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愿“妄”（1）

“遗憾啊，还没等到你娶我。”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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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没开灯，有些冷清。

许愿一遍又一遍拨打着陈妄的电话。

“嘟—嘟—”

联系音快把她折磨的崩溃了。

许愿吸了吸鼻子，

好不容易电话通了。

“阿妄我…”

“愿愿乖，别闹我开会呢。”

陈妄压低声音打断她，

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只剩下一阵忙音。

加班、开会、忙，

陈妄总有不在她身边的理由。

许愿揉揉发酸的眼睛，

她看着桌上的蛋糕，

像是在讽刺她。

陈妄，今天是我生日啊。

说好的每年生日你会陪我过的，

怎么就…反悔了呢。

你当真以为我在乎过不过生日，我在乎的不过是陪我的那个人。

许愿苦苦的扯出一抹笑，

动作僵硬的点燃蜡烛，许个愿，吹灭。

眼眶一红，眼泪也不争气，

她双手环膝，把头埋进膝盖里。

—

半夜了，

陈妄一身疲惫的回到家。

轻手轻脚的躺进被窝，

从后面怀抱着许愿，

这已经成了习惯。

“阿妄，我们在一起九年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许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陈妄翻了个身。

许愿的后背空空的，冷气不断透进来。

他疲惫的说，

“愿愿，再等等，我会娶你的。”

许愿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不耐烦。

她深深吸了口气。

阿妄，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我不想输。

许愿的心口闷闷的，

等，

她还能等他几年。

这是他第几次这样回答她了，她忘了。

身后的陈妄呼吸渐渐平稳。

她的眼眶在看不见的夜里越来越红，

许愿觉得很累，

她规划未来，他安于现在。

—

最近陈妄很古怪，

没事就守着电脑，也不让许愿看。

只愿只能安慰自己，

只是在工作，没事的没事的。

直到他在陈妄的西装上发现了一根紫色的发丝。

可她不染发，

许愿死死的憋着不说，也没有勇气问陈妄。

她看陈妄的眼神渐渐暗下来，

看着他的身影，

许愿心里不断自问，

“阿妄，你不会让我输的对吧？”

她没了自信，心里没底。

所有的一切都崩塌在他们吵架的那晚。

许愿又一次问他什么时候娶她，

又是等。

心里积杂的所有情绪如火山喷发。

许愿夺门而出，开着车在马路上狂飙。

风里杂着她的哭咽。

你是发现完她发现车刹失灵了，

她慌了一瞬，

脑子里却浮现出陈妄，

满脑子都是他。

千钧一发之际她拨打了他的电话。

这一次却意外的很快接通了，

许愿忍不住哭咽。

“阿妄，你还爱我吗？”

电话那头沉思一瞬，

起了陈妄低沉又认真的声音。

“愿愿，我一直爱你。”

许愿笑了。

陈妄，我死而无憾了。

她的眼睛不断被风吹着，酸涩难忍，

眼泪都被吹干了。

前面不远就是江边，

许愿心一狠。

电话那头传来陈妄担忧的声音。

许愿没答，又笑着问，

“阿妄，你会娶我吗？”

“会。我会娶你。”

问完，她浑身轻松，终于解脱了。

许愿挂了电话，

她能想象到她说这话时，坚定的模样。

不过要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

陈妄，冲着这话，

下辈子我还等你，别太久，好吗。

“真遗憾啊，还没等到你娶我。”

嘴角含着遗憾的笑，

车子飞地般冲向江头。

许愿闭上眼，松开了紧握方向盘的手。

“轰——”

所有遗憾被吞没在漫漫江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