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事？那你紧张什么？”
今天下午的体育馆早早就人满为患。
梁羽曦一踏进体育馆就能感觉到，现场的气氛明显要比昨天火爆得多。
观众席上和过道中围观的小女生们都在惊呼尖叫着：“T好帅啊！”、“T加油！”、“T最棒啦！”……
声音尖锐而刺耳，足以震破耳膜的那种。
梁羽曦一扫馆内，现场唯独在应援人数能和周延的粉丝人数不相上下的，就是T。她有些好奇，这个T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的，梁羽曦连走到校队的观赛区都步履维艰，更别说想要看到篮球场上那个神秘人T的身影了。
周延第一次看到梁羽曦对篮球有了些许自主的兴趣，却忍不住把她的兴趣和唐瑄联系在一起。
他的醋意又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了。
在拥挤的人群里，周延牵起了梁羽曦的手，担心她被人群推搡着受了伤，他尽自己所能护她周全。
体育馆入口处距离观赛区其实距离并不远，但是人群的阻力在无形之中加长他们到达那里的时间。
一路上，有不少小女生都注意到了他们。
经过昨天，大家都自然而然地把周延和梁羽曦是男女朋友当成了唯一的定论。所以今天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着：
“周延和他女朋友来了。”、“他们俩手牵手耶，看来真的是一对。”、“没想到周延居然有女朋友了，还好T还是单身。”、“长得漂亮就是好。”、“听说两个人是同班同学，这就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男神就这么被轻松拿下了，难过啊。”
类似的言论，不停地传到梁羽曦的耳朵里。
她有些退缩地想要松开周延的手，却被周延抓得更紧，他轻轻地说道：“不要放手，梁羽曦。”
她听话地继续牵着周延的手，只是很憋屈。尤其是在现在，听到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冠上了“周延女朋友”的身份后。
明明她还不是，甚至不确定自己以后是不是，就这么成了有主的人，凭什么。
昨天晚上虽然周延的拥抱抚平了她不安的心绪，但她还是因为这件事在大半夜里失眠了。
等他们穿越重重人海到了观赛区后，顾原和周婧颐早就翘着二郎腿在等他们了。今天他们很自觉地留出了两个相邻的位置给梁羽曦和周延。
看到两个人手牵手地出现，小情侣的眼神里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丝八卦的敏锐。
“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第一场是T的比赛。”顾原有些窃笑，他的言外之意是现在的周延眼里只有梁羽曦了。
梁羽曦尴尬地看了顾原一眼，周婧颐有所察觉，替梁羽曦打了顾原一下。
“没忘。”周延一边平静地说道，一边拉着梁羽曦坐了下来，“时间不是还早嘛。”
果然主办方和承办方对参赛人员都会特别关照，安排的校队观赛区就是有别于观众席，视野极佳。
梁羽曦一坐下，篮球场上的一切瞬间一览无余。她很快就发现了唐瑄也在球场上，穿着篮球服。
她下意识地侧过脸看了周延一眼。周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唐瑄在场上热身投篮，察觉到梁羽曦的目光，他也侧过脸望着梁羽曦，温柔地问了一句：“怎么啦？”
梁羽曦看着周延，她不确定自己再次提到唐瑄这个名字的时候，周延会不会不开心。
“你什么时候比赛？”
“四点开始。”周延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到梁羽曦面前，“待会儿你跟婧颐在一块，比赛完了我再送你回家。”
“你不用担心我，好好比赛。”梁羽曦接过矿泉水。
周延神情认真地问道：“那你会乖乖帮我加油吗？”
今天下午梁羽曦就是为了看周延比赛才过来的，但是被周延这么直白地一问，她反而羞于启齿了。
“姥爷下午要陪姥姥出门，没空过来看你比赛。我答应了他要好好帮你加油。”
周延听完，微微勾起嘴角，假装面露失落地说道：“原来是因为姥爷啊。”
“也不全是。”梁羽曦小声地回答着，双眸不敢再看周延。脸颊微微泛红的她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篮球场。
梁羽曦总是经不起他的小小玩笑，一下子就容易害羞，还藏不住心里话。
周延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不管外界再怎么嘈杂，只要有梁羽曦在他身边，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如果，唐瑄不曾出现过，那就更好了。
可惜他不喜欢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刚才的一刹那，梁羽曦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周延顺着梁羽曦的视线望去，唐瑄也正看着他们。
他朝梁羽曦笑了笑，梁羽曦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不失礼貌地回以微笑。
