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牵挂
夜色正浓,明月如霜。
醉仙楼众人已然睡下,李怀空坐在客栈的屋顶,仰头望着天空的圆月,怔怔出神。
清冷的月光撒在他脸上,居然也多了积分惆怅。
“月神在上,保佑我此番能够退出江湖…”
盯着月亮看了半晌,李怀空突然双手合十,低声祈祷。
“圣火教教主不尊圣火,反倒带头拜起了月亮…”
就在李怀空祈祷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看你们干脆改名叫拜月教算了…”
闻声,李怀空心头一惊。
他骤然转头,却看到王野正提着一坛花雕和两个空碗,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教主!”
看到王野,李怀空神情一怔,就准备起身行礼。
“坐下吧!”
不等李怀空站起身来,王野手掌在他肩头轻轻一拍:“一口一个教主,你叫着不累,老子听着都烦…”
“再者我已经退出江湖,与其叫我教主,倒不如改口叫一声掌柜来的顺耳”
言语间,王野坐在了李怀空的身旁。
“是…掌柜的…”
闻言,李怀空恭敬道。
“嗯,这还差不多!”
听到了李怀空的言语,王野点了点头。
同时,他将两只空碗倒满了酒,开口道:“这月色正好,若是没有好酒,岂不无趣?”
言语间,王野将一碗酒递给了李怀空:“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堂堂圣火教的教主居然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还身中奇毒被人追杀…”
似乎是被王野勾中了心事,李怀空接过酒水,一饮而尽。
“原因很简单…”
放下了手中的空碗,李怀空轻叹一声:“只因我有了牵挂…”
“牵挂?”
闻言,王野登时间来了兴致,他看着李怀空,玩味道:“想你李怀空从不缺女人,如今居然也有了牵挂…”
“说说吧,是哪里的头牌让你如此牵挂?居然为了她连江湖地位都不要了。”
“只是一个乡野的村姑罢了…”
一碗酒水入腹,李怀空没有方才的紧张,他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开口道:“可是在我眼里,不论是何等的头牌都不及她,她就宛如入冬的初雪,纯洁无暇…”
“打住!”
不等李怀空把话说完,王野直接打断了他的言语:“李怀空,许久不见你小子上哪学了一身文人的酸腐气…”
“纯洁无暇这么高雅的词语都整出来了…”
“还宛如入冬的初雪…小词拽的一套一套的,你他娘要上京考状元啊?”
“对不住,掌柜的…”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李怀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一想到她,我就情不自禁…”
看着李怀空的样子,王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说下去。
看到王野摆手,李怀空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光之后继续说道:“掌柜的,你也知道,咱们闯荡江湖,为的就是黄金美女,出人头地…”
“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的,一心想着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威名,光大圣火教…”
“可是这一切在我见到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都不重要了”
“与她相比,光大圣火教和出人头地都变得索然无味…”
说话的时候,李怀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觉的笑意。
“停停停…”
听到了这里,王野直接摆手打断:“李怀空啊李怀空,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情种啊!”
“往昔见你杀伐果断,以为你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你这有了牵挂,酸言酸语比他娘的赶考的秀才都多!”
看着眼前的李怀空,王野十分无奈
原本他只是想看看,李怀空到底是为什么如此的反常。
结果到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就李怀空这样子,这孙子还真是有了舍不去的牵挂。
这一阵酸言酸语听的王野直起起皮疙瘩,说不出的恶心。
“对不住…对不住…”
看着王野一脸嫌弃的神情,李怀空赶忙说道:“我情不自禁…”
“罢了!”
听到李怀空的模样,王野无奈的说道:“原本想等你自己说,没想到你小子一开口就是酸言酸语的不说人话”
“我问你,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事到如今,王野基本已经把李怀空反常的原因找出来了。
接下来他打算看看李怀空如何应对。
“自然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听到了王野的询问,李怀空的脸上泛出了一丝凝重:“后天晚上我会在金陵城外寒山寺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后天晚上?”
闻言,王野微微一怔:“合着你金盆洗手不是今晚?”
言语间,王野的脸上满是愕然。
“自然不是…”
闻言,李怀空摇了摇头:“他们提前在我入住的客栈设下了埋伏,在酒中下了七星断魂散,我喝了带有毒药的酒水,才落得如此下场…”
此言一出,王野无奈了。
原本,王野以为李怀空被人追杀是因为金盆洗手。
结果搞了半天,这金盆洗手还没有开始!
金盆洗手还没开始就被人搞得差点命丧黄泉。
如今刚刚捡回一条命,后天就还要继续金盆洗手。
这完全就是嫌命太长了!
“你刚刚捡回一条命,身体虚弱无比,就连平时三成功力都施展不出…”
看着眼前的李怀空,王野眯着双眼说道:“且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恢复,即便如此,你也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我答应过她,金盆洗手之后,带她退隐江湖”
说着,李怀空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我亏欠她的太多了,此番绝对不能食言…
听到了李怀空的言语,王野轻声叹了一口。
罢了,总有万般良言也难劝该死的鬼。
念及此处,王野缓缓转身,就要离开。
“教…掌柜的…”
看到王野转身,李怀空摇了摇身旁的花雕:“这酒还没有喝完呢!”
“我想喝酒往后有的是时间,那一坛子酸酒,留给你路上喝吧!”
说着,王野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屋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