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号机
关于报警这件事，赵照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成功了又能怎么样？
对于现在的世界，赵照无法信任，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
[我觉得她报警失败了。]
的确，这个女人若是报警成功的话，再跑到“案发地点”查看情况，显然不太明智，而若是失败了的话，想来也做好了准备。
比如，刀子、电棒、喷雾。
如果这些都没有，那真是个憨憨了。
“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应该的，我也不能相信你。”赵照说着，将手电筒开启。
对方是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妇女，脸涂得发白，头发烫得卷，身上的还是运动服，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去广场运动。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没礼貌吗？！”女人捂住了自己的脸，像是要现出原形了。
但是赵照没有把灯光对准对方。
[赵照，快念紧箍咒。]
“你是不是有毛病？”赵照撇嘴。
“你在说谁呢？”
听到赵照嘀咕的声音，女人明显不悦了。
“阿姨……我自言自语呢。”赵照心想，看来除了怪物，人类也听不到系统的声音。
但是话说回来……
刚才的动静都惊动了楼下，那么这层楼的其他住户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都带了自动屏蔽功能？
或者说……
不存在？
“阿姨？我这个岁数叫姐姐都行。”
赵照认真地看了看对方脸上浓艳的妆容，觉得自己有姐姐也不会这样。
女人原本是要约人跳广场舞的，只不过楼上的动静实在吓人。
更让她纳闷的是，报警电话根本拨不通，就算是发短信也没见什么动静。
无奈之下，只能带上瓶辣椒喷雾自己来看看什么情况了。
这个家伙……看上去……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觉得说的话也是荒谬至极。什么吸血鬼？难不成你是怪物猎人？还是会画符？
看着也不像啊，先不说制服，道具都没有，大葱……不，是大蒜都没有，叫人怎么相信？
“小伙子，你用什么方法干掉它的？”女人问这话的时候，悄悄拉开了一段距离。
“紫外线灯。”
“还有呢？”
“没了，我是业余的，连专业证都没有。”赵照说得很无奈。
“……”
赵照知道对方没法相信，便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尸体就在这里面。”
“我把它放回床上了。”
“那是你的屋子？”顺着赵照的手指方向，女人眯起了眼睛。
“对的。”
赵照想到，如果说是房东的屋子，那自己动手的理由可能会加上个“拖欠房租”，而眼下自己确实是在拖欠房租。
“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检查其他屋子。”
赵照不等女人开口，便继续说：“请你想想，这动静你都听得到，为什么这层楼其他人听不到？”
“我也不明白这件事，难道他们……”
“我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才离开家门的，我要确认邻居是否安全。”
这下，女人茫然了。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不，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吸血鬼这种东西？搞不好这就是一个精神病……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进去看看。”
“不，我怕你贪图美色。”
“那就请回你的屋子里，不安全。”
“……”
赵照也没什么耐心，站着也挺累：“如果你不打算确认，那就不要在外面乱转。”
“这就是我最后的忠告，你要做什么都随意，不要妨碍我。”
这人……没大没小，欠缺礼貌！
女人也很干脆，直接往自己屋子走去。
从始至终，赵照都没有仔细观察过一件事情——房东家的窗，一直开着。
“啊啊啊啊啊！”女人忽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她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一个拥有血红双目的人……不，应该不能称为人……
在这黑暗的环境下，那双眼睛的亮度有如夜灯，同时带着让人恐惧的力量。
吸血鬼！
“往上走！往我这里来！”
在这种情况下，女人决定相信刚才那个陌生男性。
“我的面包！”
吸血鬼叫了一声，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尖锐的指甲刺破了后者的肌肤。
“啊啊啊！”
恐惧、疼痛，让得这个女人失去了思考能力。
现在外面天已经蒙蒙亮，属于吸血鬼的时光已经非常短暂。
“给我过来！”
吸血鬼将女人用力拉了过来，另一只手停在了女人脖颈的位置。
刚掏出紫外线灯的赵照犹豫了一下。
“你想要救她吗？那就过来试试看！”吸血鬼注意到了赵照的动作，将指甲离女人的脖子更近一点，还在挣扎的女人安静了下来，求助的目光投向赵照。
赵照看了一眼吸血鬼，淡淡道：“不，我不想救她。”
一切都疯了。
如果是一场梦的话，女人希望快点醒来，即便不会在梦醒了以后很感动，或是忘记刚才的伤痛。
[你这样放弃无辜少女真的好吗？]
我能怎么办？果断就是白给。
[你还真是无情啊，就叫你初号机吧。]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谢谢。
“你这个胆小鬼！还算不算男人？”
看着赵照就要回房东家去，那吸血鬼都忍不住开口了。
“我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睁睁的看你害人却不闻不问？”
“明明就不喜欢吃人……”吸血鬼皱起眉头，突然吼道：“你特么当我是傻逼吗？！别跟我在这对歌词！”
谁跟你对歌词了？！而且你特么对的还不是同一首歌吧！
[哎哟，不错哟。]
系统，你看看这个大妈还能不能救？
[我觉得不行，顶多是一命换一命。]
我能用你的命换大妈的命吗？
[赵照，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大妈？]
系统的话听起来很委屈，但是它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眼看着赵照就这么把门关上，那女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狗东西！我要在死了之后在你家门口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王八蛋！”
吸血鬼拖着女人，进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