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葡萄山

“奶，三哥哥说咱们这座山叫葡萄山，那咋一颗葡萄都没见着？”嘉宝疑惑的问李老婆子。

“葡萄山？又是你三哥乱取的名儿。”李老婆子一遍干活边和孙女说话“咱们是准备在山上种葡萄呢，以后咱们锁儿就有很多葡萄吃了。”

嘉宝点点头，又蹲下来捡石子，放到旁边的推车上，她和哥哥推不动，等爷爷送哥哥们回来就会拉着他们家小牛牛上来把石头拉在自家山界限旁，然后自己就可以堆小石子玩了。

“奶，葡萄山好听，一听就知道咱们家山上种了很多葡萄。”嘉宝一本正经的和奶奶说着“三哥哥就是这么说的。”

“奶，咱们家的葡萄长新叶子了，可以拿来种吗？”家武突然想起自家的葡萄树，最近长出了可多新叶子，要是现在拿来种，是不是在过不久就可以吃甜甜的葡萄了？

“要问你爹，咱们今晚回去问问看？”李老婆子突然觉得小孙子这个想法也不错，可以让老头子先挖一些坑，拿着新发的枝条来种看看，反正每年剪的葡萄枝也是扔掉，还不如试试呢！

中午吃饭，李老婆子就把在山上的话和大家说了，安兴俭觉得可以试试。

他最近跑了好几趟府城打听葡萄苗哪里有卖，也像人家请教怎么种植葡萄的，还买了一本书，说是教种果树的，每天家忠、家毅他们回来都会被自家小叔（爹）抓到堂屋念书，有不懂的字还抄写好，第二天去问夫子。

几个小孩子为了在大人面前表现，每天学习的更认真了。家毅甚至每天晚上都不睡那么早了，点着蜡烛看书，后来还被安老汉训了一顿，说他们现在年纪小，这样看书费眼睛，不需晚上念书。

李老婆子得到半个懂种葡萄的认可，下午就让安老汉拿着锄头上山挖坑了。这挖坑也是有技巧的，不能挖太深，也不能太浅，间距要远，不能挨太近。然后还要拿一些腐叶当肥料，放在坑里，也不能放太多。

李老汉按照自家儿子的说法，一个下午挖了三十个坑，两个小的就在旁边看着，一会给他递一碗水，一会有让他歇歇，用小拳头给他锤着背。李老婆子看安老汉一脸享受的表情笑着说“老头子，是不是觉得这日子给做神仙都不换？”

“可不是嘛！做神仙可没有两个乖孩子给递水捶背。”

“咱们家两个娃就是乖巧，也不吵吵着去玩，每天就乐颠颠的陪着我们俩在这山上折腾。”

嘉宝和家武虽然不是很明白爷奶的意思，不过大概还是听懂了，奶这是在夸他们呢！于是干活更起劲了。

第二天早晨，安兴俭就把院子里新发的葡萄枝条剪了三十个坑，然后和父母一起去山头了。

“这么快就收拾好这么多了！”安兴俭最近两个月去了几趟府城，后来又要去地里种小麦，一个多月没来山头看，发现自家爹娘依然能干，这一个多月居然整出一大片土地，估摸着有十来亩了吧。

“嗨！她林婶子有时候也会来帮帮忙，加上几个小的农忙那段时间没去地里，都跑来山上折腾了，那一下子就整理出好几亩。”

说着又开始干活，安兴俭帮着把三十株葡萄种下后，想想地里的活也差不多了，就跟着父母在山上忙活了一阵。

下山的时候，嘉宝还特意带着安兴俭走自己用小石头铺的小围墙，真的是小，估计就到他小腿高，不过铺了挺长一段；安兴俭看着闺女和小儿子求表扬的模样，笑着说：“家毅和锁儿都很厉害！”

两个小孩听到夸奖不由的更加乐呵了。

李老婆子觉得这两天有些奇怪，村里的小孩都跑来山上捡石头，现在他们家整理出来的地基本上见不到小石头，都被村里的小孩捡完了。

“锁儿，大家伙为啥最近都来咱们家山上捡石头？”

“三哥说，捡一天石头，教他们认五个字。”嘉宝想到前两天三哥和家旺哥说学字可以不被人骗，不由的觉得念书真好。

“啥？就他才上了几天学堂，就敢教别个识字了！”李老婆子觉得有些不靠谱，别自己都不认识就胡乱教别个。

家武小声的嘀咕一句：“三哥识字可快了。”

“对呀，大哥二哥回来都和咱们说夫子夸三哥聪明呢！”嘉宝一脸骄傲，自家三哥自然是顶顶聪明的。

李老婆子最近忙着山头的事，也就不知道自家小三儿居然进学堂才一个多月，学习进度就和上了一年学的家忠家毅差不多了。

不过看这两个娃一脸骄傲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夫子夸的是他们呢。李老婆子想，村里的娃也没那么多钱念书，反正家忠他们回来也会教家武他们识字，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那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但不能让村里的娃娃来山头干活了，那么多娃娃她可看不过来。万一有娃娃顽皮跑到深山里可不是开玩笑的。

家勇准备做小先生赚劳力的计划就这么被李老婆子打破了，家勇一直和哥哥们念叨：“我又不要束脩，只要捡几个石头就可以了，奶为啥不答应呀？”

还没等哥哥们回答呢，又继续说“咱们家葡萄山那么大，就靠锁儿和家武捡石头，那得捡到啥时候去哟；要不我不去念书了？”

“不行不行，不去念书的话以后也不能当先生赚束脩了。”

“但就靠弟弟妹妹的话，那啥时候才能吃上葡萄山的葡萄....”

.......

家忠看着弟弟自言自语决定不理他，他还是和家毅商量一下每天到哪里教娃娃们认字，村里差不多年纪的娃娃有二十来个呢！要是真教，自己的字肯定得在练习。

等家勇说服自己努力学习，争取早日当先生赚束脩之后，发现哥哥们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明天去和村长说，他们每天下学堂后都会去村口的柏树下教娃娃们认字。

“为啥不在咱们家？”嘉宝好奇的问。

“咱们家这条路晚上黑黑的，又远，还不如咱们去村口呢。”

“哥哥们下学回来天也要黑了，村口又没有油灯。”

家忠这才想起自家一直忽略的问题原来是这个；他挠挠头，这个确实不好办。他一心想着教小伙伴们识字，却忘记了就算不用教束脩，孩子们想识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几个小家伙想到没有油灯的问题都有些灰心，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