周延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一切。心里的老陈醋再次倾倒，醋流成河，这醋河的迅猛程度，差点没把自己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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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半一到，第一场球赛正式拉开序幕。
双方球员刚一进场，体育馆就沸腾了。对于那个神秘人T的呼声盖过了其他人。
可是对于脸盲重度患者的梁羽曦来说，除了唐瑄这个熟人之外，其他人都差不多，尤其是在穿着篮球服的情况下，她就更无从辨认了。
不过，下午她是为周延一个人而来的。其他人，都不重要。
今天，顾原和周婧颐是分开坐的，准确地说他们俩是被周延和梁羽曦分开的。
比赛一开始，顾原和一旁的周延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战况，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梁羽曦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从零星的谈话里可以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一直在关注着T。不难知道，这个神秘人T应该是他们的头号劲敌。
“今天下午的比赛才是初赛阶段的重头戏啊，”周婧颐坐在梁羽曦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两个最有可能夺冠的校队都在下午比赛。”
“哪两个？”梁羽曦不解地看周婧颐。
“现在应援呼声最大的两个校队呀，附中和咱们学校咯。”周婧颐笑了笑，“大家过来都是为了看我哥和T的。”
“T是哪个啊？附中的嘛？”梁羽曦一扫现场，唐瑄穿的篮球服刚好就是附中的，但是她还是不知道T到底是谁。
周婧颐微微蹙眉，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梁羽曦：“你不是认识T嘛？”
梁羽曦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认识那个T了？”
正在此时，体育馆里的尖叫声和掌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吸引了梁羽曦和周婧颐的全部注意力。
解说员激动地握着麦克风说道：“比赛开始才三分钟，附中就投进了一个三分球，真不愧是我们的T神！”
紧接着，梁羽曦看到附中的球员纷纷和唐瑄击掌庆祝。她后知后觉地对周婧颐说道：“唐瑄就是T？”
“合着你不知道唐瑄是T？”周婧颐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只知道唐瑄是他的中文名，她从来都不知道唐瑄还有一个名字是T。唐瑄没告诉她，周延也没提起过。
梁羽曦尴尬地摇了摇头。但是她弄明白了一点：难怪那天周延看到唐瑄会一脸不悦，原来两个人是球场上的死对头。
梁羽曦还处于要把唐瑄和T划等号的惊讶中，唐瑄却突然朝她这里看了一眼。这一眼，搞得梁羽曦不知所措。
“我听我哥说，你和T是青梅竹马呀？”周婧颐看到那一幕后，小声地在梁羽曦耳边问道。
梁羽曦脑子刷的一下子空白了。
周延居然是这么对周婧颐说的，连青梅竹马这么暧昧的词语都用上了。他莫不会认为自己是叛徒吧。
“我和唐瑄是小时候的玩伴。”梁羽曦撇开了那暧昧的字眼，义正言辞地说道。
周婧颐听完笑了。啧啧，这两个人真是有默契，回答的一模一样。
梁羽曦不解地看着周婧颐在那里笑。
“怎么啦？”正和顾原讨论赛况的周延突然望着梁羽曦问道。
梁羽曦紧张地摇了摇头，“没事啊。”
周延看着梁羽曦的小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忍不住笑了。他右手的指尖轻轻地拂过梁羽曦的侧脸，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没事？那你紧张什么？”
梁羽曦无语凝噎地瞪着大眼睛看着周延，无力地解释道：“我没紧张啊。”
周延宠溺地看着梁羽曦，嘴角勾起恰好的弧度，点了点头。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说不紧张就不紧张吧。我给你点儿面子，就不当场拆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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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唐瑄就是T、就是周延在球场上的劲敌后，梁羽曦的心里就莫名其妙地被一种负罪感所萦绕。
虽然说这是男生在球场上的事情，与她无关；而且唐瑄是她儿时玩伴的事情，还有他们相认的事情，也不是她所能选择和控制的。
但是她在乎周延的喜怒哀乐，而且在乎的程度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第一场比赛结束的哨声一响起，校队的篮球教练就把周延和顾原还有校队的人都叫到一旁去了。
临走前，周延还特别交代梁羽曦：“乖乖坐在这里，别乱跑。”
梁羽曦倒是很听话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可她却阻挡不了唐瑄的两条大长腿要往这里走。
看着唐瑄步步逼近，梁羽曦如临大敌的感觉比周婧颐强烈得多了。
虽然自己产生这样的感觉对唐瑄而言很没礼貌，但是事实确实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