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延旁边的那个女生是谁？”
周婧颐一边帮周延的后背擦药，一边满怀期待地听他讲述着和梁羽曦一天的约会。
只是，她越听到后面就越发郁闷起来。
起初，她以为周延会在那幅《泪珠》前，深情告白梁羽曦，然而周延并没有；然后，她以为周延会在梁羽曦为他担心落泪的时候趁虚而入，将她拿下，然而周延并没有；再后来，她以为周延会在梁羽曦愧疚道歉的时候抓住机会，表明心意，然而周延还是没有。
“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有跟羽曦表白？”
周延沉默地点了点头。
最后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她没忍住，往周延受伤的后背狠狠地拍了一下。
“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了，我的亲哥，告诉我，你到底在磨磨唧唧什么呀？”
周延那淤血的地方本来就疼，结果被自己的亲妹妹那么一记铁砂掌下去，差点血崩而亡：“嘶！周婧颐！轻点！”
“要我说，那篮球就是砸错地方了，就该往你这脑袋上砸两下，让你开开窍。”
“我只是在等一个好的时机。”其实周延也想着尽快告诉梁羽曦，但是话到嘴边，却总觉得开不了口。
他很肯定，自己对梁羽曦的喜欢比钻石还真。
只是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这个完全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真的在第一眼看到梁羽曦的时候，就彻底沦陷在她的双眸里了。
这让他的心很乱，他更害怕梁羽曦会觉得他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容易喜欢上别人的人。
今天最起码有三次周延口中所谓的“好时机”。他就这么完美地错过了。
周婧颐快被她亲哥哥气得吐血了，“你再这么拖拖拉拉下去，小心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你的宝贝梁羽曦抢走。”
周延若有所思地盯着地板发呆。
良久后，说了一句：“等这个月市里的高中篮球赛结束了，我就去跟羽曦告白。”
周婧颐掐指一算，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
这个人真的是形式主义，连告白都要选个良辰吉日。
她无奈地来了一句：“亲哥，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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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九月份，准确来说，是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市教育局会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篮球友谊赛。
届时，市里的各大高中都会派出实力强劲的校队来进行冠军角逐。
初赛之际，是市里各个区之间的高中进行比拼，再按照各校的成绩和一定的比例进行复赛资格的筛选；只有进入复赛阶段的校队，才有资格争夺最后的那座冠军奖杯。
虽然说篮球友谊赛的时间定在了学生们课业压力比较小、课余时间比较充裕的九月开学季，但是为了不影响到学校的正常上课和学生的学习，同时又能够让更多的学生尽可能地参与其中，友谊赛一般都是在每周的周五到周日这三天进行。
今年的市高中篮球友谊赛的比赛场所刚好定在Z大艺术校区的体育馆。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初赛阶段，其他学校的球员即使当天没有比赛，也基本上会到现场进行观赛。一来是观摩学习，二来是了解对手的能力和水平，方便制定相应的比赛战术。
下午的比赛是在两点半开始的。
只是还没到点，偌大的体育馆里就已经坐满了各个学校的学生。
梁羽曦没办法理解大家这么趋之若鹜的心理，因为她对篮球比赛实在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本来计划着用在家看书来打发这不用上课的星期五，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周氏兄妹硬是要拉着她来看比赛。
盛情难却，她答应了。
一走进体育馆，梁羽曦就发现了观众席上无数个硕大的应援牌，甚至还有一群女生激动地尖叫着。
她们为之疯狂的对象就是走在她身边的周延。
“婧颐，周延哥哥今天不是没比赛嘛？”梁羽曦小声地问周婧颐，“为什么还会有人来给他应援呐？”
“醉翁之意不在酒咯。”周婧颐嘴角上扬，俏皮地朝梁羽曦眨了眨眼睛，“你以为这群小女生千里迢迢过来这里，是为了看一群大男生围着一个篮球在场上跑来跑去的嘛？”
看着前面和顾原走在一起的周延，梁羽曦瞬间明白了。
这些小女生跟自己一样，对篮球这项运动根本就是一窍不通的。而之所以这么热忱地出现在这里，目的只有一个：看周延。
因为顾原和周延是校队的人，所以并不坐在观众席里。他们径直地走到了承办方专门为各个校队的球员准备的观赛区。
梁羽曦心里有些翻江倒海，却又夹杂着一些庆幸。还好周延不是坐在观众席里观战，否则就现在这些小女生的热情程度，还不直接把他给生吞活剥了才怪呢。
“羽曦，”周延轻轻地拍了拍他身边的那个空位置，“坐这里。”
梁羽曦傻眼了。
她看了看顾原，顾原直接坐在了离周延相隔两个空位的椅子上；她转而向周婧颐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周婧颐笑了笑，径直地坐到了顾原的身边。
只剩下一个空位置了，就是周延旁边的那个。
