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勤劳的送水工
每个学期过得就像是亘古不变的上升曲线。
刚开学的时候总是异常轻松地像是在走平路一样；越到期末，气氛就越紧张，就仿佛是有人在背后追赶你往上冲似的。
而且，像美术、音乐和体育这种学科，基本到了期末都会销声匿迹，被语数英这三科取而代之。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始，体育课上会有大把任意挥霍的自由时间。
因为体育老师忙着给体育特长生做特训，根本无法一心二用地顾及到所有的学生。
下午的体育课上。
“女生跑三圈操场，男生跑五圈。结束后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体育老师留下这句话之后便扬长而去，离开之前还特地交代体育委员登记好情况，不允许有漏网之鱼。
体育委员站在原来体育老师的位置上，煞有介事地拿着笔记本，说道：“待会儿女生跑完了，男生再跑。”
于是，女生们三五成群地走到了起跑点上等待着哨声响起；男生们则自觉地退到跑道外做起了观众。
周延和顾原就站在离跑道起点处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梁羽曦和周婧颐。
她们在人群里异常耀眼。
两个人都是标准的美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加上一身雪白的肌肤，衬得那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
如果说周婧颐是冰山美人，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却又害怕；那么梁羽曦就如同她的名字里的那个“曦”字一样，是清晨那一道耀眼而温暖的阳光，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拥抱她。
周延从未如此清晰地观察过梁羽曦的身材。
直到这一秒，他才发现换上了夏季运动服的梁羽曦身材是如此曼妙。直角肩、蚂蚁腰，大长腿，前凸后翘的，天生就是一副行走的衣服架子。
不只是他，就连旁边的男生们都忍不住在边上小声议论起来。那些溢美之词传到周延的耳朵里，莫名刺耳，他心里的占有欲莫名地涌了上来。
他板着一张冷冷的脸，看了一眼隔壁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男同学，那两个男生当场吓得紧闭嘴巴，不敢吭声。
“周延，要不要一起去买水？”顾原问道，“待会儿好给你未来媳妇儿献殷勤啊。”
周延的视线一刻都离不开梁羽曦，他掏出钱放在顾原的手里：“四瓶。你去吧。”
顾原无奈地拿着钱奔向小卖部。
还好小卖部离得近，不然顾原绝对不答应：凭什么我要跑腿去买水，你就能在这里看媳妇儿。我也不想离开婧颐，一秒钟都不想。
奈何，周延是他未来大舅子，得罪不起。
“赶紧去给你们家羽曦女神送水去吧。”顾原回来的时间掐得刚刚好，梁羽曦只剩下最后那半圈就跑完了。
周延从顾原的手里接过矿泉水，径直朝终点走去。
果然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多少男生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终点处，站着一大片的男生，不只是本班的，其他班也有一些闲散人员聚集在这里等着梁羽曦，手里拿着矿泉水的不在少数。
以前都是其他小女生挤破了脑袋要给周延送水喝；周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成为勤劳送水工的一天。
梁羽曦是班级里第二个跑完三圈的女生。
到了终点后，梁羽曦那张白皙水嫩的脸庞，渗着滴滴晶莹剔透的汗珠，双颊微微泛着着粉红。
“羽曦，”周延故意提高音量让旁边的人都听到。他要宣誓主权：梁羽曦是他周延的，或迟或早。
他娴熟地拧开了瓶盖，温柔地说道：“先喝点水吧。”
“谢谢周延哥哥。”
梁羽曦的笑，是除了她那双勾人的眼睛之外，最能让周延丢了魂的东西。
微风轻轻吹过操场，暖阳的余晖肆意地洒在跑道上。
周延的手不听使唤地抬了起来，轻轻地拭去梁羽曦额头上的汗珠。
不只是梁羽曦愣住了，就连周延都觉得自己疯了。
这是周延第一次触碰到梁羽曦的脸。
他的脑子瞬间当机，呆呆地望着梁羽曦。指尖就像是触电了一样，麻麻的，酥酥的，却着了魔般，挪不开手。
梁羽曦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嘴巴张开又合上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妈耶……周延给梁羽曦送水了，还替她擦了汗。”
