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饭没法吃了，虽然这一桌还是郭麒麟和林湘，但是张九龄他们，在旁边拼了一桌，王九龙转着身子趴在椅背上，直勾勾的看着她。
林湘挪了挪椅子，王九龙干脆把椅子搬在她身旁，他托着腮，没心思吃饭，就这么看着她。
林湘叹了口气，有点忍无可忍。“你也是辛苦了”郭麒麟摇了摇头。
“没事，这不分手了吗？”
王九龙在一旁撇着嘴，伸着手去摸她的头发，卷在手上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要不我们喝酒去啊大林”大家提议，本来王九龙几个人就是结伴去喝酒的。
“对啊一起啊”
“林湘一起吗？”郭麒麟很长时间没去了，看见他们也属实不易。
“可以啊”林湘点了点头，淡淡的微笑。
郭麒麟邀请林湘坐他的车，她还没说什么，王九龙一下子拉住她，“就坐师哥的车就行，老秦，你和小樊他们坐我哥的车”
他也不管林湘说什么，直接拉着她坐到后座，林湘皱着眉头，望着窗外“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你在气什么？我在怎么样，也不会在你周围找对象，你想多了”
“那你老相亲我不是生气吗？”
“相亲很正常啊，毕竟年纪大了，家人朋友为我着急很正常，再说了有什么可生气的，你和我都散了四年了”
王九龙陷入沉默，林湘说的对，他总是代入情绪，是因为潜意识里，他还把她当做自己的女朋友，所以他吃醋，发疯。
“那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林湘摇摇头“不好，不会再考虑你这个类型的”
“为什么啊？”
“不喜欢吃回头草”
“你可以试一试啊，你不试怎么知道？说不定回头草嚼着格外香呢”
林湘做了个鬼脸，才不要和这个幼稚鬼说话呢，她望着窗外，王九龙一下子勒住她的脖子，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张九龄摇头，他可什么都没看到。
到了酒吧，大小伙子们一窝蜂们，点了许多东西，林湘选择坐在边缘，为了照顾她，给她点了个大的果盘。
“你就考虑考虑我呗”王九龙死皮赖脸的靠在她身上，郭麒麟简直没眼看，选择和大家一起喝着酒，视而不见。
“你说林湘到底心里有没有大楠啊”张九龄坐到郭麒麟边上，两个人嘀嘀咕咕的。
“肯定有，不过感觉林湘在顾忌什么”郭麒麟不愧是智慧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王九龙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林湘看见显示屏上显示“任萱”，“你瞧，你的小野花这事了联系你了吗？所以你就不要骚扰我这个回头草了”
他站起来走到一边接电话，“怎么了？”
林湘觉得胸口很闷，拿起叉子默默的吃着果盘里的水果。
不一会儿，王九龙匆匆忙忙的跑回来“你们谁没喝酒啊，送我去趟医院”
大家全都看向林湘和郭麒麟，因为来这里之后，所有人都喝了啤酒，只有身体有点不舒服的林湘和需要开车的郭麒麟两个人而已。
“林湘，你开我的车，我和大林跟着”张九龄走过来，询问林湘的意愿。
林湘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一行人就直接往医院赶。
“怎么了？”张九龄拍了拍王九龙，他现在正在副驾驶咬着指甲，不安的拍了拍自己的腿。
“任萱她割腕自杀了”
“什么？为什么？”
“她不是跟我告白嘛，被拒绝了之后就天天来小剧场看我，那天我们在医院走了之后，她大概知道了，知道了，知道林湘和我的事”
“别什么事都赖给我”林湘没有什么表情“你要是说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那就我帮你澄清”
“这怎么还道德绑架啊，不喜欢她，她就准备去死？”张九龄捏了捏自己的额头，这都是什么人啊。
大家赶到医院才发现，任萱的伤口很浅，就这也就在厨房被刀拉了一下那种程度，也许比那个还浅。
任萱看到林湘之后，故意一下子扑到王九龙怀里，林湘没眼看这些痴男怨女，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默默给林森发了微信：来XX医院接我，我在二楼
这里离林森家很近，早在下午的时候她就觉得头晕，这来回折腾，不觉间更头痛。
林森：马上到
“姐姐，我只是太喜欢大楠他了啊，你就成全我吧”任萱不知怎么回事，扑到她脚下，吓了林湘一跳。
“？？？”她怎么觉得自己像要拆散有情人的后妈一样？她什么时候拿了这个剧本了？
“那个你是不是跪错了？”林湘一副你脑壳坏掉了的模样，这样一闹，周围很多人指指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湘把她怎么样了。
“给你看一下”她把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腕粗大扭曲的伤疤，吓了任萱一跳。
“这是拿镜子的碎片割的，抱着必死的决心，割断了血管，缝了多少针我自己都不记得，在病床上我昏迷了一星期，差点死在了医院，你说我都这样了，我和王九龙还是分手了，你这样的伤口，回去拿创可贴好好养养吧，别咋咋呼呼一会儿伤口在愈合了”她笑的阳光灿烂，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过往描述了一遍，听的王九龙几个人心里难受。
“你不觉得我们笑起来的模样很像吗？”
张九龄捂着嘴，看着林湘离去的背影，对啊，他第一次见到任萱，也是这么觉得。
“我没时间看你们的感情大戏，姐姐年纪大了，眼里容不得脏东西”她裹紧了大衣，呼了一口气，看见从不远处楼梯口出现的林森。
“小鹿！”林森急匆匆的跑到她面前，顾不上周围的任何人，他身上的衬衫扣子都因为紧张都系错了，“是不是头晕，要不要顺便拿点药”
“没事，有一点晕而已，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脸色怎么那么不好，要不顺便检查一下，你四年前……”林森一边打量林湘，一下子看见了几步之外的王九龙，其实要不是他刚过来因为焦急什么都没顾上，应该早就可以看到他。
“是你，你不是，不是大楠吗？”林森扶着林湘，脸上露出喜色，自家妹妹的所有心思不就是王九龙吗？现在正好啊。
“我们回去”林湘开口“哥，不要麻烦别人”
“可是，可是”林森还想说什么，见林湘实在坚持，只好跟一边的郭麒麟点点头，扶着林湘离开。
晚上王九龙来林湘家的时候，怎么也按不开密码“林湘!开门!”
