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贺寿诗
今天的贺礼，她最喜欢的当然是那王右军的书帖，长乐公主亲自绣的贺寿图反倒更让她心里觉得亲切，当然李治的琉璃珠也出了大风头。
但是现在听到洛尘进献的是墨镜，她反倒期待起来，因为她深知洛尘神奇之处。
礼盒被打开，一副精致的墨镜呈现在众人面前。
“啊！”长孙皇后禁不住惊呼出声，甚至忘记了掩嘴。
原本大家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贺礼上，所以大殿里有些安静，在长孙皇后发出一声惊呼之后，大殿里就更加安静了！
长孙皇后到底看到了什么？
什么能让皇后在这样的场合惊呼出声？
太子殿下进献的夜明珠，魏王殿下进献的王右军真迹也都只能让皇后颔首而笑，洛尘究竟送了什么礼物，竟然引得皇后娘娘如此惊呼失态？
所有的命妇们全都打量着太监们手里托着的锦盒，却看不到躺在锦盒中的墨镜。
洛尘坐在外殿之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副墨镜竟然能引得皇后如此惊呼。
长孙皇后一双凤眼十分明亮，带着激动的光芒，她一生见过不知道多少珍宝，却没有比这一件更让她欣喜的。
她甚至从凤座上长身而起，款款来到了贺礼的面前。
“好奇怪的物事。”长孙皇后又何时见过眼镜这东西，但小太监说是要戴在眼睛上，长孙皇后一看那镜框，当即明白该如何使用。
“姐姐，蓝田县伯送的究竟是何物？竟然让母后如此惊讶。”豫章公主侧身在长乐耳边轻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长乐俏脸微红，她深在宫中，但也听闻洛尘的事迹，曲辕犁不止一次被李二和长孙皇后夸赞，甚至李二已经开始让各地的工匠开始制作曲辕犁，那可是可以让耕地快上两三倍的神器。
还有天下第一楼的天下第一茶，天下第一酒以及前两天刚刚传过来的宣纸，不出意外，洛尘会向李二讨要天下第一纸的名头，而李二也一定会给。
种种关于洛尘的事迹还没有在长安城中发酵，那是因为曲辕犁还没有真正的面世，新的纸也没有扩大生产，否则，洛尘之名，一定会传遍长安。
然而，百姓不知，不代表长乐不知，最近，长孙皇后可不止一次在长乐公主面前提及洛尘，豫章和长乐都清楚，长乐的婚事，怕是不会再变了。
长乐对于此，心中虽然不排斥，但还是有些许羞涩，更令人羞涩的是，她的贴身衣物，还被洛尘给带走了………
但也不得不说，没有那一次意外，或许长乐还无法开启和洛尘之间的缘分。
长孙皇后轻轻将墨镜拿起，然后按照自己的猜想，戴在了脸上。
还好，洛尘抽到的这副墨镜比较偏向于女性，否则他可能就要现场抽一波了。
“好漂亮的饰品。”不知是谁夸赞了一句，后殿顿时陷入了一片议论之中。
这墨镜可是少年后的产物，她们自然没有见过，更何况还那么精致？
在这个玻璃都是无价宝的年代，一副墨镜，简直就是神物。
外殿，文武百官都听见了后殿的议论之声，顿时一道道目光投向洛尘，本来没有丝毫存在感，躲在末端吃着瓜果的洛尘，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
然而，洛尘还是很淡然的将手里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青色果子吃完，又喝了一杯茶。
当然，并非泔水，而是他的天下第一茶。
“洛尘，你送的是什么东西？竟然引得后殿如此议论。”李二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随意坐在末尾的洛尘，也没有责怪他失礼。
然而，李二不责怪，可不代表没人责怪，一道让洛尘感到厌烦的声音响起：“陛下，此子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如此作态，端的是有辱斯文，不尊礼节。臣请陛下治他的罪。”
洛尘皱眉，循声望去，顿时眉头皱的更甚，要治他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宛若炮筒子一般的魏征。
李二也是微微皱眉，他当然看到了洛尘的坐姿，但洛尘来历神秘，而且不懂大唐的礼节，自己都没说什么，这魏征却跑出来弹劾，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真是扫兴。
洛尘此时的坐姿简直不要太随意，而整个大殿之中，除了他以外，全都是跪坐，也就一些大佬显得随意一些，但也是跪坐。
