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史少年简读版(全10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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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奴隶制度

商朝属于等级森严的奴隶制社会。商朝的奴隶主阶级是以商王为首的各级奴隶主贵族所构成的群体,商王是奴隶主阶层在政治方面的总代表,同时也相当于奴隶主贵族的大族长。虽然商朝已经脱离氏族社会许多年,但氏族社会残存下来的血缘亲族关系依然是商朝维持统治的重要纽带之一,这是商朝奴隶制的一个突出特点。与商王有近亲关系的家族是所有奴隶主家族中最为尊贵的王族,他们的身份相比其他的异姓贵族来说更为尊贵。因为商王的配偶多为异姓贵族女子,所以异姓贵族的地位也很显赫。

作为整个国家的最高领袖,商王在名义上是全国土地和臣民的所有者。换言之,商王有权力处置所有的土地和臣民。他将土地和奴隶分给手下的贵族,这些贵族根据手中所拥有的土地和奴隶数量,成了势力不等的大小奴隶主,他们共同为商王效力,并残酷地压迫和剥削手下的奴隶,从而满足自己穷奢极欲的生活。

商朝的奴隶制发展已经基本成熟,奴隶的种类也多种多样。按照奴隶所从事的劳动来看,可以划分为农业奴隶、畜牧奴隶、手工业奴隶以及家内奴隶等。商朝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社会,因此农业奴隶是商朝奴隶的主力军。

农业奴隶是主要从事农业生产的。他们需要担负繁重的耕稼垦殖工作,有时还要承担各项繁重的劳役。在农闲时候,这些奴隶还必须接受军事训练,一旦爆发战事,随时可能被送上战场。

畜牧奴隶主要是被俘虏的羌人,这些羌人本就是游牧部族,是发展畜牧业的好手。很多商人都会购买俘虏的羌人奴隶来帮自己做畜牧工作。在商朝,马是非常重要的资源,既能拉车又能乘骑,上了战场还能增加士兵作战能力。在冷兵器时代,朝廷通常非常重视马匹的饲养。

手工业的生产也主要是由奴隶来完成,这一产业基本上被商王室和奴隶主贵族们垄断了。从一些商朝手工业作坊的遗址中可以看出,这些手工业作坊通常会有一些半地穴式的土室,这些土室很可能就是这些手工业奴隶居住的地方。

家内奴隶包括有臣、妾、奴、婢等多种名目,属于非生产型的奴隶,主要是负责照顾奴隶主贵族家庭生活的各个方面,负担着繁重的贱役。这些家内奴隶的身份比一般从事生产的奴隶还要低贱,直接受到奴隶主贵族的监视和奴役,随时都有丧失生命的危险。奴隶主贵族墓葬中用来陪葬的殉人大多数是家内奴隶。

商朝的奴隶来源主要有两个途径:一是平民因某些事情而导致身份下降沦为奴隶;二是来自战争中的战俘。

商朝因为生产力低下,人口稀少,所以劳动力也是对外征战所抢夺的重要资源之一。比如武丁征伐荆楚的时候,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俘获荆楚之地的人口来充做劳力。此外,战俘们除了充当奴隶之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用途,那就是充当祭品。那时候很多国家部落都有以人祭祀的习俗,而这些祭品大多是战俘。

商朝奴隶主对奴隶残酷的阶级压迫还体现在人殉和人祭的制度上。在这样的野蛮制度下,无数奴隶被残忍地杀害,其数量之大、手段之残酷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制度或者说习俗充分反映了奴隶社会中赤裸裸、血淋淋的阶级对立关系。

人殉制度的历史非常久远,早在商朝之前,这一制度就已经普遍存在于各部落之中了。到商朝后期,这一制度更是发展到了极致,几乎所有的墓葬中都有殉人作为陪葬。尤其是贵族阶级,他们的陵墓不仅修建得穷奢极欲,而且所需的殉人数目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妇好墓的发掘现场。

殉葬的流程大体上是这样的:

在“亞”字形墓室大约十余米深的地方挖九个长方形的坑,每个坑里埋一名执戈的奴隶和一条狗,他们可能是墓穴主人生前的武装随从,主人死后便被殉葬,使其继续为主人服务。主人的棺材要放置在殉人的上头,棺外用木板组建成一个巨大的椁室,精美贵重的殉葬品放在棺椁之间。顶部和四周依然需要大批的殉人,他们得在周围继续为主人守卫和服侍。另外,还有一些佩戴着首饰的奴隶,他们会被放在棺木之中作为主人贴身的姬妾奴仆。五个奴隶要与木杠和抬盘埋在一起,他们的职责是搬运礼器和管理仪仗。等殉人全部放置好之后便可以填土了,夯实之后就可以进入杀殉的环节。这些奴隶会被分成十人或二十人一排,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进入墓穴便东西相对而跪。有人负责将他们的头颅砍下,然后将头颅与尸体一同埋入,继续填土夯实……

奴隶主们除了在下葬时需要大批的奴隶进行殉葬之外,在他们的忌日或一些特殊的日子时,他们的子孙后代还会杀害更多的奴隶来祭祀他们。这种用奴隶做祭品的祭祀制度,就是所谓的“人祭”或者“人牲”制度。

商朝的甲骨文中有许多关于这种人祭制度的记载,在安阳殷墟商王陵墓的附近,考古学家们也曾发现过大量的人祭痕迹。充当人祭的人大多是二三十岁的男性青年,有时也会有一些妇女儿童,他们被杀死的手段非常残忍,除了砍头,还有肢解或腰斩。

商朝时候的人祭不仅针对祖先的祭祀,而且广泛地存在于各种迷信活动之中。此外,祭祀活动通常也是以人为祭品的。传说当年商汤伐夏桀之后,商便连续七年遭遇大旱。为了求雨,商汤便“以人为祷”,用人祭天来求雨的。

奴隶制度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处于这样制度之中的奴隶,在奴隶主眼中与一件物品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并不被看作是“人”。列宁曾经说过:“罗马法典把奴隶看成一种物品。关于杀人的法律是把奴隶除外的。”商朝的人殉、人祭制度也是如此。有这样的制度保驾护航,奴隶主们可以对奴隶进行公然、血腥的屠杀,这种“合法”的罪恶行径充分暴露了奴隶主专政的阶级本质,以及这种专政制度的野蛮与残酷。

传说当年商汤伐夏桀之后,商便连续七年遭遇大旱。为了求雨,商汤便是“以人为祷”,用人祭天来求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