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葡萄成熟
“娘她们这是在干啥？”家武中午从武堂回来吃饭就见着自个娘和奶她们在空地上烧火。
“说是要多烧点草木灰洗葡萄用的。”嘉宝见哥哥回来，赶紧把灶台上的鸡蛋拿出来：“就剩四哥你没吃了，赶紧吃，一会就凉了。”
“哦”家武知道是干啥用的也不多问，拿着鸡蛋就吃上了，最近家里人都忙，中午大家伙儿都不在一块吃饭。
去岁冬天的时候，因为雪下得大了些还冻死了一些葡萄苗，还好不是特别多，损失是有，但不是很大，不过安老汉还是不放心，干脆就和两个儿子在山上搭了一个草棚子，每天都留一个人在山里头照看。
现在去年春儿种的那三十株葡萄倒是已经到了花果期，安兴俭特意去镇子上买了六把剪子，先教会了安兴勤还有安老汉怎修剪杂枝，又让他们去教娘和大嫂。
用安兴俭的话来说，葡萄好不好就看这些天照顾的咋样了，因此兄弟俩在葡萄还没成熟的时候就惦记着浇水施肥了，还要时不时的查看有没有虫害、病害，反正近段时间连家都没怎么回过。不过辛苦总是能换来回报的，这葡萄长势喜人。
两兄弟边查看葡萄生长状况，边讨论草木灰的事儿：“也不知道娘他们的草木灰水有没有准备那么多？”
“今年应该是够的，娘从去岁就开始攒草木灰，这都大半年了。”
这做草木灰水的主要还是王秀云想出来的，她觉着这草木灰总不好大大咧咧的拿出来给人看，但家里也总会有人来，这可是他们家做干葡萄的秘方之一，自然不能轻易给人学会了去。
王秀云向来是个细心的人，想到这层就开始想怎么样把草木灰水做出来，还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她还特意去询问了儿子，家毅和她说，之说以草木灰洗葡萄能存的久，是因为那里面有种可以保存的东西，只要取出来就好了。别看就这么一句话，那可是家毅近一年来看了许多本杂书得来的结果。
王秀云从年初就开始和王秀丽两个商量怎么做了，这不，一个多月才想到好办法：先把布袋子套在蒸笼上，这布袋套一个还不顶用，得套三个，然后再布袋里铺一层草，在倒草木灰下去，再到下头放一个新买的浴盆，然后用烧开的水慢慢淋上去，这样得到的草木灰水干净，一般人看着也就觉着是清水。
家毅见母亲做出来草木灰水倒是很开心，自家人还都挺聪明的，还让他们试试把草木灰水熬干了，会不会有白色的东西。
不过因着已经要麦收了，两人也没时间弄这些，便决定等猫冬的时候试一试。
收葡萄自然要请人，家兴想着以后自家要请人的地方肯定少不了，干脆就和大家伙商量，以后的活儿都找他们干，工钱一天再多三文钱，但是以后他们家有活就一定要先紧着他们家的活。
大家伙到没意见，除了麦收的几天，其他时间大家伙都是靠上山砍柴火，捡杉树泪去卖银钱，一天顶多也就是七八文钱，有时候一天都没收入。
收葡萄、洗葡萄、阴干葡萄，就这几道小小的工序忙活了他们近一个月，连地里的大豆都是请人种的。等把干葡萄做好之后，大家伙每个席子上的干葡萄都尝了几个，确定没问题才给用新缝制好的布袋给装上。
“可算弄完了！”李老婆子长吁一口气，这段时间大家伙都忙得脚不着地，连娃儿都顾不上，还好几个娃儿都大了，不需要怎么照看。
家忠、家毅兄弟俩更是懂事，早晨早早的起来一个去山上捡柴火，一个去放牛，顺便带一筐嫩草回来。连家勇都把喂猪的活给接过了，家武和嘉宝就喂鸡，捡鸡蛋。
“翻年那几千棵葡萄可不能这样弄了。”安老汉想到自家今年几个月忙得脚不着地的就觉着，这样下去人都会累坏。
“爹，我算了一下，今年有一千多斤葡萄，咱们一斤葡萄干差不多要六七斤鲜葡萄，那咱们这个价格可咋都低不了。”安兴俭心里把这些数算了一下，觉得少说也要卖两百文一斤，自家才有赚头。
“老二这话说的对。”李老婆子想到自家只剩的几百文银钱，觉着怎么也得赚个几十两翻年才能有银钱送娃儿们去学堂。
“要是卖得贵的话，千味糕饼铺可吃不下。”家忠想到自个弟弟之前想找的路子就觉得行不通。
安兴俭点点头，“我想去东阳府城！那可比咱们这富裕。”
这话一出惊得大家伙都坐直了身子。东阳府城那可不近，坐牛车少说也得十来天一个来回，路上还不太平。
“不成！这太远了些！也不太平！”李老婆子想也没想就反对。
“娘，我又不是一个人去，林大哥也去。”安兴俭自然是想好了种种事宜才决定出门的。
“林家小子去干啥？”
“林大哥今岁不是猎到了一只大猫吗？那皮可值老不少银子了，东阳府可比咱这儿冷得早，这时候过去，那皮子还能卖个高价呢！”实际上林大哥买皮子也不用去东阳府，只是林大哥听了他的想法后，觉着去东阳府试试也不错，要是价格合适，以后就可以去那边卖了。
安老汉想着这世道还算太平，自家小儿子是个伶俐人，又有林啸作伴，便同意了。
安兴俭便去和林啸说，第二日出发；夜里，王秀云怎么也睡不着，怎么突然就要去东阳府了呢？那么远，听公爹说来回要半个多月呢！
“云娘，咋还不睡？”安兴俭听到自个妻子不断在翻身，就猜到是担心他出远门的事，便安慰道：“你且放心，我都打算好了的，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就一定要去东阳府吗？”王秀云不解，她去过最远的地儿就是县城永定县了，自然不能理解丈夫为啥一定要去那么远的东阳府。
安兴俭细细的和她解释了一番，虽建湖府和东阳府都是府城，可府城和府城也是有差距的，东阳府城是交通要塞，去京城也好，南下也罢，东阳府城都是必经之地。
“也不必年年都去，咱今年不是第一年卖吗？等咱们家的干葡萄卖出名声儿后，就不亲自跑了，让人直接来咱们村拿。”
“惯会哄我，谁会为了几个干葡萄就跑到咱们这地界来？”
“咱们云娘做的干葡萄这么好吃，肯定会有人来的!”
“可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娘她们可都有做呢！再说了，一开始还是几个娃娃倒腾出来的。”
“不管是谁做的，咱们家的干葡萄可是独一份的；等咱们家赚钱了，就带你住青砖大屋！”
夫妻两说着话，也渐渐起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