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也是第一次
屋子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亮光折射出来，程苏捂着肚子往楼下走顾时易似乎也是一瞬间的事，被程苏屋内照出来的灯光给吵醒了。
“吧嗒”一声，门锁被打开，顾时易高大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往楼梯上看过去，一抹瘦削的身影没了过去，随意抓了抓头发，顾时易伸手系好自己的睡袍，跟了下去。
客厅里的灯没有开，只有厨房里的某处发出微弱的蓝光，一抹小身影站在冰箱前，顾时易手拄着楼梯栏杆，歪着头看了几秒，才意识到......程苏在偷吃！
“饭不好好吃，这会知道饿了？”，顾时易冷不丁地冒了一句，长腿已经迈了出去，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按了开关，客厅里的灯被打开。
程苏突然转过身子，有种做贼的感觉，被人抓了正着，手上还拿着半块面包，刚塞进嘴里一小块，没有来得及咬。
等到顾时易走近，她才想起来自己嘴里的那块面包，开始合上嘴吃了起来，没有理会顾时易的话题。
“凉，别吃了”，顾时易单手接过程苏手上的面包径直走到冰箱处，抬了抬眉眼，简单从里面挑挑拣拣，拿了几样菜，走到案板上，从一旁抽出了刀，开始切菜。
学着白天程苏的手法，顾时易切好，放进盆里，简单清洗着。
程苏抱着手站在一旁，细细地看着他，“你会啊？”
“白天你不是问过吗？”，顾时易抬头看她一眼，继续清洗着盆里的菜。
“不会啊......”，程苏看着那道献殷勤的背影，又想起了白天顾时易说的不会，嘴里念叨一句：“那你小心点”
“你坐着去吧”，顾时易说着，扯了旁边的围裙给自己系上。
还有模有样的！
程苏就真的坐在了沙发上，等着顾时易端过来饭菜。
两点多的时候，顾时易也坐了过来，程苏看他两手空空，侧着头似乎是在询问。
没有等程苏开口问，顾时易就已经解释了：“十分钟后”
“嗯”了声，程苏抱着手机开始看，蓝色的屏幕光打在程苏脸上，素净淡雅，两侧的发丝微微蜷勾着，带了几分乖巧。
但是顾时易知道，程苏绝对不会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从他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而对于他，则是一种莫名的吸引。
一如现在这样，她做着自己的事，而他，只是这样看着她，安静的，不不干扰。
十分钟后，顾时易定的闹钟想了，他折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小锅内，炖着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上面缀着些红枣，胡萝卜，葱，颜色比较多，显眼，蛋黄色鸡蛋羹被蒸的很软，有些蓬松起来。
顾时易戴上手套从锅里取出来，放到一旁的盘子上，伸手拿了汤勺给程苏端过去。
程苏看着眼前的鸡蛋羹，模样很好，看着像那么一回事儿。
“尝尝”，顾时易伸手往前推了推，“我也是第一次”
“......”
程苏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软软糯糯的，带着蛋香，入口松软糜烂，再一咬，是红枣的甜糯，胡萝卜的软脆，青葱的浅淡。
慢慢品尝着，轻轻咀嚼着......
“看来是成功了”，顾时易浅笑，看程苏慢慢吃着。
“嗯，所有的调料都刚刚好”，程苏说着，又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还要吗？”，顾时易看着见底的碗，轻声问。
“不用，饱了”，程苏说着，拿着碗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顾时易先一步走进去，打开洗碗机，将程苏手上的碗放了上去，“走吧”
走上楼，看着程苏进了卧室，顾时易才关了客厅的灯，进了自己的屋。
陆家，苏然整晚都没有入睡，来回翻动着身子，陆汉民起初是睡着了的，但是又被苏然的不安分给吵醒了，他卧起身开了床前的灯，靠着床头，“还没睡啊？”
很淡淡的一句话，有些轻飘飘的虚浮，询问着。
“睡不着”，苏然说着，心里烦躁的很，一双深棕色的眸子暗沉，孤寂。
“...在想苏苏的事？”
“不然呢？谁还能这么折磨我？”，苏然没好气道，“明明之前那么听话，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不说苏然纳闷，陆汉民也是没有想到的，之前还一直在中间调和，但是上次成人礼，陆汉民是见到了程苏的冷淡，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清冷，让人无法靠近，他这也才知道苏然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情绪激动、管不住自己了。
高二以前，程苏是不会这么和他们说话的，什么事都和他们商量着来，也更不会去忤逆苏然，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的太快了！
他们都没有准备，好像程苏就已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上次我见苏苏的时候，她的确...变了很多”
“......”
“要不，我们找个心理医生给苏苏看看，是不是青春期，孩子多少会有一点叛逆啊？”，陆汉民断断续续说着，带着一点猜测。
“她那是一点？！”，苏然音调也提高了几个度，满面愁容，五官似乎拧到了一起，都在诉说着她的不悦。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的挂钟，眼睛很不争气地耷拉着，打了个哈欠，陆汉民低低叹了口气，“先睡吧，有什么事，等天亮了，我们再说”
“......”
苏然没有理会陆汉民，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坐着，越想越气氛，心里郁闷，想着程苏这一学期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连着叹了好几声气。
“听说陈老师说，苏苏这次不是考得很好吗？”，听着苏然叹气，陆汉民也睡不下去，问道。
“好什么好啊！那是她们普通班，没有算上（1）班实验班的，况且才是个第二！连成大去年的最低分数线都没有够上！”
苏然不满地说着，“还没有写作文！你说这是一个学生该做的吗？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简直跟她爸一个德行！”
苏然嘴快，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又合上了，躺下身子，给自己蒙上被子，不再出声。