梁羽曦脑海里快速思考着，本来如果周延和顾原坐一块，周婧颐坐在顾原的身边，而自己坐在周婧颐的身边，就是那个最边上的位置，多完美呐。
反正自己也是一个篮球白痴，看不看都一样。
但是现在这态势，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她总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坐在周延的身边，是一件很容易招人暗杀的事情。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怎么啦？”周延温柔地问道，他眼带笑意地看着梁羽曦，起身并伸手将梁羽曦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比赛要开始了，过来坐下看比赛吧。”
梁羽曦就像一只没有任何思想的布偶娃娃一样，被周延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观众席上的那些疯狂小女生。
果不其然，就因为周延刚才那一系列的举动，自己已经成功地变成了周延女友粉的假想敌，并且还招来了不少异样的眼光。
“你刚才为什么不愿意坐在我身边？”周延凑到梁羽曦的耳边，轻轻地问道。
梁羽曦如坐针毡，被周延这么一问，脸瞬间就通红了：“我没有不愿意。”转念一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应该和顾原坐在一起，可以讨论比赛的嘛？”
这么牵强的理由，是梁羽曦能想到的唯一自保的借口了。
“是嘛？”周延故意反问梁羽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梁羽曦怔怔地看了周延一眼。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清晰地数出周延的睫毛有几根。
“不是。”梁羽曦咬着牙，从嘴里吐出了回答。
周延满意地朝梁羽曦笑了笑：“不是就好。”
梁羽曦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她发现，观众席中除了周延的应援粉丝很多之外，还有一个叫做“T”的神秘人，粉丝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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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另一个学校的校队观赛区里。
一双锐利的蓝色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延和梁羽曦。
片刻过后，拥有那双仿佛鹰眼一般犀利眼睛的主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周延旁边的那个女生是谁？”
“周延旁边还能有什么女生，周婧颐呗。”坐在一旁的队友正低头玩着手机，等待着比赛的哨声响起，头也没抬，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不是周婧颐。我说的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生。”这个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不是周婧颐？”
队友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一瞧，还真不是周婧颐。他有些惊讶地说道：“卧槽，周延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大美女。是他女朋友吧，之前都没见过。”
“帮我查一下她是谁。”
“现在？”队友诧异地问道。
“对。”声音一如既往地不带有一丝温度，“陈昊，你妹妹不是周延他们学校的吗，问一下，应该很快的。”
那双鹰眼微微眯起，聚焦在了周延身边的那个女生身上。
他就像是草原上静候着猎物的雄鹰，沉默地等待着陈昊的答案。
“T，”陈昊挂掉电话后，对身边的人说道：“我妹说，那个女生是这学期刚转学过来的，叫梁羽曦。听说好像是周延的女朋友，两个人走得很近。现在他们学校的论坛里都是周延和这个女生的帖子。”
“你说，”冰冷的声音问道：“她叫什么？”
“梁羽曦。”陈昊不解地回答道。
“梁、羽、曦。”T缓缓而有力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怎么了？”看到T的反应，后知后觉的陈昊有些诧异地说道，“T，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女生感兴趣了吧？这可是周延身边第一次出现除了周婧颐之外的女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对周延有多重要，八成就是周延的女朋友。”
所以，最好别惹周延。
只不过，最后这句话陈昊没有说出口。
整个市里，高中学校有上百所；但是能够有实力角逐冠军、也最被看好的校队就是周延和T所在的两个校队，往年都是如此，想必今年也不会有意外。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学校每年都会在复赛阶段狭路相逢，所以才会不打不相识。
T的家庭背景很强大，但是周延也不是好惹的。以前，两个人在球场上怎么针锋相对都无所谓，因为那不过就是场球赛而已；可是，如果T要去招惹周延的女人，这不是上赶着去结梁子嘛。
陈昊忐忑地瞥了T一眼。
T嘴角微扬，露出一种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