“你走吧，别再来了”她倚在门里有气无力“你出来，四年前你究竟怎么了？”
“什么事都没有，你走吧”林湘的声音闷闷的，“从遇见你开始，我的的生活没有一天是平静的，求你，走吧”
王九龙瘫坐在门口，惨淡的灯光下，满面泪水。
林湘没听见外面有声音，以为他走了，结果第二天一早开门，然后就在自家门口看到了王九龙，浑身很大的酒味。
“你疯了你，你在这里呆了一晚？”她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头，烧的厉害“你好样的你，先进来”林湘拉着王九龙，急匆匆的把他扶到了床上，然后把空调打开。
“我难受”他红着眼睛，拉着她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乖乖的，我给你找药”
“不是，是这里难受”他捂着心脏，昨晚在医院她说的每一个字，描述她割腕的细节，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你的头好烫，你是不是疯了你”她拍打着他，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王九龙睡着之后，董苒约她一起逛街，看着被子里沉睡的少年，她掖了掖被角，让他安静休息一会儿也好。
“什么，睡在一起了？”董苒吃惊的捂住嘴，什么情况？不是说没法回到过去了吗？
“嗯”林湘默默的将叉子上的蛋糕吃掉。
“不是，你们不复合还睡在一起？”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从遇见他开始，我觉得我就疯了，哪怕沉浸在这一点温暖里也好，因为那个人是他啊”
“林小鹿，你你你”董苒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四年，我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每天都在想他，我觉得我快要发疯了，我想要逃开他，可是我却又沉溺他给我的温暖”她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
董苒拍拍林湘，“我了解这种感觉”，相爱的时候不能在一起，那种无力的感觉，彻彻底底会逼疯自己。
“我还可不可以爱他”她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的啤酒，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傻瓜，大胆的去爱”
“那样我就太自私了”
“那为什么不该舍则舍，你这样，以后他还能离得开你吗？到时候你们两个人还是要纠缠在一起”
林湘和董苒一直喝到十二点才回到家，“你怎么才回来”王九龙嘟着嘴，穿着背心短裤，一下子抱在她身上。
“我身上有凉气，你先等一下”林湘把羽绒服脱下来，刚挂起来，王九龙一下子把她抱住。
“那我想你嘛”他撒娇卖萌，林湘摸着他的头，退烧了，他乖的很，按时吃药吃饭。
王九龙抱着林湘，“我去洗澡了”，她推开身上的牛皮糖，径直换下身上的衣服，在王九龙面前赤果果的进了浴室。
“我觉得你是在搞黄色的暗示”王九龙盯着林湘，笑容逐渐变态。
林湘泡在浴缸里，听着缓慢的纯音乐，闭着眼睛。
感觉水里一阵扑腾，睁开眼睛，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脱得光光的。
王九龙游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大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王九龙”林湘闭上眼睛，“对不起”，她回身抱住王九龙，忍不住大哭。
“怎么了？”王九龙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我有话跟你说”林湘望着他的眼睛，她到底该怎么说？
“怎么了？”王九龙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把这房子给你”
“你什么意思？”王九龙看着她，只觉得她的情绪有点不对。
“四年前的分手费”
“什么？”王九龙拉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当我给你的补偿”
“林湘，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了？”
林湘穿好衣服，蜷缩在沙发上“我这样的人，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
“可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一个啊林湘”
“爱情不是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爱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看着他幸福，王昊楠，我希望以后你幸福，有爱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而不是守着我”林湘不知道自己拿出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宁愿把我推给别人？”王九龙抓住林湘的肩膀，一声声控诉，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我什么都不要啊，我只要你！”
林湘摇头，“我们两个没有未来”，她从酒柜里拿出红酒，昏暗的灯光下，无比魅惑。
“林湘你究竟怎么回事？我不明白你究竟要什么？”
傻瓜，我要你幸福，可是我们在一起，你要怎么面对父母？面对一切？
“这个房子就当结束我们这六年来，所有的纠葛”
“我不同意，我也不会接受”王九龙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王昊楠，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我只是不爱你了而已，只是因为看着你伤害自己，同情你而已”
“你再说一遍！”
“我不爱你！怎么样！不爱你，我会跟家里安排的人结婚，所以你就拿着这个房子，离开我的世界”
王九龙气的不行，也不知道拿了些什么，一言不发穿着睡衣拖鞋，摔门而去。
“比起以后，现在断了是不是更好”她泪流满面，甘醇的红酒在嘴里无限苦涩，第一次觉得酒这么苦，爱情不苦，人生才苦。
张九龄睡得死死的，大早上一睁眼睛看王九龙在自己床上躺着，吓得他差点把王九龙踢下去。
“孙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张九龄整理了一下头发，刚才吓得，他一瞬间觉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凌晨一点”王九龙眼睛也睁不开，嘴里嘟嘟囔囔。
“让媳妇踢出来的啊”
“离家出走不行啊”王九龙没好气的一下子把张九龄扑倒，两个人姿势极其暧昧。
“又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我在你这里住几天”王九龙呼了一口气，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眼泪却从指缝里不住的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