“洛尘来自偏远之地，不懂礼节，爱卿何必与他计较？洛尘于朕，于大唐，于百姓都有大功，朕特赦他无需遵守大唐凡礼，诸位以后也不要再因此而刁难了。”洛尘还未开口，李二就直接给了洛尘一个特赦，顿时羡煞了旁人，就连李二的一众儿子们也羡慕的不行。
“谢陛下，不过，臣有一言。”洛尘对李二微微拜了拜。
李二错愕，这小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可别得寸进尺。
“说。”
“臣以为，跪坐不利于身体健康，长时间跪坐，双腿麻木，血液难以循环全身，久而久之，双腿变形，行动不变，甚至导致腰椎疼痛，形成顽疾。
故臣不愿跪坐，也希望各位大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们都是国之栋梁，礼节固然重要，但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礼节，我们何必要去固守？”洛尘不卑不亢的道。
“陛下，臣以为，蓝田县伯所言有礼，老臣的身体，如今坐的时间长了，也是难受的很呐。”程咬金在前面活动了一下身体，出声道。
“此乃我大唐跪坐礼仪，岂能变动？”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颤颤巍巍的指责道。
洛尘看了一眼那老头儿，顿时无奈，这家伙来历可不小，乃是孔老夫子的第31世孙，更是这个时代儒家的领军人物，满朝文官中，有五分之一都是他的弟子。更何况，现在儒释道三教并立，儒家的影响力，也非常巨大。
洛尘此时还真的不想得罪这些老顽固，不过，反正李二已经给了自己特赦，回头自己弄几个椅子送给几个交好的国公就完了，何必和他争执。
李二见洛尘说的头头是道，本以为洛尘会和孔颖达辩解一番，自己也能改一改这跪坐礼。
然而当他看到洛尘依旧懒散的坐在那吊车尾的位置，悠闲的喝着小酒的模样，顿时有些后悔给了洛尘那礼节特赦。
“孔师所言有礼，不过，今日皇后寿辰，就不说这些繁琐之事了。洛尘，听说你还会写诗？趁着这春宵美景，何不写上一首，为皇后贺寿。”洛尘没有按照李二的心思走，李二自然不会让洛尘潇洒下去，顿时开口为洛尘找了一点事做。
后殿的议论之声已经渐渐的消失，李二虽然也好奇洛尘的礼物，但还不至于抛下这文武百官去后殿专门看一看这洛尘的礼物。
洛尘本来还很轻松的表情顿时苦了下来，不过，此时文武百官的目光又聚集在他的身上，当的是让洛尘很不舒服。
不过为了信仰值，洛尘还是对李二拱手道：“陛下，这贺寿的诗和春景结合臣一时半会想不出来，要不，陛下选择一个？给微臣降低一点难度？”
“那就做两首好了。你发明酒精，曲辕犁有功，封你一个县伯的确委屈你了，如今，只要你这两首诗作好了，朕另有赏赐。”李二大手一挥，而其他百官闻言，也是微微点头，即便看洛尘不顺眼的一种老顽固，也没有反驳的话。毕竟，洛尘那酒精和曲辕犁，的确是天大的功劳，造福万民，无异于开疆扩土。
洛尘看了看李二，这赏赐是假，嫁女儿是真吧！
能不能不作了？
洛尘对着李二眨了眨眼睛，然而，李二却是一脸淡笑的看着洛尘，得了，这跑不了。
“咳咳，那微臣就先赋诗一首，为皇后娘娘祝寿。”洛尘敲了敲脑门，可劲的挖掘脑海深处的记忆。
他的诗库不多，但也不知那高中语文课们上的几十篇，如今，他要盗版的，就是一首课外书上的诗。
“哈哈，好，既然如此，去，将长乐唤来，让她为洛尘执笔，将诗写下。”李二眸光微闪，洛尘闻言，已经捋顺的时间差点给忘的一干二净。他奶奶的，就不能让老子做一次情种？非得让我做渣男？
长乐公主很快便从后殿而来，一旁，几个丫鬟搬来条案，铺上纸张。
“长乐见过父皇，见过诸国公。”长乐莲步婀娜，俊秀的小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红晕，看向洛尘的目光有些躲闪。
“洛尘，公主为你执笔，你这诗，若是敢随意编撰，朕可饶不了你。”李二板着脸道。
李二虽然板着脸，但是，当朝文武，那一个不是心思缜密之人？
让公主执笔，这另一层含义，不言而喻。
不过，公主的婚事，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掺和的，即便是当朝宰相，李二的大舅哥长孙无极，也不敢轻易的插手。
长乐对李二和诸位朝中大佬行礼后，又绕过一众官员，朝着洛尘微微行礼：“见过县伯。”
洛尘予以回礼，堂堂公主，主动向他行礼，这可是天大的颜面，洛尘也不敢像原来那般随意，而是轻轻起身，负手而立，轻轻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