“女神，我的女神……”
“听，风中有我心碎的声音。”
“我就说他们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吧。”
本来像是被定住的两个人在听到周遭小声的议论后，尴尬地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周延收回手，却没能收回那颗驻留在梁羽曦身上的心。
梁羽曦微微低下头，那个被周延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如火烧一般，灼热异常。她不敢抬手去碰它，只能尴尬地喝了一口矿泉水。
周婧颐跑完，顾原屁颠屁颠地为他的女王大人送上水。两人走近梁羽曦和周延，却发现他们尴尬地不敢直视对方。
周婧颐敏锐地嗅出了一丝诡异：嗯，是爱情的味道。
轮到男生跑步的时候，周婧颐便拉着梁羽曦的手，准备让她一领周延的运动风采。
当然，梁羽曦是不可能像旁边的小女生一样毫无形象地为周延大喊加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延一圈一圈地跑着。
只是，她的思绪却始终停留在刚才周延触碰自己脸颊的时刻。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周延是把她当妹妹，这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方式之一。
“羽曦，看不出来你跑步还挺快的。”周婧颐这种完全没有运动细胞的人，体育成绩每次都是低空压线飘过。
梁羽曦喝了口矿泉水：“我平时有跑步的习惯。”
“我都不爱做运动。一做完运动，满头大汗，浑身黏糊糊的，特别讨厌。”周婧颐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那你平时都是去哪里跑步的？”
“我以前是读寄宿学校的，那里每天早上都要晨跑。”梁羽曦回答说，“不过，我对这里还不是很熟，不知道哪里适合跑步。这两天我是在家里的跑步机上跑的。”
周婧颐若有所思地看着操场上跑圈的周延，灵光一闪而过：“在家里的跑步机上跑多没劲儿啊。我跟你说，就你家小区那背面是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个超级大的人工湖，湖边上的那条道巨适合跑步，又直又平，而且空气特好，风景也好。”
“是嘛？那周末我去看看。”
“嗯嗯。”周婧颐嘴角一咧，“难怪你身材这么好，原来是都有在坚持锻炼呐。你平时都什么时候跑，一次跑多久？”
“我一次也就跑半个小时左右，时间不是很长。基本都是七点开始跑步。”梁羽曦认真地回答着。
周婧颐认真地听着，并在脑海中默默地做起了小笔记.
周延啊周延，我这可都是在为你收集情报、创造机会呀。等你们俩成了，你一定要好好谢谢我这个亲妹妹。不然我一定把你小时候的丑事一件件地曝光给你媳妇儿。让你那帅气高冷的禁欲形象彻底扫地。
两个人聊着聊着，男生们的跑步也渐渐接近了尾声。
领跑的人是周延。
“我待会儿要去给我家顾原送水。羽曦，你去给我哥送个水呗。”周婧颐从袋子里拿出一瓶全新的矿泉水递给梁羽曦后，巧妙地打出了同情牌：“不然他一个人没水喝，怪可怜的呢。”
刚才顾原临走时，将矿泉水全袋移交给了周婧颐。
搁以前就算他胆再肥，也不敢让他的小祖宗拿东西；但是现在为了周延……诶，又是周延，搞得他们小情侣俩简直是天天都在“乱串片场”。
梁羽曦双眼一扫终点处，早就已经围满一群伺机而动的小女生了。
“周延哥哥应该不缺给他送水的人吧。”话是这么说出了口，可是梁羽曦还是愣愣地接过了矿泉水。
“那群小女生的水，周延从来都不会喝的。”周婧颐一边胸有成竹地说道，一边拉着梁羽曦往终点的地方走去：“走吧。送水去。”
周延一跑完，果不其然就有一群可爱的小蝴蝶围着他飞啊飞。
梁羽曦手里紧紧拽着那瓶矿泉水，却怎么都踏不出去那前进的步伐，周婧颐怎么推搡着她都不好使。
果然不出周婧颐所料，周延没有接过那些女生的任何一瓶水。只是梁羽曦不解，周延不喝那群小女生递给他的水，又凭什么笃定他就会喝自己给他的那一瓶矿泉水呢。
周延径直地朝周婧颐和梁羽曦走了过来。
离开去找顾原前，周婧颐故意推了梁羽曦一把，梁羽曦差点直接倒在周延的怀里，还好自己刹车及时。
周延准备伸出去扶住梁羽曦的那只手停留在半空中，声音带着莫名的沙哑：“没事吧？”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对视了一眼。
梁羽曦尴尬地低下头，将水递到了周延的面前：“周延哥哥，你要喝点水嘛？”
下一秒，周延笑着从梁羽曦的手里接过了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