廷阶却不知道张献忠为何许人,听见张献忠这一说,丢下正在过招的马元利,飞身落到张献忠面前,厉声说:“哪里冒出来的黄脸小儿,胆敢口出狂言?”
张献忠和众将领把明军这十多个高级将领这一粘住,正面战场就又恢复了刚才的进展状况,又在慢慢地向前推进了,而左右两侧的义军,也快包抄到明军军营的后面去了,眼看就要形成合围之势了!
因陈廷阶在天不亮时遭到突然袭击,纯属瞎子挨黑打,对义军的情况一点不了解,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的军队就要被包围了,这时都还志在一定要消灭来犯的义军!
张献忠一听陈廷阶说话的中气,心中就知道,这是一个武功不比陈廷栋差的硬茬儿,可不能掉以轻心呢,但还是要气他一气,说:“明将听好了,你小爷乃原王威营中的小旗尉张献忠是也!你这么个无名小卒,也敢来迎战本旗尉?”
陈廷阶一听,还真被气着了!
一个小小旗尉,竟然没把他这个指挥同知看在眼里,这且不说了,还是个判军逆贼!
这个气晕了头的陈廷阶,也不问问他堂兄的三个千户所的状况怎样了,就挥动丈二大刀,向张献忠猛砍下来!
在地面上搏击,张献忠那是如鱼得水,他眼见陈廷阶还真被气着了,不问因由就挥刀砍来,心中暗喜,连刀都不出,一个太极旋步,让过了这异常凌厉的一刀。
陈廷阶的刀身砍在泥土地面上,竟然全都砍进了泥地里,外面只剩下刀柄了!
张献忠一步旋到陈廷阶的身后,趁陈廷阶拔刀之际,本来可以一掌打死陈廷阶的,但胜券在握,就还想再玩玩,就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陈廷阶一掌,就见陈廷阶踉跄着向前扑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
这一幕,被陈廷阶手下的一个参将看到了,就在分神的那一刹,那个参将就被陈同生和黄天虎两人,一个刺胸,一个砍喉,不但一下子没了命,脑袋还搬了家!
张献忠新任命的将领陈同生和黄天虎两人,杀掉那个参将后,一看战阵,立即分别加入了打杀常元霸和章子期的战阵,原本还显得略感吃力的阵势,立马就变得占尽上风了!
这时,张献忠本可以趁机给陈廷阶补一掌的,可他见手下人都是二对一、三对一在搏杀明军的那几个高手,并未现出败象,顽心又上来了,就站着等待陈廷阶站稳身形,回过身来,才说:“小爷看你身穿高官军服,怎么连小爷这个小旗尉都打不过呀?难怪明军都要投降哟,原来将领们都是浪得虚名,将不如兵呢!你可知道,你堂兄陈廷栋已经在地府里等你去了,而且预先在阎王那里给你也报了到呢!”
陈廷阶本来被气得直哼哼了,但一听堂兄的凶讯,更是情急万分,急问:“黄脸小儿,快说,我堂兄怎样了?”
张献忠说:“没听清吗?你堂兄已经在地府里等你去了!”
“胡说!我的堂兄,武功冠绝三军,是你等乌合之众能杀得了的?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廷阶高叫道。
这时,战阵呈现出了一种奇怪景象,但见张献忠、陈廷阶和他们各自的主将,还前阵这里拼杀,可义军的大队已近往前推进数十百来丈了,把这三十多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
而明军的这些将领,因为一人要对战两人或三人,正忙于接招出招,而主将陈廷阶已被张献忠气红了眼,都手忙脚乱,竟然都没有顾及到这种可笑的局面!
张献忠见陈廷阶气得两眼冒血,直喘粗气了,调侃道:“你家那个堂兄啊,还说是个什么卫所指挥使,与小爷一过招,才发现他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被小爷手下一个小兵,就一掌给打死了,嘭,血都喷了一大盆呢!你不见小爷这些军兵,尽是你堂兄手下的军队吗?”
陈廷阶更是气急败坏,怒道:“黄脸小儿,你少给老子拌嘴皮子!你敢不敢硬接老子一掌?”
这个陈廷阶,再怎么老谋深算,以他的武功,也没有理由把眼前这个黄脸小子打上眼,再加上听说堂兄被义军的小兵给一掌打死了,还说义军全都是堂兄的降兵,一时间被气得完全乱了方寸,恨不得一掌把这个泼皮无赖打成肉泥!
张献忠说:“敢是敢接你一掌,却不知你的掌力大,还是你堂兄的掌力大?你小爷有点儿害怕哟,姑且先试接一掌,试试虚实再说!来吧,小爷等着呢!”
接混元掌也能先试接一掌来试虚实?这个黄脸小儿,真气死我了!陈廷阶想,不管咋说,先把这只讨厌的苍蝇给打发了再说,否则烦都被他烦死了!就说:“黄脸小儿,看掌!”
张献忠就急运日月神功中的吸纳功,伸手扬掌,一掌接实了陈廷阶打过来的这一足有十层功力的混元掌!
两掌一相接,陈廷阶本以为这个黄脸小儿会一下飞出几十丈远,“啪”地掉落在地上,成为一堆烂肉泥的,可是两掌一相接,他顿觉异样!怎么会打到棉花团上去了呢?再定神一看,这个黄脸小儿竟然一动没动,微笑着盯着他!
陈廷阶大惊,连忙抽掌,却怎么也抽不脱!
张献忠说:“怎么样,你也是银样蜡枪头吧?去!”
随着一声“去”,就见陈廷阶一脱手,就“腾腾腾腾”连退了几十步,这才稳住身形。
陈廷阶的这一败象,又让他的两个手下将领因瞬间分神而丧命了!
场面的局势,虽然还在打斗着,可已经是胜负见出分晓了!
张献忠上前几步,抱拳说:“陈将军,本人张献忠,敬你一身好武功,没有立即打死你,是希望你能弃暗投明,你可愿降于我,咱们结拜为兄弟,共谋大业?”
陈廷阶更是听得怒火中烧,怒喝道:“何为弃暗投明?你黄脸小儿投降于我,归顺我大明王朝,那才叫弃暗投明,知道吗?你想让本将投降于你?做黄粱梦去吧!”
陈廷阶说过,又再次运足十层混元功,朝张献忠前胸拍来!
这一次,张献忠觉得没必要再和陈廷阶玩儿了,急运日月神功,举掌相迎,但听“嘭啪啪啪啪”一阵闷声巨响,就见陈廷阶身形倒飞,从空中越过还在打斗的人的头顶,还朝前飞了十几丈远,这才落下地来,但刚一落地,就喷血而亡了!
这一突变,就连练有阴冥功的章子期,也因一分神被斩首了!
紧接着,和陈廷阶一道打头阵的十多个和明军中的最高将领,全都在分神之际,被杀了头穿了胸!
张献忠和他的大队将领们杀完了敌将,停下手来运气调息几番,再四顾战场时,只见王自用他们已经把没有垂死抵抗的明军全部俘虏了,正在收拾战场呢!
这一次,王家军又俘获了明军士兵和中低层军官共两千多点儿人,王自用留了一千,分拨给其他各营,又给了张献忠一千人,张献忠就把这一千人分插到刚刚重新整编好的十八个大队、三十六个小队中去。
从此,张献忠的第八营,就有五千多人了!而王家军也有两万多近三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